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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父皇打算怎么安排她?” 皇帝沉吟:“她畢竟是女子,授與官職多有不便。朕夸她兩句,給她些賞賜,你看可行?” “六月初一夜,父皇親口稱她既是女子,也是士子。不授官職,恐怕不妥?!碧K凌慢悠悠道。 皇帝皺眉:“婕妤?”不等蘇凌回答,他就又搖頭:“不妥。罷了,朕先想一想,此事不急。” ——原本他并沒有想授予程尋官職,能容許她參加博學(xué)宏詞科的考試已然是格外開恩了。 很快皇帝心中已有了計較。 — 程尋還不知道蘇凌在皇帝面前替她要官的事情。 二哥程啟來到京城程家,將她接回書院去。 程尋在六月一日宮中晚宴上所做的事情,此時早就傳遍坊間。在京郊的程淵夫婦也知曉了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 今天小年啊 ☆、系統(tǒng)提醒 程尋甫一回到家中, 父母就詢問她事情始末。她自然毫無隱瞞, 從烏維挑釁說起, 將那夜的細(xì)節(jié)一點(diǎn)點(diǎn)說了,只略去了系統(tǒng)這一層。 當(dāng)她說到自己被烏維拔下發(fā)簪, 性別暴露時, 她清楚地看到母親瞪大了眼睛。后說到皇帝夸贊,二皇子、杜聿、白大人堅決支持她時,雷氏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雷氏拉著女兒的手, 連聲道:“很好很好,這樣就很好?!?/br> 一直以來她心里懸著的石頭總算是墜了下來。不過, 少時,她又皺了眉, 望著女兒:“你知不知道近來書院里, 大家都在議論你的事情?” “?。俊背虒ば÷暤?,“能猜到?!?/br> 雷氏壓低了聲音:“楊夫子還來過咱們家呢,問你爹,這事兒是不是真的?!?/br> “楊夫子?”程尋有些意外,又有些歉然。 她在書院讀書時, 是算學(xué)夫子, 最看重她的, 就是教算學(xué)的楊夫子了。得知她是個姑娘,也不知楊夫子心里是什么想法。 雷氏笑道:“可不是?” 程尋想了想:“娘,等會兒我去杏園一趟,去拜訪楊夫子他們?!?/br> 雷氏點(diǎn)頭:“正當(dāng)如此。” — 程尋換上了以前在書院時穿的雨過天青色長衫。她今年十六歲, 不比兩年前,身高又抽長了不少,這衣衫顯得有些短了,不過勉強(qiáng)還能穿。 她雖穿男裝,梳男子發(fā)式,卻并未涂抹黑粉。對鏡自照,能明顯看出鏡中人是個女子。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方出門去了杏園。 站在楊夫子門口,她猶豫了一瞬,敲響了門。 “來了?!?/br> 只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被人從內(nèi)打開,露出一張芙蓉面龐。 那少女瞧著十七八歲的模樣,穿一身海棠紅灑金衣裙,淺笑盈盈,人比花嬌。正是楊夫子的獨(dú)生愛女——楊姣。 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楊姣身形微頓,目光有片刻的凝塞。 “楊姑娘?!背虒ど晕⑶妨饲飞恚纯桃庹谘诘穆曇敉鹑舫龉赛S鸝。 楊姣怔了一瞬,神色復(fù)雜:“程小姐?” 這人的五官相貌,楊姣記得很清楚,分明是山長家的小姐。——去年程小姐及笄禮,她還去觀禮了。程小姐容貌清麗絕倫,當(dāng)日又有茂陽長公主做其正賓。她記憶深刻,難以忘懷。 當(dāng)時她也曾覺得程小姐相貌熟悉,在哪里見過,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后來想到程夫人身上,心說可能是隨了母親,所以看著相似。 這幾天突然得知程尋是女人,電光石火之間,她就想到了程小姐?!?dāng)初的不解終于找到了原因。她幾乎有七八分篤定了,程尋就是程小姐。 怪不得她之前數(shù)次去程宅,從未見到過程小姐。怪不得程小姐相貌給她一種熟悉感。怪不得程尋和那個姓蘇的關(guān)系匪淺…… 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盡管正在和云家議親,可是驟然得知程尋是個姑娘,她心中依然覺得酸澀。——那種淡淡的失落感和剛發(fā)現(xiàn)程尋和蘇凌的事情時的感覺,相似而又不同。 這一回,多了些釋然。再想到程尋居然以女子之身,考中博學(xué)宏詞科的一等頭名,又在胡渚使臣生事時,從容應(yīng)對,楊姣不禁又生出一些敬佩和自得來。 敬佩的是,一個和她年紀(jì)相仿的姑娘竟能做出女扮男裝求學(xué)、以才學(xué)入宮做皇子伴讀、考中博學(xué)宏詞科一等頭名、還能在胡渚使臣生事時,智計壓全場…… 自得的是,她雖然走眼對同為女性的程尋產(chǎn)生了一絲情愫,但是至少證明她看人的眼光還不差。 這般想著,她的目光在程尋臉上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她心下暗暗一嘆,當(dāng)初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diǎn)呢?想到自己當(dāng)時患得患失,愁腸百結(jié),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楊小姐目光如同實(shí)質(zhì)一般,程尋有些訕訕然,略低了頭:“嗯,楊小姐?!?/br> 楊姣的視線在程尋衣衫上停留了一瞬,見其穿的是書院的學(xué)子服飾,心念一轉(zhuǎn),方道:“是來找我爹嗎?” 程尋點(diǎn)頭:“嗯?!?/br> “進(jìn)來吧。”楊姣轉(zhuǎn)了身,率先進(jìn)去,“我爹出去了,很快就回來了,你先等一會兒。” 程尋坐在楊家外間,接過楊姣遞過來的茶,頗有些拘束。 楊姣看她拘謹(jǐn),想起舊事,自己倒忍不住笑了:“我聽說你叫呦呦?我比你大了一歲多,直接就叫你呦呦行嗎?” “可以啊?!?/br> “你一直在書院讀書嗎?你當(dāng)時是怎么想起扮成男人去讀書的?”楊姣一雙明眸寫滿了好奇。 程尋不料她會問這個問題,微微一怔,老實(shí)答道:“也不是一直,十歲開始?!?/br> 至于怎么想起的? 程尋心念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想到父母對外的說辭,也不好說出真相,干脆掩了實(shí)情,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以后有了時間,慢慢給你說。” 楊姣笑意不減,繼續(xù)問道:“那在書院讀書好玩嗎?我也想讀書來著,可我爹說,書院里沒有姑娘讀書,他就教我認(rèn)些字……”想起了什么,她歉然一笑:“看我說的什么話?你去書院讀書是學(xué)本事的,又怎么會好玩兒?”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一陣腳步聲,接著是楊夫子熟悉的聲音:“姣姣?有客人?” “爹,是程尋啊。”楊姣脆生生答道。 程尋定了定神,站起身來。 說話間楊夫子走進(jìn)來,雙眼微瞇,盯著她瞧了一會兒。 不等他開口,程尋便躬身施禮:“學(xué)生程尋,見過夫子。先時對夫子隱瞞,還請夫子莫怪?!?/br> 楊夫子板著臉,輕哼了一聲:“莫怪?現(xiàn)在知道莫怪了?這是你原本相貌?你以前臉上抹了多少碳粉?” “爹,你別嚇著人家。昨兒你不還夸她巾幗不讓須眉么?”楊姣插話。 見楊姣拆父親的臺,程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