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暗箭難防……”

“小枕……”牧洵在他對面坐下來，看著他問，“那你說怎么辦？不救霍南了？”

“我昨天想到一個可能。”顧枕答非所問。

牧洵：“什么？”

顧枕把昨天的想法說了，牧洵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旁邊的舒北井和茍真更是連呼吸都輕了很多。

吳之珩搶在牧洵說話前問：“你有沒有什么仇家？”

“據(jù)我所知是沒有的?！鳖櫿碚f，“但仇家這種東西，有時候自己都未必知道。不過，我有個線索?！?/br>
他看向牧洵。

牧洵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吐出一個人名：“秦戰(zhàn)？”

“對?！鳖櫿睃c點頭，“謝解最開始出現(xiàn)心理問題時，秦戰(zhàn)就出現(xiàn)了。我被襲擊那次，只有他在現(xiàn)場，現(xiàn)在他又住在許老家里，謝解隔壁、鄭卜對門。除了陸羽周，他跟每件事情，都多少有點關(guān)系。”

“不，秦戰(zhàn)跟陸羽周也有關(guān)系。”吳之珩再次插話道。

這下子連顧枕都驚訝了，轉(zhuǎn)頭看向吳之珩。

吳之珩抱臂站在桌邊，說：“關(guān)臨死后，陸羽周心理也出現(xiàn)了不小的問題。他偷偷去看過心理醫(yī)生，很巧，他的心理醫(yī)生正是秦戰(zhàn)。”

“什么？”顧枕一下子站了起來，又覺得奇怪，“你怎么知道？”

“上次我調(diào)查你……你家租客，就是陸羽周失蹤的時候，剛好查到了這個信息?！眳侵袢嗔巳嗍滞?，“只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再查下去，就收到陸羽周退圈的消息，趕過去找人，把這事給耽誤了?！?/br>
“這樣看來，秦戰(zhàn)的問題真的不小?！蹦龄偨Y(jié)，“那么，我們先去他家里看看吧。”

“等等，把那封挑釁信給我看看?！鳖櫿沓龄焓?，“他是機打還是手寫的？”

“手寫?！蹦龄研胚f給顧枕。

顧枕一看，閉了閉眼：“就是秦戰(zhàn)的筆記，走吧。”

“你就別去了?！蹦龄乱庾R抓住顧枕的手臂。

顧枕看了一眼，他又像是被灼燒了一下，馬上松開。

顧枕不明白他忽然是怎么了，但也來不及管那些：“如果我猜錯了，那秦戰(zhàn)是無辜的，我們這趟不會有任何危險。如果我猜對了，那秦戰(zhàn)的目標(biāo)大概率是我，你覺得，你們都離開了，我一個人待在晉陽路更安全嗎？”

牧洵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居然無法反駁顧枕的話。

“老吳你和狗哥去找辰楊村摸摸點，切記不管看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沖動，大家商量后再出手?！蹦龄_始安排，“北井，小枕，你們跟我去秦戰(zhàn)家里看看?！?/br>
大家都答應(yīng)下來，各自準(zhǔn)備。

牧洵開車，他們很快就到了鳴鳳城。

牧洵把車子停在許律師家門口，顧枕看到大門開著，迫不及待朝里走去。

牧洵停好車，急忙追下來，一把將顧枕拉到身后：“你沖什么沖？”

顧枕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一個人從屋里走了出來。

三人都頓了一下，待看清楚里面的人后，又愣住了——那是許夢，她正準(zhǔn)備鎖門。

“夢姐?！鳖櫿韽哪龄砗笞叱鰜怼?/br>
“小枕，牧先生，你們怎么來了？”許夢奇怪地看看三人。

顧枕來不及跟她寒暄：“我們是來找人的，你這房子不是租給別人了嗎？租你房子的人呢？”

“唉，別提了?！痹S夢嘆了口氣，無奈道，“今天一早給我打電話，說不租了，租金也不要就搬走了。租的時候說好要長住的，這才幾天又不住了……”

第35章調(diào)虎離山

顧枕沒聽到她后面都抱怨了什么,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又遲了。

“他有沒有說為什么不租了？”牧洵問許夢，“你還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

許夢給了牧洵一個電話號碼：“他說是家里出了急事，所以很著急?！?/br>
“好的，打擾夢姐了。”牧洵跟許夢道謝，又推了顧枕一下。

顧枕回過神來，也跟許夢告別。

從許律師家里出來,牧洵立刻給秦戰(zhàn)打電話。

電話居然通了，秦戰(zhàn)在電話里依然溫文爾雅：“我家里出了點急事,不得不先離開霖州,來不及跟大家道別，下次來再賠罪。”

就在這時,聽筒里傳來列車長報站的廣播，似乎是為了證明秦戰(zhàn)真的在火車上。

牧洵沒有多說什么,掛了電話。

幾人回到車上，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舒北井打破沉默：“難道真是我們猜錯了？”

“我覺得沒錯?！鳖櫿碚f,“太過巧合的事情,我更傾向于相信是有人設(shè)計好的。一段廣播而已，并不難找到?！?/br>
牧洵：“嗯，我覺得小枕說的有道理。”

回到晉陽路,跟吳之珩他們一聯(lián)系,那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也沒有任何動靜。

“預(yù)料之中?！蹦龄芾潇o,“秦戰(zhàn)連廣播都想到了，還會留下把柄給我們嗎？”

顧枕忽然想到一件事：“辰楊村是不是上次我們找到陸羽周那個村子？”

“是的?！蹦龄D了頓，“霍南失蹤這事，怪我。”

“嗯？”顧枕驚訝地看著他，“為什么？”

“昨晚是我讓他去探辰楊村的，因為上次鄭卜就是那里失蹤，陸羽周也被他們安頓在那里，所以我猜測，那里該是他們一個據(jù)點?！蹦龄瓏@了口氣，“沒想到他竟然會被抓住?！?/br>
顧枕忍不住著急：“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如果辰楊村真是他們的一個據(jù)點，那牧洵單獨去赴約，就更危險了。

“別急?！蹦龄戳怂谎?，說，“先睡一覺?！?/br>
“啊？”顧枕覺得他瘋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dāng)我們處在被動的時候，尤其不要亂?！蹦龄f的頭頭是道，“保持一個好的狀態(tài)，比任何準(zhǔn)備工作都有效?！?/br>
顧枕反駁不了這話。

“反正他約的時間在晚上，你回去睡一覺，說不定還能夢到點什么?！蹦龄χ?，“我也睡一覺，養(yǎng)精蓄銳?！?/br>
他這樣說了，顧枕當(dāng)然不好勉強。

“北井，你送小枕回去?！蹦龄愿朗姹本?。

顧枕回到家，跟舒北井道別后，關(guān)上了門。

他沒有去睡覺，而是朝樓上走去，打算跳窗。

結(jié)果剛打開窗，團團就擠了進來。

顧枕嚇了一跳，將他接在手里。

團團金色的眼眸里寫著疑惑，似乎在問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是牧洵讓你來監(jiān)視我的吧？”顧枕點點他的腦袋，“他猜到我想偷偷跑出去了？”

牧洵：“……”

顧枕在他耳朵上親了一下：“團團，你幫我保密好不好？這些事情全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讓牧洵獨自去冒險。他……他其實很好，他那么好，要是出事我得后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