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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推了柳明豐一把,重重一哼,轉(zhuǎn)身擠開人群離去。 “誒,你輸就輸了,推我干什么?” 高夫子咳嗽一聲,提高了聲音:“記,霍冉對蘇凌,蘇凌勝?!彼麣獬恋ぬ?,喝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下面該誰了!” 有了霍冉和蘇凌的比試在前,其余學(xué)子的射箭都顯得平淡無奇了。 到最后只剩下了程尋一人?!故窍攵闫饋恚墒切⌒隹諘?,一眼能看到底,她躲都沒處躲。 她忐忑不安之余又有些小小的期待:“高夫子,只剩我了,要不,就讓我……” 就這么過了? 高夫子兩道濃黑的眉攢起來,他扯著嗓子:“沒人跟你比了是不是?” “……是?!?/br> “那我親自跟你比?!?/br> 程尋欲哭無淚,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對上高夫子,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獲勝的可能嘛! 拿過弓,她猶不死心:“夫子,咱們不比了吧?我肯定會輸?shù)??!?/br> 她就知道僥幸心理要不得。 “輸了就接受懲罰,畏首畏尾的,一點(diǎn)男子漢氣概都沒有!快點(diǎn),三箭里只要有一箭中,就算你贏!”高夫子眉頭緊鎖,“楊德都快把你夸成一朵花兒了,你不是算學(xué)厲害嗎?怎么騎射差成這樣?” 程尋無法,只得抽箭拉弓,在心里默默計(jì)算了一下這道拋物線該如何畫。可是,饒是她計(jì)算周密,可還是禁不住她力氣不逮。 三支羽箭,箭箭落空。 周圍有隱約的輕笑聲,程尋耷拉著腦袋,將弓還給高夫子:“對不起……” 她也不是故意想做個(gè)菜鳥,她也想像蘇同學(xué)那樣,做個(gè)神箭手啊。 “說對不起有什么用?他娘的。輸了就受罰。” 高夫子言出必行,說了輸?shù)耐瑢W(xué)要受懲罰,半點(diǎn)含糊都沒有。 “快快快,八圈!這才第幾圈兒!霍冉,你是帶頭的,慢一點(diǎn)會不會?!”高夫子站在小校場中間,高聲喊著,“還有你,程尋,才第幾圈兒就落隊(duì)了!快點(diǎn)跟上!” 程尋雙腿如同灌滿了鉛一般,埋頭努力跟上同樣落在后面的周清等人。 嗓子里仿佛在冒火,呼吸間帶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耳畔似乎有嗡嗡嗡聲。程尋咬緊牙關(guān),一個(gè)勁兒往前跑。 “快點(diǎn)!快點(diǎn)!程尋,你還有三圈!” 高夫子的聲音響起,程尋扭頭看了一眼。 剛呵斥了她的高夫子,一轉(zhuǎn)頭對上蘇凌,一臉的慈愛。 程尋想,她肯定是太累了,以至于出現(xiàn)幻覺了。 整天說話全靠吼的高夫子也會溫柔慈愛?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蘇凌只拿了一張弓,沖高夫子輕聲說著什么,高夫子邊聽邊點(diǎn)頭…… 太陽漸漸西行,圓圓的,紅紅的,掛在天邊。同程尋一道跑圈兒的學(xué)子一個(gè)個(gè)結(jié)束懲罰,離開了小校場。 只余下她,高夫子和被高夫子留下的蘇凌。 “還有一圈兒,程尋。”高夫子懶洋洋的,聲音也不像先時(shí)那般大了,“看你能晃到什么時(shí)候?!?/br> 對這個(gè)“晃”字,程尋不大能接受,她已經(jīng)盡力了。雖然速度很慢,但她確實(shí)是在跑。 終于停下來時(shí),高夫子伸手在她肩上重重一拍:“受不了懲罰,那就多練練騎射,不要次次都倒數(shù)!” 程尋肩頭一沉,差點(diǎn)跌倒。 