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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宮能活著見到明日的太陽,已是萬幸,若是你的話能信,本宮也不至于此,賀佳期,你對得起本宮?” 臉被打偏至一邊,云晚歌口中腥甜,卻已嘗到了鮮血的滋味。 想解釋,卻又瞥見不遠處俏生生立著的梓桐,終還是忍了氣道:“娘娘先回宮吧,皇上睡下了?!?/br> 俞婧婉顯然不曾想到云晚歌的表情會如此平靜,雖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也只是狠狠咬牙,拂袖而去。 想起她怨毒的眼神,云晚歌心內(nèi)沉沉,終只能化做郁郁一嘆。 梓桐此時行了過來,奇怪道:“佳期,婉妃為何如此對你?” 心知她一定會問,云晚歌早已有了說詞:“姑姑,婉妃娘娘怪奴婢亦是應(yīng)該的,奴婢只是好心,卻不想壞了大事。” “你做了何等錯事?” 梓桐是何等精明之人,馬上便起了疑心,云晚歌假做不懂,只老老實實的回答她:“姑姑當知奴婢與婉妃娘娘本也熟識,前些日子,娘娘見奴婢調(diào)來鸞鳳殿,便托了奴婢注意一下皇上的喜好,說是希望在年宴上博皇上一笑,奴婢聽說皇上最愛落妃舞姿,便也將此事告訴了婉妃娘娘,不想,竟惹得皇上不快,還連累了婉妃娘娘?!?/br> “原來如此,你啊,這回真是做了錯事了?!?/br> 梓桐快人快語,云晚歌卻是心內(nèi)一沉,方才蕭翊已提及踏雪,只是并未言明,現(xiàn)在梓桐又是這幅表情,卻令她對此事不得不上心了。 “姑姑,奴婢聽說您當年是服侍過落妃娘娘的,可否告訴奴婢,為何皇上看到如此美妙的舞姿還會生氣?” 云晚歌問得虛心,更換上一幅無知表情,梓桐細細看她幾眼,倒也真是信她不解內(nèi)情的。 只是宸宮之中,說得多便錯得多,梓桐雖然明了一切,卻也不敢胡言,只道:“有些事,不知道也不是壞事,你且記住一點,不要再胡亂指點便是,婉妃娘娘能有今日實屬不易,便不要再生事端了?!?/br> “姑姑教訓的是,只是奴婢心中有愧,不知以后如何面對婉妃娘娘?!痹仆砀枰荒樆谝?,倒也并非全部虛假,如此失誤,實在不該。 “做錯了事,便是要受罰的,婉妃娘娘不過賞你一記耳光,已是大人不計小人過了,你以后便是小心侍候皇上便好,后宮妃嬪之事,少摻合的好,懂嗎?” 在宸宮,梓桐算是老資格的一輩人了,再過不久,她便年滿二十五,便也到了離宮的時候。 正因如此,她最近已收斂許多,大多時候,都會很耐心的教導(dǎo)新人,是以,今夜才會對云晚歌如此和顏悅色,若是以往,她斷不會如此客氣。 “姑姑說的是,以后還望姑姑多提點,奴婢不要犯太多錯才好?!?/br> 在鸞鳳殿呆了一陣,倒也摸清了梓桐的個性,只要順著她的話說,她倒也不會太為難人。 “你是個機靈人,皇上也挺喜歡你,好好侍候著,再撐幾年也便出宮了,在宮里,記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好,能活著走出宸宮的奴才,那才是真本事?!?/br> 說到此處,梓桐臉上顯露幾分得色,云晚歌只是陪著笑,心內(nèi)卻是掙扎起來,若真是還要熬到二十五,她怕真是熬不住的,畢竟賀佳期這個身份還報小了兩年,她本已雙十年華,卻只稱豆蔻十八。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大都是梓桐在說著蕭翊的習性,大有一幅把云晚歌當成接班人的架式。 云晚歌倒也聽得認真,小心駛得萬年船,知己知彼方才百戰(zhàn)不殆,只有了解了蕭翊這個人,才有機會從他手里,尋到勝利的契機。 三更的更漏聲響起,梓桐終于放了云晚歌回去休息,只是,躺在床上,云晚歌卻怎么也睡不安穩(wěn),蕭翊的態(tài)度和俞婧婉的敵視都一直讓她困擾,唯今之計,也只能去找蕭湛問個究竟了。 關(guān)于落妃,關(guān)于踏雪,她絕不能一無所知。 終于,她再不能安枕,瞬間翻身而起,換上一身暗色衣衫,便直奔宮門而去…… ————- 佑王府她已五年不入,立于門前,竟覺有些恍惚,躊躇許久,方才入內(nèi),只一眼,便望見他屋內(nèi),燈火通明。 迷蒙間,似乎又看到那如墨黑瞳,微笑起來,晚晚如月的樣子,忽而酸意翻涌,竟有股想落淚的沖動。 不待她移步,那熟悉的雕花木門已被人打開,迎著冬夜清寒之氣,他一襲白衣長身玉立,風流現(xiàn)身于她眼前:“以為你再不愿來此地了,今夜當真很多驚喜?!?/br> “或者你想說的不是驚喜,是驚訝吧?”云晚歌口氣溫溫,雖不激動,卻也聽不出什么感情。 “還在生我的氣么?”他溫言又道,緩緩下著臺階,衣袂飄飄朝她走來。 她靜立,并不回應(yīng)他的話,只清冷反問:“為何要故意激他?你明知俞婧婉今夜所為是為博他一笑,為何要鬧事?” “不說這個行嗎?你難得來此,不如陪我對飲幾杯?” 他溫潤如玉的嗓聲,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烈酒的影響,只是,那晚晚如月的眼眸,似被渲染上幾分落寞的憂傷。 她咧了咧嘴,無情反問:“沒喝夠么?還是你嫌醉得還不夠?” “晚晚。” 他又喚她的名字,一如每一次他這般叫著她,似乎在撒嬌,似乎在求饒,但更多的,只是希望她不要再繼續(xù)。 云晚歌別開臉,不去看他眉眼,只抬了頭望著寒夜中那泛著銀光的彎月道:“出來得太久,會被他發(fā)現(xiàn)的,若是你真不說,我離開便是?!?/br> 這些年,她早已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每當他不想開口,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打岔,只是,現(xiàn)在的她,卻已沒有陪他的勇氣。 聞言,他似乎有所動容:“晚晚,別走,陪陪我。” “一直以為,你便是不愛我,卻也是喜歡我的,直到今夜,我才明白,原來你無論是愛還是喜歡,都是因為另一個人,所以,你會對我好,會救我,亦只是因為我像落妃是嗎?既然給不了我想要的,又何必拉著我不放手,陪你?你覺得有必要嗎?” 無情這種東西,本是不需要學習的,她天生就會,只是,當她如此對他開口。 心,仍舊撕裂般疼痛著,像是被狠狠劃開了一條血淋淋的大口子,汩汩不止。 “你以前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似乎有幾分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