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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杜若指望著有一天樊靈樞會向她坦白,她想聽他親口說,可是,現(xiàn)在看來,禿毛孔雀壓根是死性不改,說不定聯(lián)合了一大堆人來騙她!想到這,杜若心底又隱隱翻起怒意,她游到樊靈樞身邊,沖著他的耳朵大喊一聲:“禿毛孔雀!” “哎呦?!狈`樞皺著眉頭睜開眼,嗓音慵懶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他看到是杜若,微微笑道:“回來了?怎么樣,關(guān)南好玩嗎?那老 王 八有沒有為難你們?” “你知道我去看了忘情水?”杜若噘著嘴,她本來心緒不寧,可不知自己是中了哪門子的邪,一見到樊靈樞這嘴欠樣她又感到安定了。而樊靈樞聽到她提忘情水也不急,好像跟他沒關(guān)系似的,他優(yōu)哉游哉道:“你有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為師的眼睛,不過忘情水是稀罕東西,此次來到穹海你能見上一見也算沒有遺憾了。” 杜若見他神情坦然,不禁對自己產(chǎn)生了些許懷疑,她定了定神,仔細(xì)瞧著樊靈樞,出言試探道:“我在那通天樹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稀奇物件?!?/br> “哦?”樊靈樞面色帶笑,一副愿聞其詳?shù)臉幼印?/br> 杜若微微皺眉,干脆一口氣說道:“那上面有一玉佩,居然是我的名字!” “什么?”樊靈樞俶然睜大眼,一副震驚的樣子,杜若見狀緊緊攥住了手。卻見那禿毛孔雀一本正經(jīng)道:“都怪為師沒有給你取個好名字,你這名字實在太普通、太尋常、太平平無奇了!” “你!”杜若氣得臉蛋漲紅,樊靈樞卻噗嗤一笑,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杜若的頭,語氣里卻是少有的溫和:“怎么,你當(dāng)自己用那玉佩換過忘情水?”杜若悶不吭聲,樊靈樞便繼續(xù)哄道:“忘情水厲害是厲害,但也只能抹消一部分事實,扭曲其他將以替代。杜若,你呢?你可有遇見我之前的絲毫記憶?” 杜若抬眼看他,微揚的眼角像小貓一樣,樊靈樞輕笑:“你與我相遇后的每一天都是真實的,你不相信嗎?” 半晌,杜若才緩緩點頭。 “我要陪晏恒去一趟赤炎之境,這段時間師父就在這好好待著,等我回來?!?/br> “去吧?!狈`樞并沒有阻止她。他知道,杜若熱心,定是不會看著晏恒跟余繁瀟二人不管,而若是自己不放她去赤炎之境,這件事定會成為她日后的疑心病。他看著杜若的背影神色有些黯然。 她沒想起來,他本該高興才是,可為什么,樊靈樞覺得自己心里還有那么點失落呢。 杜若果真如樊靈樞想的那樣,在去往赤炎之境的時候她再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本來樊靈樞那套說辭之后她只是稍微動搖,想著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偏偏是她不時會做怪夢,然后又碰見同名同姓去取忘情水的人??墒?,她沒想到樊靈樞居然那么輕易地就放她來拿后悔藥,至少該像溫玖玖那樣挽留一下才對?。侩y道……他真有那么坦蕩? 一路上晏恒倒是很沉默,杜若注意到他臉色并不好,問道:“你怎么了?”晏恒沒有說話,抬手按了按肚子,搖了搖頭。 他們依舊借了溫玖玖的瞬移符咒,剛一到關(guān)北便感到撲面而來的炎熱氣息。杜若望著不遠(yuǎn)處似有紅浪滔滔,打趣道:“前面該不會是開水吧,我們一過去豈不是成了水煮活魚了?”晏恒終于看了看她,低聲道:“你真的要幫我嗎?不知那朱雀有幾分兇險?!?/br> “噯。”