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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賊頭兒看齊叔的緊張勁二,心生一計,揚了揚下巴,“將那個小的也給拿下。”齊叔暗叫不好,打死也不松手,前來捉人的山賊也是三大五粗的,被齊叔糾纏得心煩,拳頭一揮,將那吵不拉幾的老頭兒打得滿地找牙。噗的一聲,齊叔噴出一口黑血,眼睜睜看著自己擱在心尖上的少爺被人攫住腦袋,摁入塵泥之中。“我后悔了?!鄙劫\老頭獰笑起來,錘了拳喋喋不休的樓千若,教他閉嘴,“聽聞樓家家底雄厚,這兩個小少爺暫時歸咱們保管,想要回去,就拿錢來贖?!闭f著,他朝狼狽的樓青衣比了個手勢,“記住了,缺一個子兒都不成!”樓千若性子倔強,父親的計劃他是知情人之一,便呸地唾了口山賊頭兒,“想得美!我樓千若就算死,也不愿意助長jian妄!”“去你媽的,敢吐老子口水,你是膽兒太肥了!”說罷,竟然揪住樓千若的后腦勺,一把磕在地上,然后一腳踩住樓千若的右手,高高舉刀,那架勢,是要把他的胳膊橫斷,“不見棺材不流眼淚!”陳氏救子心切,一個飛身猛撲上前,死死護住樓千若。寒窗苦讀十數(shù)年,若這只手沒了,這一切必定要付諸東海??!樓青衣的計劃,陳氏沒有仔細摻和,許多都是一知半解的,她心想,這山賊頭兒眼神不好,肯定是弄錯了對象,一個勁兒地朝老賊眨眼遞眼色。老賊下身一緊,色心大起,一時生起將陳氏這婆娘虜回去當壓寨二夫人的念頭。二當家看不下去,悄悄比了個手刀的手勢,“老大,你知道的,夫人她——”糙老賊臉突然就青了,他家那婆娘的潑辣非同一般,月初同兄弟們下山喝花酒被捉了個正著,那婆娘手一掄,那玄鐵菜刀入木三分,深深嵌在他兩腿之間的床板里,再前一分,他的命根子就玩兒蛋了。壓寨夫人撂下狠話,老賊頭兒要是再敢去拈花野草,她趙三娘就同他沒完!手下每個小賊的身法招數(shù)都師承趙三娘。寨子夫人是真把他們當做自己不爭氣、又不忍舍棄的親兒子去對待。所以,在這個事情上,居然連半個支持頭兒的都沒有,還吶喊助威,義正辭嚴勸說老賊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甭跟自己的命根子過不去。賊頭兒泄恨似的抬腳把陳氏踹得老遠,他朝樓千若唾了口,破爛玩意似的拎起來丟給二當家,獰笑道,“這贖金,你們是給,還是不給?”“放開我?!睒乔覐牡厣蠐纹鹕?,手背蹭過臉面,抹了把鼻血。那桎梏他的山賊玩心大起,從未將這等羸弱纖瘦的少年放在眼里,便松了手,刀一下一下地拍在手掌,且看他玩的是什么花樣。樓千弦沉靜如水,“你們不過是想要錢罷了?!?/br>那山賊揪住樓千弦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提起來,拉到自己面前,“小子,口氣挺大哈。你算幾斤兩,敢跟爺爺這樣叫板?”樓青衣知曉樓千弦松動,一咬牙,連爬帶滾地挪過去,顫顫巍巍拉住那老賊碗口大的粗壯胳臂,底氣不足地厲聲呵斥,“這是我大哥的遺孤,我樓青衣縱然是拼了這條命,也絕不容許你們傷及他一根寒毛!”“這么說來?!鄙劫\頭兒眼神一亮,“這才是那死了爹娘的樓家大少爺?”話鋒一轉(zhuǎn),山賊頭兒碾了碾被二當家打趴下的樓千若,“這玩意是怎么回事?你最好別糊弄咱兄弟,不然休怪砸門手下無情?!?/br>樓青衣蔫了,哆哆嗦嗦道,“這是我兒子,樓千若?!?