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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突然必為妖”,一切還是循序漸進(jìn)的好。凱利伸手接過瓷瓶,緊緊握在手心,心里一片柔軟。小孩把親手做的藥膏送給了他,小孩在關(guān)心他,所以小孩也是喜歡他的。層層推進(jìn)后得出的結(jié)論,讓凱利心潮澎湃。陸睿朗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目的達(dá)成,心情不錯的又蹲回花圃旁,繼續(xù)挖他的薄荷。太陽漸漸升高,凱利站起身,挪動了一下腳步,堪堪將小孩籠罩在陰影下。突然投下的陰影讓陸睿朗微微一愣,隨即從心底升起一陣暖意。這就是師傅常說的不經(jīng)意間的溫柔吧。所有種類的香草,陸睿朗都挖了五棵。最后走到紫色郁金香旁,猶豫著要不要也移栽一些過去。凱利見他盯著花躊躇不定,笑著提議:“快到中飯時間了,不如吃完飯,休息一會兒,等太陽沒這么猛了,再繼續(xù)?!?/br>看看頭頂?shù)奶枺腥说脑捯灿械览?,陸睿朗點頭同意。他之前猶豫是因為,郁金香主要是觀賞性植物,藥用價值不高,而且郁金香的花和葉中含有一種有毒生物堿,如果要入藥也必須十分小心。兩人將挖出來的香草搬到陰涼的地方,陸睿朗脫下手套,望著不遠(yuǎn)處的紫色花海問:“你知道紫色郁金香的花語是什么嗎?”原來這種花叫郁金香,凱利誠實地?fù)u頭:“不知道?!?/br>沿著花圃慢慢往回走,陸睿朗在郁金香旁停下腳步,望著眼前嬌艷欲滴的花朵,溫聲道:“永不磨滅的愛情。傳說有一位美麗的少女,深深愛上了一個有著紫色眼瞳的王子,有一天,王子遇到危險,少女為救王子而死。上天感動于少女對王子的深情,在少女死后,將她的血rou化成紫色郁金香,盛開在皇宮的每一個角落?!?/br>陸睿朗在心里微微嘆氣,無處不在的紫色花朵對于失去了愛人的王子來說,也是一種折磨吧。小孩輕聲柔語的敘述,讓凱利的心狠狠一抽:“不會的?!?/br>陸睿朗詫異的抬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凱利凝視著小孩的眼睛,認(rèn)真嚴(yán)肅的承若:“不會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會保護(hù)好你?!?/br>男人慎重其事的神情,讓陸睿朗怔忡了一瞬。隨即在心里大叫,這人什么腦回路,一個傳說而已,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訕訕一笑,陸睿朗移開目光,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回走,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一路沉默著直到屋門口。“小少爺,元帥大人,你們回來了,午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被羲挂妰扇嘶貋?,立刻迎下臺階。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怪異。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剛才他還看見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搬花草,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心里著急,可他只是管家,又不好直接問,正發(fā)愁著,就聽見元帥大人低沉輕柔的聲音。“有你喜歡的香煎比目魚和五彩繽紛,早上就喝了一小碗粥,肯定餓了,一會兒多吃點,現(xiàn)在先去洗手?!鼻宄次迳珪r蔬是小孩最喜歡的一道菜,連名字也是小孩的杰作。連“五彩繽紛”都知道,這男人到底還知道多少原身的事。他這個換了芯子的,會不會哪一天就被發(fā)現(xiàn)了?陸睿朗一邊洗手,一邊在心里暗暗警惕起來。看來以后說話做事還要更謹(jǐn)慎些。斜里突然伸過一雙手,嚇得陸睿朗連忙避開,可是眼睛卻掃到了那雙手上顯眼的紅色斑塊。“你這手背上的是什么?”陸睿朗停下洗手的動作,突然拿起男人的手,放到眼前細(xì)細(xì)查看。“沒什么,就是有點癢,我摳了摳?!眲P利一臉的不在意,不過被小孩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我剛才給你抹薄荷膏的時候可沒這個?!标戭@士蓻]男人這么心大。“可能是被小蟲子咬了?!被ㄆ岳镉行┬∠x子很正常。陸睿朗搖頭,臉色凝重:“薄荷膏有防蟲的功效,就算要咬,也不會專門咬在這里。而且,你看,另一只手也有了?!?/br>陸睿朗指著他的另一個手背,沉聲吩咐:“把袖子卷起來,讓我看看?!?/br>翻過手背一看,果然也紅了一片,怪不得有些癢,用手摳了摳,凱利聽話的脫掉軍裝,卷起里面的襯衫袖子。兩條手臂上也出現(xiàn)了一塊一塊大小不等,形狀各異的紅色疹塊。凱利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驚訝,但很快便轉(zhuǎn)為擔(dān)心,轉(zhuǎn)過身將小孩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焦急的詢問:“你有沒有被咬到?”陸睿朗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茫然的搖頭:“沒有,怎么了?”聞言,凱利大大的松了口氣,才解釋道:“我剛才沒猜錯,這就是蟲子咬的?!敝钢直凵系哪[塊:“估計是有紅火蟻爬進(jìn)了袖子?!?/br>陸睿朗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紅火蟻?誰告訴你,這些是紅火蟻咬的?”“丹尼醫(yī)生的父親,奎恩醫(yī)生?!比滩蛔『郯W,凱利在手臂上狠摳了幾下,立刻,手臂上出現(xiàn)幾條紅腫的劃痕。“我母親小時候也被這種蟲子咬過,也和我現(xiàn)在這樣,紅腫了一大片,后來更是蔓延至全身。奎恩醫(yī)生說被這紅火蟻咬了,一定不能摳,越摳越嚴(yán)重,還會將毒素染到身體其他地方。”但真的非常癢,忍不住??!而且越摳越癢,摳多了還會痛。陸睿朗低下頭,眼里的暗光一閃,語氣調(diào)侃的道:“你好像很信任奎恩醫(yī)生,還有他兒子,丹尼醫(yī)生?!?/br>其實上一次給他治療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了。男人對丹尼醫(yī)生幾乎是百分百的信任。凱利不解的看向小孩,難道是他的錯覺,小孩的語氣有些奇怪:“他們家歷代都是撒亞斯家族的私人醫(yī)生,奧斯帝國建國前,就是了,至今超過一百五十……”對上小孩黝黑的雙眸,聲音消失在喉嚨口。陸睿朗從天神一號里拿出一盒“止癢膏”,擰開蓋子,用手指挖出一小陀乳白色的藥膏,一邊涂抹在他的手臂上,一邊解釋:“我自己做的止癢藥膏,用蛇床子、黃連、黃柏、白蘚皮、苦參、虎杖、紫花地丁、萹蓄、茵陳、蒼術(shù)、花椒、冰片等藥材蒸餾而成的,具有清熱除濕、祛風(fēng)止癢的功效?!?/br>他也不管這些藥材這個世界是不是都有,反正男人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就是要給男人一個,他在中醫(yī)藥方面很厲害的印象,之后的話才好說出口。凱利確實被小孩嘴里報出的一大串草藥名字驚到了,而更讓他吃驚的是,手臂上難以忍受的痕癢,在涂抹上藥膏的一瞬間就消失了。這簡直太神奇了!他記得母親曾說過,當(dāng)年她可是整整癢了一個星期,癢的晚上都睡不著覺。熬得整個人都脫了形,等身上的紅疹退了,她又因體虛大病了一場。“這藥膏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