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牧洵的口罩，被牧洵一把拽住手腕：“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啊……”

顧枕不安地看著他：“對不起?！?/br>
牧洵嘆了口氣，無奈道：“還真是個傻孩子，我都不忍心了。”

顧枕滿臉疑惑：“嗯？”

“我又不是普通人，一點小傷算什么？”牧洵說，“你看過我替別人治傷吧？陸羽周那么重的傷，我都能把他救回來，嘴上破點皮我會治不好自己嗎？”

顧枕更疑惑了，不知道他想表達什么。

牧洵又問：“知道為什么我沒抹去你昨晚的記憶嗎？”

顧枕搖搖頭。

牧洵轉(zhuǎn)向窗外，背對著顧枕：“因為我想讓你內(nèi)疚，我喜歡你，你心里一內(nèi)疚，就不會輕易拒絕我了?！?/br>
顧枕皺眉。

牧洵又嘆了口氣：“可是你這么傻，我忽然就不忍心利用你了……你回去吧，我沒事。昨晚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都是成年人了，那實在沒什么大不了，我賺了你也沒吃虧……”

顧枕看著他的后背，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傻又這么好的人？

第39章霍南

牧洵聽不到回應(yīng)轉(zhuǎn)過頭來,卻看到了顧枕的眼淚。

他頓時就慌了,手足無措地走過來兩步，想替顧枕擦眼淚又猶豫：“你,你別哭啊,有什么事你說就好了。”

“我說什么你都答應(yīng)嗎？”顧枕抹了把臉問。

牧洵遲疑一瞬，點頭：“嗯?！?/br>
顧枕深吸一口氣，把在嘴邊徘徊的話咽回去,緊緊擁抱了牧洵。

他真的有點受不了有人對他這么好,剛才差點就說要和牧洵在一起的話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牧洵的好,把命給他都心甘情愿。

可是,這樣對牧洵不公平。

牧洵應(yīng)該擁有一份純潔無瑕的愛情,而不是基于感動或者別的才做出的選擇。

牧洵回抱了顧枕，但他的身體僵硬得不像話。

“我想和你說說秦戰(zhàn)的事。”顧枕說。

牧洵明顯松了口氣：“好啊?！?/br>
顧枕松開他,又看了眼他的大口罩：“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我去買，買藥？”

“真沒事?！蹦龄泵[手，“坐吧，我們說說秦戰(zhàn)的事情?！?/br>
“謝謝?！鳖櫿沓龄狭艘还?“還有,對不起?！?/br>
謝謝他做的一切，對不起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

牧洵看著顧枕,心情極度復(fù)雜。他并不想聽顧枕說謝謝或者對不起，但更不想顧枕因為昨晚的事情而勉強和他在一起。

顧枕的反應(yīng),比他預(yù)想得要好。

“你們應(yīng)該查過了吧？”顧枕把話題岔開,“有秦戰(zhàn)的消息嗎？”

“他早有準備,暫時沒有消息?！蹦龄聛恚謴?fù)了鎮(zhèn)定，“你別擔(dān)心，既然已經(jīng)知道他是幕后主使，事情也不算太壞?！?/br>
顧枕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意外，秦戰(zhàn)顯然是個極其可怕的對手。他在背后做了那么多，卻一直沒有露出馬腳。這一次也依然是他的計劃，他不可能沒想好退路。

“我昨天和秦戰(zhàn)對過話，了解到一點信息。”顧枕坐在椅子上，布料摩擦著某個部位，極度不舒服，換了好幾個坐姿，“他似乎特別恨你?！?/br>
牧洵習(xí)慣性關(guān)注顧枕的一舉一動，不知道腦補了什么，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蹺了二郎腿，有些機械地重復(fù)：“恨我？”

“對?！鳖櫿頉]有細說，“聽他的語氣，跟你有很大的仇恨，你之前真不認識他嗎？”

牧洵搖搖頭：“雖然第一次見秦戰(zhàn)，我就覺得他有問題，但這個人我的確不認識，也應(yīng)該沒有恩怨吧？”

“那估計是你記得了?！鳖櫿韲@了口氣，“就像霍南一樣?！?/br>
“霍南？”牧洵一愣，疑惑地看過來。

“你之前不是懷疑霍南以前見過你嗎？”顧枕說，“不僅見過，你們還打過架，他也特別恨你。”

顧枕把之前夢到的情景說給他聽。

“原來如此。”牧洵恍然大悟，“那天他戴了面具，所以我沒見過他的臉。我就覺得他親近我表現(xiàn)得太刻意了，果然有問題?！?/br>
顧枕說：“看來你的直覺很準。”

牧洵一揚眉，似乎想說點什么，但頓了下，又默默咽了回去。

氣氛忽然安靜得有點曖昧，牧洵輕咳一聲，說：“你對秦戰(zhàn)了解多少？”

顧枕：“我之前只知道他是個還挺有名的心理醫(yī)生，昨天……昨天我戴了天眼，可也沒看出來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

“他能力不弱，用特殊藥物隱藏了妖氣，我也是昨天才確定，他是妖的?！蹦龄⑽櫭?，“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br>
“同類？你也是妖嗎？”顧枕好奇地問。

他之前問過牧洵，但牧洵似乎不想說，當(dāng)時說自己是戰(zhàn)神?，F(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撒謊。

牧洵大概也想到了，有些尷尬地蹭蹭下巴，含糊地“唔”了一聲。

顧枕一笑，也不追問他，接著道：“我之前對秦戰(zhàn)的印象特別好，沒想到竟然是個衣冠禽獸?！?/br>
“所以說，還是我看人的眼光好?！蹦龄腴_個玩笑，說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之前是不是說過，秦戰(zhàn)喜歡在朋友圈秀恩愛？”

顧枕點點頭：“怎么了？”

“能不能給我看看?！蹦龄焓?，“我看看是誰眼光那么差?！?/br>
顧枕被他逗笑了，掏出手機來才反應(yīng)過來牧洵的意思。

他和秦戰(zhàn)肯定認識，只不過由于某些原因，他認不出秦戰(zhàn)。如果兩人真的有恩怨，那秦戰(zhàn)喜歡的人，說不定他也認識，然后就可能推測出秦戰(zhàn)的真實身份了。

顧枕把手機打開，翻到秦戰(zhàn)的朋友圈。

還好，秦戰(zhàn)還沒來得及屏蔽顧枕。

顧枕把手機遞過去，牧洵看到第一張圖片，就皺起了眉頭。

“你認識嗎？”顧枕情不自禁靠過來，也跟著看。

牧洵眉頭越皺越緊，滑動屏幕往下翻，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顧枕被他弄得緊張起來，越靠越近，兩人腦袋擠在一起都沒發(fā)現(xiàn)。

牧洵終于停手，轉(zhuǎn)頭想和顧枕說什么，結(jié)果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靠了這么近，讓牧洵體驗了一把什么叫“美顏暴擊”，瞬間忘詞。

如果不會牧洵戴著口罩，兩人幾乎要親在一起了。

顧枕也紅了臉，想要退開一點，又覺得似乎有點刻意，便故作淡定地保持了原狀：“你，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牧洵茫然一瞬，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我想我知道秦戰(zhàn)的身份了?！?/br>
顧枕還沒來得及問，就被打斷了。

茍真噔噔蹬從樓梯冒出個頭來，又捂著眼睛道：“哎呀，我什么都沒看到?！?/br>
牧洵擔(dān)心顧枕面子薄，會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