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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嵌大理石的桌面四分五裂,夏琨開始了搜捕弄月門的行動。風(fēng)月江湖第七章四野蒼茫,漆黑的夜,沒有月光。“你終于回來了,”僻遠荒村的一間農(nóng)舍中,一個年近五旬的老者對著剛剛蘇醒過來的風(fēng)流云說:“回來就好了?!?/br>風(fēng)流云眼前的人物不是很清晰,頭暈暈漲漲的,他伸手揉著頭,一時想不起自己怎么會到了這兒,于是轉(zhuǎn)動著眼珠想從人群中找出個能令自己安心熟悉的臉來。“致骨,你還不舒服嗎?是師父啊!”一雙大手幫他揉著太陽xue,“你回到師父身邊了,沒事了?!?/br>風(fēng)流云睜大眼睛看著他,他在和自己說什么,師父?師父是誰?他沒有說話,疑惑地望著前人發(fā)須花白的老人。“致骨,師父在和你說話,你怎么不回答?”老人身后一個粗壯的漢子滿臉怒氣的喝道。風(fēng)流云慌忙坐起,這么多人、這么多男人站在老者的身后,站在他的眼前,每個人的看著他的眼神都很奇怪,他一時分不清那里面的含意,但每一道目光背后都藏著一根銳利的魚刺,令他的心瑟縮起來。他們是誰……他們要干什么……自己——被綁架了,被盜匪綁架了!想到這,風(fēng)流云心里一寒,警戒地看著他們,他們就是東南王夏琨常和他說的仇家吧!“致骨——”洪水清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你怎么了?”他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頭。風(fēng)流云驚叫一聲向后躲去。“致骨,你干嘛!”有兩個人按住了他,其中一個壓著柔聲他道:“七弟,是我們啊!”風(fēng)流云大力掙扎起來,仿佛有那一種深埋在心底的恐懼從眼前流星般滑過,“不要、不要、不要碰我,”他亂叫著:“放開我,放開我……”“風(fēng)致骨!”洪水清一把拿住他的手腕,口中大喝一聲,冷冷地盯著他。風(fēng)流云驚懼地怔住,呆呆看著他。致骨……這個名字好熟,有誰和他提過,頭很暈、很痛,沒法思考。風(fēng)流云心里很害怕,不僅僅是眼前這些對著他瞪目大吼的男人,還有……還有……什么更令他恐懼的事,那件事就象浪上的白花,在他腦中的某一處呼嘯著翻來滾去,若隱若現(xiàn),卻又捉摸不到。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嗎?好象是想起來了,風(fēng)致骨,夏琨不是和他說過嗎?“你叫風(fēng)流云,是本王的如夫人,你曾被本王的仇家擄去,迷失本性,改名風(fēng)致骨來刺殺本王,不過,這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又回來了,回到本王的身邊。”——“你叫風(fēng)流云……”——“是本王的如夫人……”——風(fēng)流云……——如夫人……——風(fēng)流云…難道——自己又落到了他們的手中。他們要把自己怎樣?風(fēng)流云輕輕咬著唇,想掙回猶落在對方手中的手:“痛……”洪水清松開他的腕,上面已是烏青一片,“致骨,姓夏的那個賊胚對你做了什么?你不記得師父了嗎?”看他神情恍惚的樣子,莫非被夏琨下了迷藥。“師父?”風(fēng)流云的聲音帶著猶疑,這個人就是夏琨的仇家嗎?就是他曾把自己從夏琨身邊擄走嗎?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這次把自己捉來,一定又是要自己去刺殺王爺了?“你想起師父了?!焙樗宓难壑新舆^一絲喜色。“嗯。”風(fēng)流云不知該如何回答。“七弟,你想起我們了?!卑醋∷囊粋€人也松了手。風(fēng)流云抬眼望去,一張張全是陌生的臉孔。“什么七弟七弟的,喊得這么親!還是先問問他二師兄是怎么死的!他哪里還配做我們的兄弟!”人群有另一個聲音狠狠地道。二師兄?二師兄又是誰?風(fēng)流云越來越混亂。“都住口!”洪水清一指點在風(fēng)流云腰間的睡xue上,看著他瞬間落入睡夢中,這才道:“我們是在非常時期,都不要吵,致骨已經(jīng)回來,事情的真像相信很快就會一清二楚,現(xiàn)在大家一定要先同心一致。致骨這次行刺失敗,致使本門遭受重創(chuàng),我們是先要搞清楚他到底泄露了多少本門的機密出去。其他的事,以后再說,我看他的樣子,神智不是很清醒,象是被人下了迷藥,等你們二師叔回來先看一下?!?/br>“一定是被夏琨那賊胚下了迷藥,否則以七弟的性情,一定是寧死也不會淪為那廝的玩物!”說話是弄月門里的老四,他和風(fēng)致骨交情素來不錯,此時早已是怒不可抑:“夏琨這王八蛋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啪”地一聲脆響,“閉嘴!”洪水清毫不猶豫地重重摔了他一個耳光,沉聲道:“這不僅是對致骨,對你們七弟,這是弄月門的奇恥大辱,此仇必報。但這種話以后任誰都不準(zhǔn)提及,為師自會處置這事,都聽到?jīng)]有。”“是?!狈績?nèi)靜寂無聲。洪水清目光炯炯地望著遠方:“此次多虧百練門的弟子相助,才救回致骨;不過,我們兩派的立場宗旨并不盡相同,將來也不會有太多合作的機會,就當(dāng)我們欠他們一個人情吧?!?/br>“你記得起為師,但記不起同門的兄弟了?”陽光透過窗欞,散漫的射在室中,洪水清坐在床前,慈愛地看著風(fēng)流云。不是這樣——是全部記不起了,但,“嗯,我忘了很多東西?!憋L(fēng)流云低著頭小聲說。“沒關(guān)系,師父說給你聽,你會記起來的——致骨,”洪水清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他,“你十歲就拜入為師門下,十五歲時你父母被東南王夏琨以謀逆罪斬殺,你當(dāng)時在師門學(xué)藝,僥幸逃過這一劫。夏琨為禍天下,人人得而殊之,你這幾年來,一直苦心練武要為父母報仇,中秋前你要去刺殺于他,為師也無法阻止你的決心,只可惜,夏琨的防范太嚴(yán),他武功又高你太多,你行刺行敗并失手被擒……”洪水清痛惜的眼神看著他,風(fēng)流云也很專注地聽著,眼神看來己恢復(fù)清明,但——并不堅定。“致骨,”洪水清嘆了一口氣,“你真記不起來了?”“我……”風(fēng)流云垂下眼簾,“我現(xiàn)在……頭很暈……很混亂……”他想不起來。他想不想所有,而夏琨身上有著他熟悉的味道,夏琨在他身上撫弄、在他體內(nèi)的動作似曾相識。醒來后面對完全陌生的世界,傷弱不堪的身體,他的心在不知不覺中選擇了把自己拖入懷中的夏琨,也讓自己相信了他的話。這個老頭子,又在騙自己嗎?王爺說過自己曾被迷失本性,難道他會妖術(shù)?他會不會在飲食里下藥,心里琢磨來琢磨去。洪水清幫他把了把脈,皺著眉道:“從脈跡上看,你的內(nèi)傷一直沒有全愈。這些日子來,師父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你和為師說一說,夏琨他和你說了什么?”自己的愛徙被死敵凌辱,這是洪水清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