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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咂嘴,問道:“哎,他丟了多少東西來著?”沈俊彬的手機不知所蹤,盛驍撥了那個號碼數(shù)次,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他道:“就丟了一部iphone手機。”另一個警官道:“現(xiàn)在的小偷,拿了機子直接拔卡、刷機,轉(zhuǎn)頭就當二手賣了,很難找。他身上的錢,車里的東西丟了沒有?”“沒有?!笔Ⅱ?shù)溃板X和證件都在?!?/br>那警官一挑眉:“錢也沒拿?就拿個手機?是不是掉車底下讓人撿走了?”一人道:“到年底了,也可能是剛干第一票的,活兒不熟,一緊張,忘了拿身上的了?!?/br>“他丟的這手機,刷過的二手頂多能買個兩三千,現(xiàn)在兩三千好干什么?要是為了錢的,肯定不會只干這一票,你再等等吧,回去聽信兒?!焙谀樀木俚?,“你要是想幫忙,你就回去想想,報案人平時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會不會是人家上門報復?還有,他經(jīng)常去找你玩嗎?知道這件事的人多不多?”豈止是“不多”?當夜幕降臨,當工作告一段落,他們兵分兩路穿越半個城市,抵達同一個房間,這是一個秘密。直到今時今日,盛驍?shù)姆繓|先生仍然不知他家的房子里偶爾會多冒出一個人。酒店里只談公事的那些同事以及平時和盛驍交情爾爾朋友們更不可能知道他倆的關(guān)系,正因如此,直到沈俊彬入院,120明確地告知人是從紫金西街這個地方拉回來的,楊總監(jiān)還絲毫沒有把盛驍考慮進這件事來。在這座城市里,唯有一個人曾經(jīng)撞見過他們倆在一起,并對之頗有微詞。這個人經(jīng)濟條件優(yōu)越,足夠他花錢買個“爺樂意”,他冷靜的外表下似乎從小就有暴力解決問題的傾向。長大之后,他更不再是單純的有錢了,他站在父輩建立的城池之上,身處錢和權(quán)力交集的中心——作者有話要說:QWQ我知道還欠一章第68章“任遠?!?/br>一出警務室的門,盛驍連衣扣都沒顧得上系,立刻拿出手機撥號,牙尖相抵著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兩個字。寒氣毫不猶豫地朝他襲來,見縫插針地往他領(lǐng)口袖口里鉆,一冷一熱的溫差讓鐵人也要打個寒噤,順帶把人心口的熱血一并冰透了。“盛驍?”任遠頗感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來電號碼才接起電話,“怎么了?怎么想起給我……”“是不是你?”盛驍開門見山地問,“是不是你讓人找沈俊彬的麻煩?”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瞬。任遠輕輕地苦笑一聲,長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不是我,我找他麻煩干什么?我沒那么無聊。他怎么了?”盛驍語氣冰冷地詰問:“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任遠朝身旁的人遞了個“稍等”的眼色,起身進了臥室,站在窗邊,向外望道:“我再說一遍,不是我。到底怎么了?他掛彩了?”盛驍沒有回答。任遠的口氣十分無關(guān)痛癢,還不如打個哈欠的情緒色彩豐富,即便不是他找人做的,盛驍也不想跟他說沈俊彬的情況。可他不開口,就相當于默認了。任遠無奈:“你怎么會想到是我???”這怎么想不到?如果沈俊彬遇上的不是個初出茅廬又笨手笨腳的強盜,那就是特意蹲點守著他的。盛驍承認,他們沈總監(jiān)在工作面前是挑刺了一點兒,對待下屬偶爾也確實嚴苛了一點兒,但他的態(tài)度大多時候都對事不對人,絕不至于逼得誰不惜代價以身試法,用東窗事發(fā)后后果顯而易見的低劣手段報復。民警一提到“有過節(jié)”和對方知悉沈俊彬行蹤的可能,盛驍?shù)谝粋€想起的就是任遠。他既有閑錢又有人脈,還遠在他鄉(xiāng),能輕松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即便派出所接了案子一點一點動手查起來,也查不到他那兒去。就算真的查到了,能怎么樣?到時雁門某個分區(qū)的派出所所長接起電話,再三確認名字后恐怕會笑笑地回答:絕對不可能,這是我們礦長的公子。“首先,我很忙,”任遠不急不慌,條分縷析自證清白,“我根本沒時間專門和他過不去。還遠程找人打他?你想多了,找人辦這種事不用花時間嗎?第二,如果不是你提,我既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他過得好不好、是站著是躺著、被沒被打,都跟我一點兒關(guān)系也沒有。當然,你知道,我和他很不對付,可就算我要打他,我也不會挑他在你身邊的時候動手,否則那不是打你臉了嗎?”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對面的人仍未說話,也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聽筒里時不時傳出街道上人來車往的聲音,甚至能清晰聽到小黃車一類的自行車鈴鐺響——從高中畢業(yè)直到這次低碳出行的大潮興起之前,任遠許多年沒有聽過這種機械式的車鈴了。說來很奇怪,每當街上有車鈴傳來,他都沒有任何根據(jù)地感覺自己距離高中時代不過是觸手可及。他眼前驀然浮現(xiàn)出一副畫面,那是一條充滿人情味兒的小馬路,沿路足足有十幾家冒著煙的各色小吃店,個個賽過如今的山珍海味。那些玻璃窗上全都蒙著一層蒸汽,從窗下走過的路人不多也不少,穿著顏色鮮亮的衣服。路邊的綠化帶里墨綠色的冬青頂著白雪,站得分外精神抖擻。忽然,有一群高中生騎著五顏六色的大齒輪山地車撒開車把呼嘯而過。他們背著超大的書包,大多數(shù)人包里鼓鼓囊囊什么都有,就是沒有書。為首的那個男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經(jīng)常和大家吃一樣的飯,也沒見他多吃太多,個頭卻長得格外高挑。眾人百思不得其解許多年,只能歸結(jié)于他的品種與眾不同。他騎著一輛sao得脫穎而出、高得只有他才能夠著地面的昂貴死飛,大概是青春無敵不知冷,又或者是偷偷穿了什么沒露邊的保暖內(nèi)衣,他白色連帽衛(wèi)衣外面只套了一件帶反光條的牛仔夾克,迎風敞懷,誰也勸不住。在他們路過的地方,盛驍蹲在街邊,正把剛剛聽來的那番話掰開鋪了一地,一個字一個字舉起來對著光辨別真?zhèn)巍?/br>盛驍和十七八歲時的相貌區(qū)別不大,似乎被歲月磨礪得成熟了一些,然而他這個人從脾氣到身板又實在是都很堅丨挺,所以沒有被歲月磨損太多。兩個力互相作用之下,最后呈現(xiàn)在他身上的不過是精益求精的雕琢,現(xiàn)在給他穿一套衛(wèi)衣夾克,仍然不難冒充高中生。而歲月,它無形便罷了,它若是有形,任遠猜想,它肯定已經(jīng)被這小子收拾得面目全非。作為一個一路工科學到底,對顏色和畫面嚴重缺乏敏感度和想象力的人,這樣鮮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