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出現(xiàn)過的那個人。”牧洵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孟婆的不對勁，“但是，那個人到底是誰，我還不能確定?！?/br>
許律師的照片作證，二十二年前，出現(xiàn)過一個跟顧枕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蛟S是顧枕的父親，也或許……就是顧枕本人。

顧枕心底滑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那到底是什么。

“那我們?yōu)槭裁床粏枂柮掀?？”顧枕壓下心底的異樣，問道?/br>
“孟婆嘴很嚴(yán)，特別嚴(yán)。”牧洵嘆了口氣，“她剛才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表明她不會隨便開口，除非我們有更多的線索。先去見閻王，那家伙話多，更容易套話?！?/br>
顧枕對這些人都不熟悉，自然是聽牧洵的。

閻王黑得像塊碳，看著挺威嚴(yán)。

看到顧枕，他突然換了個坐姿。雖然他的臉太黑，分辨不出太多的表情，但從這個動作，顧枕基本上可以斷定。閻王和孟婆一樣，認(rèn)識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你怎么又來了？”但閻王顯然也跟孟婆一樣，并不打算暴露自己認(rèn)識顧枕這件事。

“怎么？又心虛了？”牧洵瞥了他一眼，大馬金刀地坐下。

“我有什么好心虛的？”閻王嘴硬。

牧洵冷笑一聲：“不心虛啊？上次那位……”

“這事你要提幾回??？”閻王打斷他，不耐煩的模樣，“想做什么，直說。”

“很好?！蹦龄c頭，也開門見山，“我要查風(fēng)芙的資料?！?/br>
“風(fēng)芙，是誰？”閻王似乎也不太想查這個人。

牧洵也不怕他：“你要是不知道，把輪回冊借給我，我自己查也行?！?/br>
“得得得，我怕你了。”閻王心不甘情不愿地摸出本小冊子，“但是，我們說好了，幫了你這次，以后就兩清了。你不許再拿著以前的事情，一而再地sao擾我。”

“再說吧?！蹦龄荒蜔┑?fù)]揮手，“越老越啰嗦了。”

閻王氣得吹胡子。

牧洵瞪著他：“別逼我動手啊，你又打不過我?！?/br>
閻王冷哼一聲。牧洵看了顧枕一眼，故意道：“更何況，我這次還帶了幫手來，你那幾個小鬼能是他的對手？”

對牧洵都不怎么畏懼的閻王聽了這句話，居然露出一點怯意，直接低頭去翻輪回冊。

牧洵和顧枕對視一眼，收起嬉笑的神態(tài)，表情都有點凝重。

連閻王和孟婆都怕的人，到底是誰？他為什么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啊，查到了?！遍愅醯芍暮谘壑樽?，“就是那朵長在你們虎族邊界的芙蕖花，對吧？她不是早就魂飛魄散了嗎？你還想查什么？”

顧枕聽了這話，確定了一件事情——牧洵也是虎妖。

其實在之前提到秦戰(zhàn)的來歷時，他就猜到了，現(xiàn)在更加確定。

“你確定她已經(jīng)魂飛魄散？不會入輪回了？”牧洵的關(guān)注點卻在風(fēng)芙身上，“可是，我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br>
“絕對不可能是她本人?！遍愅鹾V定道，“這點事情我都確定不了，還做什么閻王？”

“好吧?！蹦龄谶@一點上對他還是信任的，“那你覺得，為什么會出現(xiàn)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人類現(xiàn)在不是流行那個叫什么……整容嗎？”閻王說，“可能是整容吧?！?/br>
牧洵：“……您老還真是與時俱進(jìn)?！?/br>
一直沒說話的顧枕忽然問道：“風(fēng)芙不過一朵普通的芙蕖花，又沒做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為什么死后會那么慘？”

閻王猛地一抖，沒有回答。

牧洵立刻追問：“那一次三界大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別跟我提三界大亂！”閻王怒了，猛地一摔手里的冊子，“你們打就打，鬧就鬧，我們老老實實在底下待著，招誰惹誰了？偏偏到最后，我們卻是最吃虧的！”

他轉(zhuǎn)身就走：“不送！”

閻王走了，幾個小鬼出來，推著牧洵道：“牧頭兒，請吧?！?/br>
牧洵和顧枕被趕出門，面面相覷。

顧枕道歉：“對不起，我沒想到他會忽然……”

“不，好樣的?！蹦龄瓍s笑了，“老狐貍生氣，說明我們問到點子上了。三界聯(lián)合規(guī)定，除非罪大惡極，否則不會輕易讓一個生靈死后不能輪回。風(fēng)芙的死，還是有問題?！?/br>
顧枕：“可是，現(xiàn)在閻王不愿意見我們……”

“不用擔(dān)心，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愛喝酒?！蹦龄Φ觅\兮兮，“我知道他喜歡去哪里喝小酒，我們偷偷跟蹤他去?！?/br>
牧洵在顧枕身上施了法術(shù)，暫時隱去他生人的氣息。

顧枕被牧洵拉著在黑暗中七彎八拐，果然找到了一處小酒館。

“等著?！蹦龄伊藗€僻靜的角落，坐下來。

顧枕覺得這場景是自己做夢都不會想的，月黑風(fēng)高的晚上，他竟然跟牧洵坐在地府里，等著偷襲閻王。

周圍全是飄來飄去的鬼魂，本來該是恐怖緊張的氛圍，但因為有牧洵掌心的溫暖，顧枕竟然硬生生感覺出一絲浪漫來，他對自己也很無語了。

兩人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終于看到閻王從小酒館出來，步伐踉蹌。

顧枕看著他的樣子，忽然心生一計，湊到牧洵耳邊低聲說了句話，然后沖出去，攔在閻王面前：“站住！”

閻王醉眼朦朧，看清楚顧枕的臉后突然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喊了一聲：“大人……”

第45章三界之外

顧枕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的閻王,會這么不經(jīng)嚇。

不過，他叫的那句“大人”,證明了他認(rèn)識自己,或者說，認(rèn)識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顧枕決定不管他認(rèn)識的人是不是自己，都要趁著這個機(jī)會套點話出來。

可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問才不會露餡,只得硬著頭皮道：“怎么又喝醉了？”

“大人,我們的日子過得苦啊。”閻王也不站起來,竟然就地抱著顧枕的腿,訴起苦來了。

顧枕：“……怎么苦了？”

閻王看起來簡直快哭了：“自打通往三界的大門一開,大人你又不知所蹤，那些魔鬼都來……那也是個魔鬼！”

他忽然看到了躲在旁邊的牧洵,狠狠朝他一指。

牧洵：“……”

他不過就看不慣他們作弊，要挾了兩次，這就成魔鬼了？

顧枕本來以為他說的魔鬼是真的魔鬼，但看起來,好像并不是。

“他怎么欺負(fù)你了？”顧枕只好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他一個戰(zhàn)神,卻跑到……”閻王忽然像是醒了酒，揉揉眼睛,猛地松開顧枕，飛快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他黑漆漆的眼珠四處亂轉(zhuǎn),看樣子是想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然后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