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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要死了?不行,他不能死,完不完成任務(wù)是其次,關(guān)鍵是他還沒發(fā)明出一個留名千古的東西!他那么聰明他不能死。發(fā)燒后,就依著這樣莫名其妙的中二思想,徐禾抱著被子,敲響了薛成鈺的房門。薛成鈺的睡意很淺,稍微有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能醒來。自從和徐禾住在一個院子里后,他都快習(xí)慣這個小騙子每天折騰點(diǎn)事情出來了。起床,推開門,迎面夜風(fēng)吹動他的黑發(fā),薛成鈺就穿一襲白色寢衣,半遮未遮,膚白如玉,眉目清冷。他低頭看。門口站著的小騙子,懷里抱著被子,神情怏怏,看起來就知道生病了。臉微紅,眼睛里霧蒙蒙的,焉頭耷腦,看著他,吸吸鼻子,說:“薛哥,我生病了?!?/br>“……”薛成鈺心里長長地嘆口氣。手背貼上徐禾的腦袋,很熱,果真是生病了。他問:“還能走么?”徐禾頭暈暈的,下意識就答道:“能啊。你帶我去找太醫(yī)吧。”說完,伸手扯著薛成鈺的袖子,往外走。走兩步,頭重腳輕,他抱個被子就往前栽??吹醚Τ赦暦浅o奈,伸手,攬過他的腰,才沒讓徐禾一頭栽地上。薛成鈺聲音清冷:“蠢死了,你就在這里呆著,我去喊太醫(yī)?!?/br>于是徐禾就這樣暈乎乎地被揪到了薛成鈺的床上。他沾床就想睡,但睡也睡不好,就很難受。薛成鈺的床上有一種很淺的香,淡雅清新像是某種草,這種香緩和痛苦。后來太醫(yī)來了,給他熬了點(diǎn)藥,薛成鈺一勺一勺喂著他吃。藥入腸胃,溫?zé)釡責(zé)岬模偹闶巧裰厩宄它c(diǎn)??梢运瘋€好覺。徐禾蓋著被子,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薛成鈺坐在他旁邊,半垂眸,隨便拿過了本書看。第二日徐禾醒來,睡了一覺,感冒好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是下午,夕陽透過窗柩,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薛成鈺的側(cè)臉。皮膚細(xì)膩得跟玉一樣,睫毛很長,微卷的弧度極為好看,看的徐禾有點(diǎn)手癢癢,想摘一根,但他根本不敢下手。他目光下移,就看到了薛成鈺手上的東西,一下子瞪大眼,“薛哥——???”咔。最后一步轉(zhuǎn)動,完成,魔方六個面都變成了原來的顏色。薛成鈺轉(zhuǎn)過頭來看他,道:“醒了?”徐禾的目光只在薛成鈺手上的魔方:“你你你——”薛成鈺挑了挑眉,冷淡道:“你做的?”徐禾不知道為什么,有點(diǎn)被打擊到,幽怨地點(diǎn)了一下頭。但薛成鈺下一句話讓他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薛成鈺道:“有趣。”徐禾:“???”薛成鈺道:“還不錯,這個東西?!?/br>一愣過后,徐禾大腦像是被炸開煙花,又得意又興奮,差點(diǎn)想要高歌一曲。他的魔方,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人的冷落,這一刻終于得到了肯定!不容易,徐禾差點(diǎn)流下老父親的眼淚,薛成鈺現(xiàn)在在他心中的好感度又up、up了好幾個度。畢竟有人肯定自己,真的是太讓人高興了。徐禾目光真誠,“你人真好。”薛成鈺對上徐禾感激又感動的目光,一時間竟不知笑意從何處來,忍不住,別過頭,輕笑出聲。午后的陽光在周圍,少年的笑容微塵浮動里,好看得緊。第22章靈感徐禾撓撓頭,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思緒轉(zhuǎn)得很快,目光灼灼盯著薛成鈺,興致勃勃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魔方的玩法的?”薛成鈺挑眉:“魔方?”徐禾快速點(diǎn)頭:“嗯,就是你手里拿著的這東西?!?/br>薛成鈺稍愣,自然道:“六個面,顏色不同,可以轉(zhuǎn)動。玩法很難猜么?”……cao……怎么有種智商被碾壓的感覺。徐禾不死心:“……那你又是怎么拼回去的?!?/br>薛成鈺眸光疑惑看了他一眼,道:“就這么轉(zhuǎn)幾下呀?!?/br>“……”牛批。——為什么同樣是人,差距那么大啊啊啊!徐禾不想給自己找難受了,訕訕道了句:“是嗎?!?/br>見他一臉被打擊到的樣子,薛成鈺垂眸,掩住笑意,轉(zhuǎn)了話題:“你感覺怎么樣了?!?/br>徐禾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問他的感冒,病怏怏道:“身體上的病好了?!钡牵撵`上被打擊的病還沒好。薛成鈺明顯理解錯了意思:“所以,你那天掉水里,腦子也進(jìn)水了?”徐禾:“……不,我腦子沒病?!笔切撵`上的病好吧!薛成鈺笑了一下,也不在逗他,把手里的玩意拋給徐禾,起身道:“那你好生休息,我今日幫你請了假。”徐禾接過,興致不是很高:“謝謝薛哥?!?/br>在薛成鈺合上門扉后,徐禾握拳。媽蛋,老子一定要做個可以體現(xiàn)智商的東西,把在薛成鈺面前丟的面子找回來。他落水又感冒的事情,傳到了太后那里。太后氣得不行,直接把罪魁禍?zhǔn)最櫹g送給了他姑姑容妃,由她處置。容妃受了顧惜歡父親的命,下手也絲毫不留情,罰他跪在板子上跪了一天一夜,聽人說,那天晚上,顧惜歡徹夜哭嚎,喊爹爹叫奶奶的,硬是逼著一百多人和他一起不眠。到第二天,跪得走也不能走了,干脆和徐禾一樣請了假。一直到徐禾病好后,去學(xué)堂,看到的也是拄著拐杖一瘸一拐來的顧惜歡。活該。他選擇視而不見,在他心里,顧惜歡等同于禍星。誰碰誰倒霉。顧惜歡卻不這么認(rèn)為,他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單方面認(rèn)為徐禾是自己過命的兄弟,委屈就該說給兄弟聽。一見徐禾,眼睛迅速積了一泡淚,屁顛屁顛過來,還沒說話。就被徐禾隨手cao起旁邊一根毛筆,指著:“你敢再靠近我一步,老子弄死你。”他是真的被衰得不行了。“……”考慮到徐禾是真有這個武力。顧惜歡默默回憶了下那天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酸爽感。把涌到嘴邊的哭嚎咽回去,委屈地坐到了位置上。徐禾為遠(yuǎn)離這個災(zāi)星,干脆換了個位置,從學(xué)堂最后搬到了前面,坐到了薛成鈺的旁邊。大概氣氛這種東西真的會傳染。上課時,薛成鈺坐姿都一絲不茍,端是雅正。害的徐禾都不好意思睡覺了,撐著下巴,眨著眼,暈暈乎乎聽了一堆之乎者也。可能今日的博士也被他的改變所驚到了,覺得他迷途知返,還是有救的。于是欣慰地決定給他一次做個好學(xué)生的機(jī)會,平日里難得抽人回答問題,這一回特意抽中了他。“徐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