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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點不痛快?!?/br>沈琮寬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凈說氣話,你什么時候才能情緒不要這么波動?他倒是說了些新東西——我覺得徐凱林是一個突破點?!闭f完,沈琮扯了秦鷹一下,把他叫回自己的辦公室里,路過秦鷹的桌子,順手帶過了他記著線索的草紙。“從高海鑫涉嫌殺人被調(diào)查開始,一直到證據(jù)確鑿我們實施抓捕,徐凱林作為妻子,露過面嗎?而高海鑫剛才的供詞,基本也可以確定他女兒生病。丈夫被捕,女兒生病,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鎮(zhèn)靜地在外地講課。是她太理智,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秦鷹一時間沒能意會沈琮的意思,在腦子里慢慢捋著他的話,沈琮見狀,將他的草紙放在桌上,指著上面的“治療戀物癖”說:“高校校長有戀物癖的事必然會被高海鑫百般遮掩,他或許想過要去治,這個時候,他最信任的人是誰?”“徐凱林!”沈琮點點頭,繼續(xù)說:“那假如這個人有異心呢?假借治療的名頭,悄悄干預(yù)……”“雖然有這個可能性,但是這種治療根本無從查起。就算找一個更權(quán)威的心理醫(yī)生,能從高海鑫的癥狀看出蛛絲馬跡,能定徐凱林的罪嗎?”“如果你是高海鑫,被自己老婆這么算計了,你還會包庇她嗎?”沈琮的臉上露出了這天的第一抹笑容。秦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風風火火地往外跑,給刑警們安排工作——向上級申請專業(yè)的心理學專家,調(diào)查徐凱林和高海鑫的人際關(guān)系,繼續(xù)監(jiān)控陸玦的行動。而此刻,辦公室的大座鐘已經(jīng)敲響的凌晨三點的鐘聲。從窗外望去,整座城市已經(jīng)陷入的最深沉的睡眠之中,只剩下路燈還拼命地散發(fā)著自己的光亮,在柏油路上反射出昏黃的光線,映在窗邊的沈琮眼中。桌上的咖啡杯里剩下薄薄的一層已經(jīng)成了膜的冷透了的咖啡,還是在再次提審高海鑫前泡來提神的,效果頗為顯著,站在窗邊看著路燈放空的沈琮毫無困意,只是很想念陸玦。想打個電話給他。或許是因為內(nèi)心肯定了他在照顧高海鑫生病了的女兒,就是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他還醒著,同自己一樣還未入睡。沈琮回頭,拿過桌上的手機,撥出了陸玦的號碼。剛響了兩聲,對方就接了起來。“阿琮。”陸玦的聲音是刻意壓抑的低沉,卻是明顯的清醒。沈琮只是想著,卻并不知道這通電話該說些什么,“嗯”了一聲后,電話兩頭的人就陷入了沉默中,只能透過聽筒聽見彼此淡淡的呼吸聲。良久,那頭嘆了一聲氣,接著說:“對不起啊阿琮,因為我,你也被牽連了吧?!?/br>“沒有。老師的脾氣你還不知道么,最是護短的。”“對。”那頭似乎是想起什么,忽然低笑了聲:“你剛跟著魏局讀研那年,出任務(wù)把嫌疑人的腦袋開了個洞,雖然私下里魏局狠狠訓了你一通,報上去的時候卻說是他先動的手?!?/br>沈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咳嗽一聲說:“誰還沒個年輕氣盛……”話說到一半,沈琮從窗戶上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臉色突變,嘴唇囁嚅了半天,才說出句完整的話:“這事兒……你怎么知道的?”陸玦倒水的手忽然一頓,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正想找個話題岔開去,卻聽電話那頭緊接著問:“這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本來是想等你主動告訴我的,可我真的不想等了。陸玦,你這些年,究竟去做了什么?”“讀研,念書,考雙學位?!标懌i的語氣自然,卻又忽然變得疏離,狠狠地刺痛了沈琮這些天緊繃敏感的神經(jīng)。“我動了我所有警局的關(guān)系都找不到你,你是去火星讀了研念了書考了雙學位嗎?!”陸玦透過聽筒,聽到對面?zhèn)鱽砹宋募⒙涞穆曇?。不一會兒,又是敲門聲和實習警察顫顫巍巍的詢問聲。“沒你們事兒!干活去!”又是好一陣的沉默。“陸玦……”“阿琮,明天……明天我都講給你好嗎?”在相同城市的不同地點,陸玦也同沈琮一樣,站在了窗邊,看著小區(qū)路燈光線最陰暗的地方,在那兒停著一輛自己在市局見過的車。他知道,那輛車已經(jīng)跟了自己一天。第24章是這不是沈琮在市局辦公室里度過的第一個晚上,卻是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站在窗邊看著東方的天空由黑藍變白,再到太陽露出全貌的整個過程的第一個清晨。他站了一夜。大學兩年,經(jīng)歷過的事回憶起來,卻也就是幾個小時。往事一幕幕,夾雜著大腦的處理加工,呈現(xiàn)出半真半假的情感與經(jīng)歷。沈琮少有像現(xiàn)在這樣閑下來的時候,整個人處于放空的狀態(tài),腦洞一開就開到外太空,就像他此刻想的,正是人的回憶。海馬體將人們經(jīng)歷過的事儲存起來,供人們在特定的時候?qū)⑺麄兲崛〕鰜?,過去的事物不在面前,卻在頭腦中將他們重新呈現(xiàn)。經(jīng)歷這些事的是你,可再想起來,卻已經(jīng)有第三方的儲存加工,渲染了濃厚的個人情感色彩,終究也不是當初最新鮮最真實的感覺。可沈琮總記得,2005年的那個盛夏,他興高采烈地提著兩個人的外賣回到寢室時,看到陸玦干凈的不放一物的床板時,窗外恰好有一只喜鵲的長鳴,攜帶著rou燜飯的香味和下肢傳來的燙傷的痛覺刺激著他的感官。魏局,當時已經(jīng)是他們的老師,對沈琮和陸玦一直寄予厚望,不愿意沈琮為此低迷,將他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不論他今天因為什么走,等你有了能找到他、保護他的能力的時候,一切都不是問題了?!?/br>然后一切就順理成章,他沉迷拉練、學習,讀了魏局的研究生,進入市局工作,出任務(wù),托關(guān)系查陸玦,拼死出任務(wù)……再然后,沒有查到一星半點的蹤跡,卻盼回來了進入市局當顧問的陸玦。可這喜悅又被一個明明很簡單卻牽扯甚深的案子給腰斬了。沈琮就是想到這兒,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在陸玦上任的當天出了案子也就罷了,可他究竟是為何會在沒了音訊這么多年后突然出現(xiàn)在市局?能在公安的眼皮子下面藏人,一藏就是十年起的時間,又能跟公安搭上線找一個合適的崗位,最重要的是將一個不太復(fù)雜卻需要刑偵科出動的、能扯進陸玦的案子遞到市局來……沈琮腦海里想到的人,是徐凱林。沈琮想到這一層,掐著時間去敲了魏局的辦公室門。“魏局,你是怎么忽然聯(lián)系上陸玦還想讓他來局里當顧問的?”魏局狐疑地睨了他一眼,準備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避嫌的處境,卻又被沈琮搶了先:“我知道我該避嫌,可是魏局,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或許是目前的關(guān)鍵?!?/br>沈琮第一次在魏局面前露出如此焦慮的表情。“我去警院開會的時候,遇上了徐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