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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出去亂說。這四殿下聽說是婢女所生,天帝本來就不喜歡他,后來不知怎的又得罪了咱們太子爺。這不,太子爺以管教親弟為名讓他住在咱們東宮已經(jīng)三年了,說是管教,其實就是……吶,你都瞧見了,過的連咱們這種掃灑的下人都不如。”“啊?那天帝陛下都不管管嗎?”那名大一點的婢女到她頭上敲了一下道:“這話是你能亂說的?我可提醒你啊,咱們這種身份,多做事少說話知道嗎?別看了!快走快走,一會兒讓人看見了再惹禍上身!”兩名小婢女一溜煙跑遠(yuǎn)了,這番對話卻一字不落的被玄策收到耳朵里。想當(dāng)初太子殿下派人來接自己入東宮時,自己還存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終于可以擁有久違的兄弟親情,結(jié)果卻是過的連行宮的日子都不如。在行宮時雖然也沒人管他,幼小的自己沒有玩伴也沒有親人照顧,當(dāng)然是孤獨寂寞的,但最起碼不會被虐待,溫飽還是能保證的。但來到這里的三年,簡直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整日里不是挨打就是變著法的被戲弄,自己都快記不清到底是第幾次被打成這樣了。人也真是一種頑強的動物,無論什么日子,過著過著也就習(xí)慣了,身上的這種疼痛感也好、饑餓感也罷,次數(shù)多了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她們說父皇嗎?哼,他是真不知道,還是知道了卻懶得過問?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也許是一個讓他想起來就感到恥辱的存在嗎?恨嗎?恨父皇,或者恨太子?好像恨又好像不恨,這種茍延殘喘的生命只渴望盡快結(jié)束了才好,恨這種情緒仿佛都不配有,那只是根本無力實現(xiàn)的一種奢望而已。忘秋心痛的聽著玄策內(nèi)心的獨白,心中奇怪為何此次與往常不同,竟能聽到施術(shù)對象的心聲,正納悶間,只聽玉華道:“我也聽到了,可能因為玄策的執(zhí)念大多與你有關(guān),你又是施術(shù)之人,所以能聽到他的心聲吧?!?/br>忘秋點點頭,又望向雙手抱膝蹲在墻角的少年,他的目光滿是淡漠和絕望,仿佛了無生氣如死灰一般。這是他所不知道的玄策,自己收了這個徒弟之后對他的關(guān)愛還是太少了,雖然知道他曾經(jīng)受過苦,但并不知道他當(dāng)時竟然絕望到已經(jīng)失去了生存的意志。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名侍衛(wèi)小廝模樣的人“咣當(dāng)”一聲推門而入,強烈的光線隨著打開的門照射進(jìn)幽暗的房間,晃的玄策一時睜不開眼睛。領(lǐng)頭的宮人扯著尖嗓門道:“四殿下,太子殿下正在醉仙池觀賞錦鯉,命奴才請您過去同游,殿下請吧!”說罷不等玄策回應(yīng)便向后一揮手,后面兩名侍衛(wèi)架起玄策便走了出去。醉仙池旁,太子蕭錦程正領(lǐng)著一眾皇室宗親子弟在這里喝酒玩樂,一群人正在玩投壺游戲,見侍衛(wèi)將玄策帶來了,幾人都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只見蕭錦程道:“四弟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在這比賽投壺,不過太簡單了很是無趣,剛才三弟說起一個有趣的玩法,沒你可不行。”玄策低頭不語,蕭錦程看他那逆來順受的樣子得意極了,于是沖一個下人揮揮手道:“去,把壺給四殿下捧著?!庇洲D(zhuǎn)頭對玄策道:“放在這兒投壺多沒意思,四弟你來捧著,我們來投如何?”說罷一群人皆是哈哈大笑。玄策知道蕭錦程又是在變著法欺辱他,握了握拳頭沒吭聲,只慢騰騰的抱著鐵壺站到遠(yuǎn)處。