/br>山賊老頭此時已經(jīng)相信了七八分,他揶揄地瞄了樓青衣一眼,念及白花花的銀子即將到手,心情叫那個愉悅吶。他同弟兄們交換了一枚眼神,揶揄地說,“我趙云剛是個守信義的人?!睒乔嘁侣犓恼Z調(diào),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用力捏了把,原來揪住樓千弦衣領的山賊得令,將樓青衣扯過來,丟到樓千弦面前,手臂攬月,銀光流動。樓青衣束縛在樓千弦同山賊之間,逃無可逃,下意識抱頭格擋,胳膊硬生生吃了山賊一刀。胳膊火辣辣地疼,樓青衣心里叫一個恨吶,可憐那些不中用的護院躺在地上裝死,還不自主感嘆,主子這出苦rou計真使得是妙不可言。樓千弦似乎被觸動了,臉上寫著不可思議。他心間巨震,從這個角度俯瞰,樓青衣為了保護他,寧愿犧牲rou體凡軀,白白挨下傷害。他本以為,這世間除了洛藍,不會再有誰,愿意死心塌地待他好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我身邊。第8章第八章變故叢生,那山賊的刀磕在堅實的土石上,嗡鳴一聲,竟然錚的裂開兩半,前端不堪受壓,竟然直勾勾刺向樓千弦。千鈞一發(fā)之際,那殘刃急遽拐了個彎,削掉樓千弦垂落鬢邊的碎發(fā),深深釘入身后的沙土之中,如果此際湊近過去仔細辨認,便可察現(xiàn)鋒芒畢露的利刃覆了層透明的冰霜。“樓少爺!”話音剛落,半刻鐘前還氣焰囂張,脅迫樓千弦的山賊瞪大一雙魚目,轟然倒地。箭矢從他身后刺入,銀色的箭頭破開皮rou,貫穿心臟,從胸口鉆出,滴血未染,可見放箭人的力量有多么可怖。北院的護院魚貫從八方涌來,風水輪流轉(zhuǎn),趙云剛神經(jīng)一條,下一秒鐘,脖子邊就多了一把刀。大戶人家挑選護院,一般來說,練家子的,當過兵的優(yōu)先,畢竟招數(shù)和經(jīng)驗擱在那兒。次則,便是些魁梧粗野,力氣奇大的壯漢,所謂不能打也能看,至少還可以唬住人,挫一挫對方的氣焰。所以,當北院的護院中站著個瘦瘦弱弱、一身書卷氣的年輕人,可想而知,那是一道怎么違和的風景線。那年輕人姓陸,單字一個宣,比趙云剛矮了個半的腦袋,卻一點也不慌張,拿文人運筆的氣勢,提刀橫在對方喉嚨。陸宣拉長聲調(diào),陰陽怪氣道,“我說這喪氣臉咋那么眼熟呢,原來是趙二狗?。俊壁w云剛憋得臉紅脖子粗,那欠揍的調(diào)調(diào)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陸宣那混小子,居然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呼喚他的乳名,他非撕了他不可!陸宣朝一護院遞眼色,那護院小心翼翼將樓千弦挽了起身,再三檢查他是否留有傷口,良久才擦擦額角,長吁了聲,喊了聲陸哥。陸宣頜首,咧嘴露出可愛的虎牙,繼續(xù)在趙云剛傷口上撒鹽,“二狗,你是哪根筋抽了?竟然對咱少爺下手,識趣的話趕緊讓你的人撤了?!?/br>“去你媽的,老子憑本事?lián)屓?,你說撤就撤,老子的臉往哪里擱?”“你和嫂子最近過得還行吧?”沒頭沒腦地,陸宣突然從牙縫擠出一句話來,趙云剛跨部一緊。自家婆娘沒少被陸宣這兔崽子的一張小白臉蒙騙,將之視為己出。“算你狠,咱們撤!”陸宣痞氣散盡,俯身向樓千弦解釋道,“墨沁山莊路遠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