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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他不想回去。李越縮著脖子找了個網(wǎng)吧,天黑了,氣溫越降越低,他找了臺機(jī)子,登陸上自己的賬號,看著頂在頭上的粉色的“蘿卜君的相公”頭銜,只覺得諷刺。他抿了抿嘴,往游戲里打了錢,去商店里買了一顆絕情石,這玩意兒是李越玩這個游戲以來買的最貴的一件東西了,他連裝備都是純靠自己打,慢慢磨屬性。cao控著角色去了月老那里,將絕情石交放到柜臺上,屏幕上跳出了一個提示“您真的要和玩家‘蘿卜君’解除情緣關(guān)系嗎?”李越手指握著鼠標(biāo),手指一動,按了下去。他低著頭,懊惱地捶了一把桌子,這種相當(dāng)不禮貌的舉動立馬引發(fā)了周圍人的注視。李越喘著氣,覺得自己沒出息極了。他居然舍不得,一個游戲號的情緣而已,他居然連按下確定鍵的勇氣都沒有。“李越你就是窩囊,”他慘笑了一下,喃喃,“怪不得他作弄你,誰讓你喜歡的那么卑微……”鼠標(biāo)落在了“取消”上頭,李越關(guān)掉了游戲。走出網(wǎng)吧的時候,外頭的街燈全都亮了起來,一簇一簇的黃色燈光打在地面上,將人的身影拉的很長,李越漫無目的地游蕩,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很多聲,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打過來的,但是他不想接。到后來他索性關(guān)了機(jī),落個清靜。身上沒有帶身份證,酒店之類的地方是去不了了,最近的一個24小時營業(yè)的地方就是桑拿店。————付常縮著腿坐在沙發(fā)上,下巴抵著抱枕,手機(jī)發(fā)過去的信息和電話都沒有得到回復(fù),一抬眼,已經(jīng)十點(diǎn)了。他還沒有回來。付常趿拉著拖鞋,站在餐桌旁邊拿筷子搛了菜,端去廚房里加熱。付常聽著微波爐里傳來的動靜,漸漸地走了神。他以前,從來都不會主動掛自己電話的,更不要說不接了,信息每一次都會回得很及時。這樣的落差讓付常覺得委屈,他的確是被李越給慣壞了。“嘀”的一聲響拉回了付常的思緒,他調(diào)整了按鈕,再次回到了沙發(fā)上。十一點(diǎn),十二點(diǎn),一點(diǎn)。付常的眼皮子越來越重,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心里想著就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終究是沒能抵抗住來自于身體的睡意。“咯嗒——”李越打開了門。冬日早晨四點(diǎn)的時候外頭還是一片漆黑,溫度也低的很,李越一吐氣就是白霧繚繞,比吸煙吐出的云霧還要大。他輕手輕腳的換了鞋,走到客廳的時候腳步卻滯住了。付常穿著白色的睡衣,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睡在沙發(fā)上,身上連個毯子都沒有,手腳全暴露在空氣外頭。李越走了過去,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付常的腳脖子,冰冷的溫度刺得李越心一下子就疼了起來,他眉頭控制不住地皺起,伸出手臂將人抱了起來。付常睡得迷糊,臉蹭在了李越的脖子上,冰涼的臉頰讓李越有些生氣,又不是小孩子了,大冬天的坐在客廳外頭睡?他打開了房間里頭的暖氣,將人放在床上,付常被這動靜折騰得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李越之后下意識地將整個人都貼了過去,軟軟的笑了一下,聲音還帶著一點(diǎn)?。骸澳慊貋砝?。”“嗯?!崩钤綇?qiáng)迫自己不去看付常的臉,聲音刻意冷淡。“我給你留了飯,”付常說著話就要站起身,“今天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我去給你拿……”“不用了,”李越打斷他,“我吃過了,你睡覺吧?!?/br>說完就要往外走。付常咬了咬下唇,手指攥住李越的衣角:“你去哪兒?”“客房?!?/br>付常從身后摟住李越的腰:“你不準(zhǔn)走?!?/br>第59章付常:他不在乎。他有很多的話想要給李越說,關(guān)于隱瞞,關(guān)于自己的心意,可李越卻像是受了這寒冷冬日的影響,他的周身連同他的心臟全都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硬生生的將兩個人隔開了距離。有一個結(jié)論的確沒錯,平日里脾氣越好,對你越寵的人,生起氣來的時候越會讓人不知所措,難以言語。身后人的溫度是李越再熟悉不過的,即便李越的思想在抵制,身體卻本能的對付常做出了反應(yīng),在付常靠過來的時候,他的脊背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來。但是在下一秒,李越就又將背挺得筆直,甚至伸出手去掰付常的手指:“你放開?!?/br>“你不準(zhǔn)走,”付常將臉貼了上去,“你今天晚上就在這里睡?!?/br>李越的力氣很大,是付常完全不能夠比擬的,付常咬著牙,閉上了眼睛,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了手上,兩只手掌合握的死緊,任憑李越怎么掰扯,就是不撒手。他不能松手,蠻不講理也好,失去風(fēng)度也好,他沒有辦法,也不能忍受李越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李越甚至喘了兩口氣,他看著箍在自己腰間,用力到發(fā)紅的手,內(nèi)心的滋味復(fù)雜極了。這一場較量似乎告了一段落,付常鼻翼翕動,張著嘴平復(fù)著呼吸:“越越,我的手好痛?!?/br>“……那你就放開!”付常抿了抿唇,沒說話。李越手掌撐在付常的手臂上,強(qiáng)制地在付常的懷里轉(zhuǎn)了個身,之后兩只手又撐在了付常的肩膀上,把人往外推。剛剛那個姿勢自己實(shí)在是太被動了,現(xiàn)在這樣推開付常要容易得多。付常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他只能固執(zhí)地憑借著一點(diǎn)力氣將臉埋在李越的胸膛上,將人緊緊摟住,在和李越的這段關(guān)系當(dāng)中,李越往往才是那個撒嬌的人,剛剛?cè)鰦傻霓k法他也試過了,但是李越完全不為所動。他也想解釋,但起碼得讓李越先冷靜下來,能有這個心情聽他解釋。“你這樣有意思嗎!”李越質(zhì)問。付常的肩膀顫動,整個人都在發(fā)著抖,他在李越的胸前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李越吐出一口濁氣:“夠了?!?/br>付常揚(yáng)起臉,他的眼底有一層淡淡的青黑,嘴唇發(fā)白,還能夠看到皸裂的痕跡,臉色也不大好看,整個人透露出一種虛弱:“越越……”“你能不能不這樣鬧!”李越豎起了眉毛,語氣當(dāng)中都是難掩的怒火。付常嘴唇顫了顫,牙齒壓在下唇上,眼周紅了一圈兒,聲音輕得厲害:“那你要我怎么辦呢?”他又吼他了,付常難以自抑地吸了一口氣,手指收緊,強(qiáng)撐著睜大眼睛望著李越。“我能要你怎么辦?”李越“嗤”了一聲,語調(diào)諷刺,“你那么厲害,隨隨便便耍點(diǎn)兒手段就能夠把人玩弄于手掌之間,想要勾到誰不是輕而易舉?我能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