“四弟,這樣可不行,你把壺舉高些!對,就這樣,舉到頭頂!我們可投的不一定準(zhǔn)啊,你得跑動著來接,接不住的話可得認(rèn)罰!”蕭錦程嘻嘻哈哈的道。幾個登徒子的箭開始從不同方向朝玄策擲過去,就是那蕭錦程最是刁鉆,故意將箭一會兒擲左邊,一會兒擲右邊,一會兒遠(yuǎn)一會兒近的。突然一個使勁,一支箭朝遠(yuǎn)處飛去,玄策猛地向后一退,腳下一個趔趄摔了一跤,只聽那群皇室子弟指著跌倒的玄策哄堂大笑起來。蕭錦程笑道:“四弟呀,怎的這么不小心。你看,箭全掉出來了,這你可得認(rèn)罰。”玄策站起身,默不吭聲的把散落的箭撿起來放入壺中,蕭錦程滿意的看他一眼,抬手又?jǐn)S出一箭。這一箭使了十成十的力擲出去,直直朝玄策的眼睛飛過去,玄策嚇了一跳,本能的往下一縮,箭從玄策頭上飛了過去,落在了后面的醉仙池里。蕭錦程佯怒道:“四弟你躲什么?你看看,箭都掉水里了!這可是我命人特制的金箭,你還愣著干什么,跳下去給我去撈?。 ?/br>玄策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但僅僅一瞬便隱去,正拖著摔得生疼的身體往水池邊挪動,蕭錦程沖旁邊的宮人使了個眼色,那宮人立即會意上前一腳將玄策踹了下去,一群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玄策在水中一陣撲騰,剛才被踹下去時他余光瞟見從懷中飛出了一個東西。護(hù)身符!他慌張的往懷里摸了一通,娘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果然不見了。這下玄策急壞了,忙一個猛子扎下去在水底不停的尋找,還好東西沒丟,找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那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銀制護(hù)身符,做工十分粗糙,正反兩面刻著“健康、平安”四個字,是他娘親生下他時掛在他身上的。他的娘親只是個普通的婢女,沒讀過書也不識字,這大概就是一個普通母親寄托給孩子的最好的祝福了吧。慕錦程看他半天不上來,不耐煩的走到水池邊,玄策剛一露出頭便被他一把抓住頭發(fā),他氣急敗壞的一邊將玄策往水里按一邊道:“下去撈個箭要這么半天!我看你是喝水沒喝夠吧!來,再喝點!”正說著瞟見玄策掙扎的手里抓著的護(hù)身符,便一把奪過來道:“下賤東西!讓你撈本太子的箭呢,你去撈這玩意兒?”玄策一看護(hù)身符被奪怒極了,忙伸手上去搶,“還給我!”“這什么破玩意兒還當(dāng)寶貝?賤種就是賤種,你娘下賤,趁著父皇醉酒膽敢勾引父皇,你也一樣是下賤坯子!呸!”玄策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蕭錦程怎么侮辱自己都無所謂,但不能這樣侮辱娘親!他握著剛剛撈起的箭,憤怒的朝蕭錦程擲過去。蕭錦程忙一側(cè)身躲過了玄策擲過來的箭,這下可把他氣壞了,他一把將玄策從水中拉出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邊罵道:“賤種!你膽子不小!今天我非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長幼尊卑!”打了一陣打累了,他揮了揮手道:“你們給我繼續(xù)打,往死里打!三弟,走!咱們?nèi)ツ沁呁鎯喝?,省得瞅著他晦氣!?/br>蕭錦程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剩下一群侍衛(wèi)圍著玄策一陣好打。好疼??!感覺腿好像斷了,肚子里面也像刀絞一般,大概內(nèi)臟也受傷了,這次自己大概真的會被打死吧?不過就這么死了也好,死了便能解脫了……“大膽!天子腳下爾等竟如此打人,眼里還有沒有尊卑法紀(jì)?”玄策聞聲抬起頭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