杜若輕嘆,只擺了擺手朝前游去,她可不是單純來幫晏恒的。 那凡塵樹生于一座圓臺之上,周遭竟是在海水當(dāng)中也能燃燒的灼灼火苗,怪不得這一帶海水都泛著紅光。杜若定睛看去,只見一通身火紅的長尾大鳥棲息于樹上,似在淺寐。她與晏恒對視一眼,抽出特意戴在身上的寶劍,那是樊靈樞贈給她的上品法器。二人點了點頭,一齊朝凡塵樹游去。 然而,還不等他們接近凡塵樹百步,那棲于枝頭的朱雀竟忽然睜眼,猩紅的眼珠像要滴出血來一般。它朝天鳴叫,嘲哳之聲尖利刺耳,聲音震得杜若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了位。還不等杜若捂住耳朵,晏恒忽然大叫一聲小心,急急朝杜若撲來!原是那神鳥張開鳥喙,朝他們吐出一團(tuán)火焰來! 晏恒攔在杜若身前,雙掌撐開,直接取穹海之水化作一面波光粼粼的水盾,兩相撞擊蕩開數(shù)層波瀾。然而朱雀畢竟是上古神鳥,一擊不成,它驟然展開雙翼,登時金光普照,猶如天上下了火團(tuán),兩人直被金光晃得睜不開眼。緊接著,那無數(shù)火團(tuán)當(dāng)空三兩相融,竟化作了數(shù)十個與那朱雀一般模樣的大鳥! “不好,是元神!”晏恒面色嚴(yán)肅,杜若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這些都是朱雀的元神化形?”“沒錯,這樣下去……”“元神化形無窮無盡,這樣下去我們會累死的。” 然而漫天的大鳥可不給他們閑聊的時間,一時間穹海北境電閃雷鳴,火光乍起。杜若一邊揮劍抵擋一邊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我們先退出這里,想想辦法?”晏恒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幅身子,他們兩個對付這么多元神實是有些勉強(qiáng),便點了點頭,兩人一邊招架一邊原路退去。 另一邊,秦禎領(lǐng)兵巡海歸來,忽然似有所感,朝北方望去。良久,他垂眸斂去眼中情緒,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而溫玖玖正與樊靈樞于花園下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溫玖玖支著下巴懶洋洋道:“杜若快要記起來了?!?/br> “那便記起來?!狈`樞落下黑子,隨口敷衍。 “你不怕她殺了你?”溫玖玖舉棋不定。 “生死有命?!?/br> 白字落下,溫玖玖抬眼看樊靈樞,水波中,他的頭發(fā)一直不疾不徐地飄在身后,就像在九重天上的時候那樣,衣帶當(dāng)風(fēng),自帶一股風(fēng)流。他說話的神情那么隨意,就好像他真的不在乎一樣。溫玖玖嗤笑一聲,故意道:“杜若跟野男人跑了。”如她所料,聽了這話樊靈樞手中黑子疾落,下偏了。 “呵?!睖鼐辆凛p笑嘲他,卻低下頭去,頭簾擋住黯淡的眼神,佯作琢磨棋局去了。 “刺啦”一聲,猶如電烤燒灼般的滋味,杜若與晏恒兩人齊齊被看不見的東西彈開,而身后便是窮追而至的朱雀元神! “怎么回事?我們來的時候不就是走的這條路嗎?只有這一條路,我們不會走錯啊!”杜若雙手被灼得幾乎握不住劍,剛剛他們一路后退,卻沒想到當(dāng)空撞在一道屏障上,現(xiàn)在后路出不去,而前路是難以抵抗的眾多元神,這可麻煩了! 晏恒再次撐起水盾,這次直接把二人整個罩在里面,他望向原本空空的退路,此時,那里不時閃過金色電痕,詭異得很。他皺眉思索,忽而瞇眼恨聲道:“是秦禎!” “秦禎?” “沒錯,他心機(jī)深沉,早已在我國各處布下他的眼線,我們來尋后悔藥的事他也一定是知道的,可他并沒有來阻止我!” 杜若緩緩睜大眼睛,心驚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