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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么多的白眼兒?“美國隊長,身材真牛逼,是吧?”沈俊彬也仰頭靠在椅背上,似乎還在回憶剛才的劇情,“等回頭有空兒了我也練練去。哎那演員叫什么來著?”作為一個和見過的單詞都只能相顧不相識的人,盛驍怎么可能記得住老外的名字?他自動跳過這一問,閉著眼說:“亞洲人練不成他們那樣的,睪酮素水平不一樣?!?/br>酒精到底還是魔鬼,盛驍拍了拍自己,明知不該說輕浮的話,可還是說出口了:“我這樣的,才是亞洲人民標準身材。”他學著沈俊彬的說話語氣,刻意拖長了“我這樣的”幾個字。這話不是盛驍吹,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他注定是不會是只柔弱的小雞。他從小就比別人長得高,胳膊腿兒修長,長輩見了他沒有一個不歡喜的。剛進大學校門那陣兒,他也曾有過一絲懷疑,他時常深沉地思考人生,疑心自己以后有可能會成為一個“文人”——拿本本記錄儀器數據,用蘸水的鋼筆在燈下寫字,每天伏案進行精確設計,鄭重地在安全生產薄上簽名。只不過后來野雞大學亮出真正的實力,狠狠打了他這個想法的臉,讓他知道:哦,不會的,他沒什么好寫的,現(xiàn)在給他個本兒他也不知道哪個空該填什么。于是在大學三年多的時間里,他和同學打球、踢球,鞏固了他青春期茁壯成長的成果。沈俊彬不見外地上手捏了捏盛驍的肩膀和上臂,仿佛庫房驗收貴重的耗材一樣,仔細極了。檢驗完畢,他說了一句:“真好?!?/br>察覺到身邊人說話的聲音朝向自己,盛驍睜開眼偏過頭。沈俊彬的眼睛內雙,眼皮很薄,微醺中輕輕瞇著。如此近看,有一種男人鮮少流露的溫柔傾瀉而出。與盛驍四目相對,他的眼睫像蝴蝶翅膀,微微顫抖。沈俊彬的手搭在盛驍肩上始終沒有拿開,對視片刻,他笑了一下,說:“外國人呢,就是‘塊兒’大。真要說長得怎么樣,我覺得沒你好看。”后來的很多年,很多個不眠的深夜里,盛驍都會不由自主回想起2012年那個初夏的夜晚。他總結了一下,對于他的失足,百翔的企業(yè)文化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因為他每天進出都能看見那幾條標語:禮貌地注視,提前預知客人潛在需求并給予滿足。由此可以推知,交替閃爍的樓體燈光映照下,沈俊彬看了他多久,他也回視了多久,沈俊彬在想什么,他也想到并且做了。其次,首都的城市風氣也應該為此負責。如果都像思想保守得過分的歷城一樣,街頭巷尾隨處可見“文明勸導員”,是不可能任由兩個男人在當街的長椅上接吻的。再者,當年北京的地價還是不夠高。否則快捷酒店怎么能就開在馬路邊呢?第6章那一年,盛驍二十三歲。在所有男人的幻想中,有著沒有科學依據卻無比堅定的信念:我是最硬的。別說給墻打洞了,就算是鑿井穿山打石油也不在話下。當盛驍倒吸著涼氣徹底清醒過來時,他已經知道躺在自己身下的不是一個女人,他要深入交流的也不是他該進的地方?,F(xiàn)實無情地告訴他,他硬起來并不能懟穿墻,他連人都懟不進去。不止是阻力太大導致前路渺茫,沈俊彬咬緊牙關卻仍止不住的壓抑痛呼也讓他于心不忍。男人不是下半身的動物,至少盛驍不是,他的下半身是聰明又感性的。它會辨別場合以及捕捉對方的心思,知道什么時候該挺身而出,什么時候該安分守己。沈俊彬明明疼得身體不住顫抖,卻沒開口喊停,也沒有讓盛驍滾下去,只是兀自將臉別到一旁的枕頭里,偶爾實在無法忍受了,才發(fā)出一絲痛苦的呻丨吟。和方才享受口舌之歡時沉溺的神情天壤之別,他甚至不愿意露出臉讓盛驍看到自己眉頭緊鎖。盛驍想息“事”寧人了。可沈俊彬的手又在他身上貪婪地撫摸。皮膚的觸碰毫無阻滯地傳達著人與人之間心底的情意,盛驍覺得沈俊彬似乎正在他身上索取什么東西。不會是山盟海誓吧。那么可能是止疼的良藥。他放棄進攻,把人從枕頭里刨出來,身體相貼吻了上去,暫時平息了那人胸膛的顫抖。“還做嗎?”盛驍問。沈俊彬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眼里清晰地寫著不舍放手:“做。”他不太好意思地爬起來,背過身跪在床上。盛驍終于進去了。剛試著動了一點兒,沈俊彬條件反射地弓起背,盛驍立刻感覺到身下一股斷子絕孫的壓力——兩個人勉強結合至此,仿佛已不是在做丨愛,而是兩具身體的較量,趴在下面不動的那個并沒有特別輕松,身處上方的那一個也沒有特別享受。“親愛的,”盛驍一只手用了些力氣,火熱的手掌覆在沈俊彬脊椎的最后幾節(jié),一寸寸壓了下去,“聽話,讓我動動?!?/br>沈俊彬真的聽話了。激情過后,盛驍心滿意足倒頭就睡。不是他體力不行,是活塞組件極為不匹配,拆了多少包安全套里的潤滑油加起來也沒能降低摩擦。為了完成任務,人勢必要克服更大的阻力甚至改變受力部件的形態(tài)運動,同樣的運動路程他可能做了平時十倍甚至數十倍的功,不累傻才怪。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人這一物種淘汰了很多行為,性行為卻一直延續(xù)至今。原始社會的人類不會思考自己是否背負著種族繁衍的使命,促使他們性行為的原因僅僅是生命追求美好體驗的本能。這一次,盛驍亦不例外,一切都很美好。除了第二天早晨。沈俊彬在睡夢中毫無防備地輕輕一動,傷口附近的痛覺神經立即大肆敲鑼打鼓,原地點火爆炸。血液以及某些富含蛋白質的液體中高分子蛋白質易發(fā)生聚合,脫水干燥后表現(xiàn)出體積驟縮,粘黏在皮膚表面,引起強烈不適。關公來了也要呲牙。盛驍早已醒來,穿好了衣服,輕描淡寫地栽贓嫁禍道:“昨天喝多了,不好意思啊。”床上的人,連同被子,瞬間沒了動靜。盛驍將一包放在床頭柜上的濕巾移動了沒有任何意義的二十厘米,拿到沈俊彬床頭,說了一句自己也覺得有點兒不是個東西的話:“你還好吧?我到點兒上課,先走了?!?/br>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自始至終,他沒有看沈俊彬一眼。也不是完全沒看到啦,畢竟房間就那么小,他彎腰時余光掃到了一瞬,覺得沈俊彬臉色和被罩差不多白。他沒那么急去上課,只是這件事確實在他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