斜次的伸出一只手,托在她肘下,幫她穩(wěn)住了身形。 程尋抬頭,看向手的主人。 身著玄色箭袖的少年眉目疏朗,袖子微微挽起了一截,玉色的肌膚和拇指的扳指交相輝映。 “謝謝?!背虒さ哪樅龅囊魂嚢l(fā)燙,好難為情啊。 第一次見到小jiejie時(shí),她被罰站,這次罰跑又被人家全程看在眼里,好丟臉。 “你沒事多跟人家蘇凌學(xué)學(xué)……”高夫子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凡學(xué)到人家三成,你也不會次次都被罰。” 他又抬手在程尋肩上拍了一下,得出結(jié)論:“體力太差了,得多練練……” 這次程尋有了思想準(zhǔn)備,勉強(qiáng)站穩(wěn)了身形。 高夫子哈哈一笑,揚(yáng)長而去。 程尋知道長跑之后不能立馬休息,高夫子一走,她就拖著雙腿,在小校場慢性,走了一圈兒之后,她才真正停下腳步。 一方潔白的手帕遞到了她面前,程尋詫異地看向蘇凌。 還沒走?晚膳都要開始了。 “擦擦汗吧?!鄙倌甑穆曇糨p而干凈。 這是特意在等她?程尋愣了愣,心里暖流涌動(dòng)。她一晃神,待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已經(jīng)接過了帕子,也不好再直接還給對方,她胡亂擦拭了一下額上的汗。 本要立即物歸原主的她眼角余光注意到帕子上的黑漬,她心中一凜,瞳孔微縮,訕訕地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弄臟了,洗了再還你,好嗎?” 蘇凌目光從帕子上飛速移開,他眼中閃過一抹訝然,很快又恢復(fù)平靜:“好。”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周末要結(jié)束了啊 這次用了云蔚、周清。 ☆、狀似脫粉 程尋一回到家就往房間跑。 正在院子里晾衣裳的江嬸瞥見了她:“呦呦,你怎么這會兒才回來?又上騎射課了?” 程尋“啊”了一聲,以袖掩面,行得愈快:“江嬸,還有熱水嗎?我想沐浴?!?/br> “有有有?!苯瓔鹨化B聲應(yīng)著,“誒呀,你累壞了吧?真是,你一個(gè)小姑娘家,讀書就行了,練什么騎射?” 含糊應(yīng)了一聲,程尋直接開門進(jìn)屋,在梳妝臺邊停下,掀開菱花銅鏡上的紨布,對鏡自照。 黃銅鏡不甚清晰,鏡中人不像她想的那樣,臉上黑一道白一道,但是額角、鼻尖都隱隱有些脫粉的跡象,仔細(xì)看能看出顏色深淺不一。 她伸手小心捻了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顏色的變化。 真的脫粉了。 不應(yīng)該啊。 這黑粉還是三哥程瑞在京城給她買的,說能防水,她用了三年都沒出什么問題。每晚休息前,都需要用特制的水才能洗掉,難道這次買到了假貨?還是因?yàn)樗裉毂涣P站,流的汗太多了? 程尋摸出帕子,瞧了一眼帕子上的黑漬,不由地一陣心慌。 不知道蘇凌看到?jīng)]有?如果真看到了會不會心生懷疑?怎么辦?怎么辦? “呦呦,熱水準(zhǔn)備好了,你快一點(diǎn),洗了就吃飯了!”江嬸在屋外催促,打斷了程尋的思緒。 “誒,這就來了。”她只得暫時(shí)擱下此事,沐浴更衣,順道將蘇凌的帕子給洗了晾在窗下,這才同家人一道用膳。 晚上躺在床上,累極了的程尋想起白日發(fā)生的事情,擔(dān)憂而又懊惱。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怕什么呢?就算蘇凌真的看到了,也懷疑了,甚至是證實(shí)了,確定她是個(gè)姑娘,又能如何? 反正大家一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