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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猶似深宮夢里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那一杯接一杯的喝法,卻讓云晚歌想到了一個最適合不過的詞句,借酒澆愁愁更愁!

    酒過三旬,蕭湛眉眼之間,已現醉意,迷離難分的眼神之中,最多的竟還是那抹憂傷,最看不得他如此,明知那傷不是為己,可她總還忍不住為此黯然,正心痛間。

    卻見他忽然舉杯而起,指著不遠處的點點紅梅,感嘆道:“皇兄,又是一年了,宸宮里的紅梅,似乎從未曾改變?!?/br>
    “是么?朕為何瞧著是越發(fā)的枝繁花茂了呢?”不動聲色的笑,蕭翊的眉眼似乎透著幾分陰冷,但表面無波,仍看似和諧。

    “原來皇兄如此看法,臣弟還記得,皇上偏愛最不是紅梅點點,竟是那臘梅暗香呢。”宸宮里倒也是有臘梅的,只是,卻也只有琦軒殿內有幾株,實看不出蕭翊有多喜歡那種植物。

    故而,聽他突發(fā)此言,也令云晚歌疑惑不己,據她看來,蕭翊也是愛梅的,也確實不是妖艷紅梅,而是那清冷雪梅,一如他冰冷的個性一般,孤高傲冷。

    “是么?朕愛臘梅?你何以會有如此看法?”蕭翊似乎并未因此影響心情,反而還微笑著反問。

    “臣弟猶記得當年,父皇尚在人間,也是這樣的團年夜宴,父皇賜了臣弟幾枝紅梅,卻獨獨賜了皇兄一樹臘梅,難道不是皇兄喜歡?”

    他陰沉的笑意,于嘴角徘徊,云晚歌卻是聽懂了他的另有用意,梅乃大周國花,亦有壽中之中王一說,花開千年不敗。

    蕭湛有此一說,明的只是敘舊,暗里卻意在指出先帝心意,紅梅為正,臘梅卻是上不了臺面的。

    聞言,蕭翊臉色稍變,竟卻是笑了開來:“是啊,朕還記得,當年那樹臘梅開得可盛,花骨朵兒黃黃小小,香氣卻清芬怡人,是以,父皇駕崩之后,朕便把那顆臘梅樹,移植到了皇陵,你一定還記得皇陵內的臘花飄香了?!?/br>
    聽得紅梅臘梅一說,云晚歌本也以為先帝偏好是蕭湛,可聽得蕭翊一言,云晚歌竟有了另外一種見解。

    梅乃國花,于大周是花中之王,蕭翊不愛紅梅愛白梅,那白字加個王字,不正是一個皇字么?

    而更巧的是,先帝偏生不賜他白梅,而是選了一樹臘梅,黃花黃花,黃字又通皇字,難道不會是另一種暗示?

    這么想著,云晚歌心中一凜,忽而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她與蕭湛十年合謀,若是那傳位圣旨之上,命定之人,并非蕭湛而真是蕭翊的話,那么,這一切,豈不是又一場白費心機?

    越想,她的臉色越差,看向蕭湛的眼神也越發(fā)的沉重,或者,她應該加快步伐了,無論傳位圣旨之上,到底是誰,只有東西拿到了手,才能真正一清二楚。

    蕭湛到底是醉了,胡話了一番后,終被蕭翊命人送走,只是,自他離開后蕭翊的臉上便再無第二種表情,除了冰冷,還是冰冷,他如此聰明之人,又怎會聽不懂蕭湛的用意,這一舞踏雪,未有博得圣歡,竟似有些弄巧成拙了。

    ————

    那夜,任是俞婧婉跪在殿外如何哭訴,蕭翊亦只有冷冰冰的兩個字,不見。

    云晚歌一路伴隨于他,更多的,卻似乎只是在陪同,因為今夜的蕭翊竟是那樣的沉默,除了其間,著令云晚歌倒了幾杯茶水,竟再無二話。

    雖然,他平時話也不多,但今夜表現,仍讓云晚歌心驚。

    正惶恐間,蕭翊卻忽而出聲喚她:“佳期,累嗎?”

    好不容易聽到一句完整的話,云晚歌倒也放心不少,忙不迭的應道:“皇上,奴婢不累,皇上是累了么?要不要先休息?”

    “不必,還得守歲,過了子時再睡不遲?!?/br>
    言語間,他終于放下手中書冊,雙眼如炬,定定的瞧向云晚歌。

    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云晚歌只是緊張的低下了頭,今夜的他,著實太奇怪,讓她有種無法應對的感覺,是以,總有些心虛的不敢抬頭看他。

    “嚇著你了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云晚歌竟又聽懂了,趕緊搖頭,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見她無言,蕭翊竟也不氣,只緩緩道:“你也不愿同朕說話了么?”

    “皇上恕罪,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見皇上心情不好,不敢打擾?!?/br>
    她又跪了下來,從最初進宮的排斥,到如今的麻木不仁,對他下跪這樣的事,她竟然也適應了下來。

    “朕,確實心情不好,不過,竟如此明顯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表情像個孩子一般新奇,似乎對自己不能把握好情緒一事,頗感興趣。

    “有一點?!?/br>
    不知還能說什么,安慰的話語有很多,只是此時此刻她竟又覺得他并不需要人安慰什么,強大如他,若是這一點點小事也過不了,也絕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能教你也看得出來,怕不止是一點了吧?!?/br>
    言至此,云晚歌再次垂首,仍舊一幅恭恭敬敬的模樣,看得多了,蕭翊似乎也有些疲憊。

    “起來吧,朕想與你說說話,總跪著也不好?!?/br>
    “是,皇上。”

    若是平日里,能為他分憂的該是那莫離的,只是今夜,莫離送了蕭湛回王府,是以,他才會因為找不到人訴說,才找上了自己。

    思及此,她便又釋懷了許多,反正,她也不相信蕭翊會說些什么重要事情,畢竟于他而言,自己不過是一名宮女,還是個讓他不能放心相信的宮女。

    “知道朕為何不開心么?”

    “奴婢不知?!?/br>
    “不知?還是不敢說?”他笑了,帶著清風拂面般的點點溫柔,連看向她的眼神,似乎也多了些不知名的東西。

    “……”

    云晚歌不語,只是垂下頭,并非不想說什么,只是,在他的面前,她是不能說什么,于他而言,她只是個不能相信的宮女,可于她而言,他除了是皇帝,更重要的還是她的對手兼仇人。

    “罷了,你自也是不愿多說的,不過,若是你連朕生了婉妃的氣也看不出來的話,便也真是沒有用了?!?/br>
    他依然在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那深不見底的幽潭之中,除了一望無際的幽深,再無其它。

    “皇上,奴婢雖不知皇上為何生氣,可奴婢覺得婉妃娘娘,或者真的不是有心冒犯,娘娘討好您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