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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聲和云靖明粗重的低吼:“滾開,我說過都別來煩我?!?/br>凌鈺錦心中一慟,面露傷心之色,一瞬間便收斂好所有的情緒,輕聲說道:“大哥,我是鈺錦。”房中頓時沒了聲音,寂靜一片,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但依舊毫無聲響。凌鈺錦推門輕輕的走了進去,看到了靠在書桌旁坐在地上,手里抱著酒壇子的云靖明。云靖明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凌鈺錦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疼痛,顫聲說道:“大哥憔悴了不少?!?/br>云靖明拿著酒壇的手一滯,接著將酒壇舉到唇邊悶下一口說道:“詩瑩走了?!?/br>凌鈺錦一怔,苦澀的開口道:“小弟這里有一故事,想講給大哥聽?!?/br>云靖明沒有說話,又仰頭喝下一口酒,凌鈺錦亦拿起身邊一壇還未開封的酒,仰頭狠狠灌下幾大口,自顧自的開始講了起來,溫婉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整個房間?!靶〉軆簳r有一好友,家境也算商賈富戶,他是家中唯一的獨子,從小備受父母疼寵。年少時,他隨管家外出游玩,途中偶遇一位少年,那少年見到一群惡霸欺負一位老者,便行俠仗義出手相助。少年的處事不驚,俠肝義膽,無所畏懼,都深深的吸引著我的好友。后來少年懲治了那些惡霸,救了老者,我的好友自那時起,便對這素昧平生,風(fēng)姿卓絕的少年念念不忘。直到幾年之后的某一天,我的好友又遇到了那個讓他心心念念了多年之人,當(dāng)年的少年變得更加俊逸不凡,光彩懾人,使我的好友更為傾心。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們二人相識,且彼此甚為投緣,就結(jié)拜為兄弟。一起游歷江湖,江上泛舟,月下對飲,夏日賞荷,雪中賞梅,通宵暢談,經(jīng)常一起和衣而眠。他這位義兄,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直太不解風(fēng)情,從不知我好友的心思,我好友也從未表露過。直到有一天,他們又一起在一間客棧的小花園里對月共飲,暢談天地,我好友終于情難自禁,騙他這位義兄喝醉了酒。我的好友則趁著義兄酒醉之時,吻了他,這一吻如排山倒海,濃烈而甘甜。這個吻持續(xù)了很久很久,我好友終于得償了多年的心愿,開心的離開去拿醒酒湯?!?/br>作者有話要說:努力碼字中......第4章第四章凌鈺錦突然停了下來,云靖明等了很久,見前者遲遲沒有開口,便問道:“然后呢,他們在一起了?”凌鈺錦苦澀的笑笑,說道:“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太好了,可惜變故陡生,一切幸福都來的太突然,也消散的太突然了。就在我好友離去的這段短暫的時間里,一名女子突然出現(xiàn)在他義兄的身邊,而他的義兄也并非醉得不省人事,至少他還記得那個吻。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義兄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這名女子,便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當(dāng)才吻他的就是這位姑娘。那女子更是對我好友這位俊極雅極的義兄一見傾心,自然不會澄清這個誤會。我的好友看到自己喜歡了那么久的義兄,第一次動心,而那女子也是真心喜歡他義兄,便咽下了這個秘密。就這樣兩年之后,我好友的義兄和那位姑娘成了親,婚禮的所有事宜都是我的好友親力親為。沒人知道婚禮上,我好友的那聲大嫂,叫的是怎樣的痛徹心扉。婚禮當(dāng)夜,我的好友就離開了,從此浪跡江湖,他雖然偶爾還能見到那位義兄,可也只能看著他和別人的恩愛模樣。比起我的好友,從未和心愛之人在一起過,大嫂其實很幸福,可以和心愛之人朝夕相處,哪怕只有一年,而且即使死去,還有人如此愛她思念于她,黃泉之下,她必然是了無遺憾了?!?/br>聽完凌鈺錦的故事,云靖明久久沒有說話,房間又重新恢復(fù)了寂靜,過了半晌,云靖明說道:“后來呢,你的好友后來又如何了?”凌鈺錦狠狠灌下一大口酒說道:“不知道,我與他很久沒見了,想必他依然在某個地方深深愛著他那義兄吧。”云靖明嘆息一聲,說道:“這是一個憂傷的故事,當(dāng)時,也許他應(yīng)該解釋那個誤會?!?/br>凌鈺錦輕輕笑了笑說道:“誰知道呢,我的好友說他不悔?!?/br>處于悲痛中又連醉數(shù)日的云靖明,自然不會聯(lián)想到,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凌鈺錦,而他自己就是那個讓凌鈺錦愛了多年,卻因為一個陰差陽錯的誤會娶了別人的義兄。云靖明雙眼迷離,喃喃的說道:“當(dāng)年在我繼任云蒼劍派掌門的前一夜,我們對月飲酒時你曾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快承襲掌門之職,當(dāng)時我什么都沒說。其實是因為上一代云蒼掌門云時海,也就是我的父親始終愛著一名男子,和我母親結(jié)婚也只是為了延續(xù)血脈。這些我母親出嫁前就知道,雖然她一直深愛著父親,對于嫁給父親這件事無怨無悔,但還是因為這個原因郁郁而終。在我長大成人之后,父親便卸下云蒼劍派掌門這個重任,和那名男子雙雙歸隱去了。父親明知道如果要鬧出這樣的驚世駭俗之事,便不能再當(dāng)云蒼掌門了,可是他情愿拋下一切,拋下我,也要和那男人一起雙宿雙飛。說實話,男子與男子之情,我不懂,但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父親,可是剛才聽你的故事,我覺得也許真是情到深處無怨尤,便不在乎對方是男是女了吧。”凌鈺錦撫著似針扎般疼痛的心口站起身來,他有些醉了,身體晃了一下,說道:“過來好一會兒了,我該回去看看皓熙和皓辰了?!闭f完這些,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在凌鈺錦的安慰下,三日后云靖明恢復(fù)了精神,從新開始執(zhí)掌派內(nèi)之事,而這三日凌鈺錦沒有再去看過云靖明。看到掌門重新振作起來,私下里云靖彬?qū)α桠曞\說道:“鈺錦,這次多謝你,不然真不知道掌門何時才能好起來?!?/br>凌鈺錦突然面對這樣對他一本正經(jīng)道謝的云靖彬,只覺得十分的不適應(yīng),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靖彬不必如此,我其實沒做什么,是大哥自己想通了?!?/br>云靖彬又道:“不管怎么說,如果你不來,掌門應(yīng)該也不會這么快想通,只是還有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凌鈺錦看著云靖彬欲言又止的神情,嗤笑了一聲說道:“靖彬和我還客氣什么,有什么事,直說便是?!?/br>云靖彬十分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皓熙和皓辰兩兄弟,任誰抱他們都會哭鬧不休,有時連掌門也哄不好,但他們都親近你。所以我就想說如果,如果你沒有什么事情的話,可不可以先留在云蒼一段日子。”凌鈺錦明白了云靖彬的意思,狡黠一笑說道:“你也知道我是個閑人,沒什么要做的事情,而且我和皓熙皓辰甚為投緣,也很喜歡他們兄弟二人,自然愿意留下照顧他們,你放心吧?!?/br>云靖彬聽了凌鈺錦的話,瞬間放下了心中巨石,拍了拍胸口,直接坦白的大聲說道:“嚇死我了,如果你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