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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圍觀的百姓中,竟有一半是高手假扮,而領頭之人,竟已與蕭翊凌空纏斗,那身形,那氣度,雖隔著厚重黑巾,她亦能一眼認出,竟然是他? 他不是已逃出生天,為何又會出現(xiàn)在此? 難道他是來救自己的么? 寒風呼嘯,卷起了漫天沙塵,蕭湛黑衣蒙面,劍氣襲人,天地間,似乎都充滿了凄涼的肅殺之意。 鐵劍迎風揮出,一道銀白寒光直取蕭翊咽喉,劍未至,森寒的劍氣已刺破了北風! 蕭翊腳尖點地,撥地而起,臨空后退了近十尺,蕭翊長劍已隨著變招,筆直刺出,逼人的劍氣,呼嘯而過,讓人睜不開眼。 蕭湛長劍變幻不絕,凌空倒翻,一劍長虹突然化做了無數(shù)光影,向蕭翊當頭劈下,這一劍之威,似以傾注了畢死之力,已足以震散人的心魄! 蕭翊周圍四丈之內(nèi),卻已在劍氣籠罩之下,無論任何方向閃避,都似已閃避不開。 只聽“錚”的一聲,星火四濺。 不知何是,蕭翊的手里的竟多了一把染血大刀,不偏不倚迎上了蕭湛的劍鋒。 一瞬間,滿天劍氣突然消失無影,蕭湛立在正中,長劍平舉當胸。他靜靜地望著蕭翊,蕭翊亦靜靜地望著他。 飛舞的沙塵散盡,只余二人遺世孤寂的清絕神情,均已是痛下殺心。 那種難以表達的震驚,讓云晚歌覺得心口犯堵,本想要撇清的一切,在蕭湛再度出現(xiàn)在午門,一切似又回到了原點,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似乎永遠的也牽扯不清。 場中局面變幻莫測,若不是蕭翊心神有所損失,定不會如此苦撐大局,只是,當她眼看著莫離撇下她不理,卻反加入那邊戰(zhàn)局,銀槍揮舞間,蕭湛似已招招為險。 忍了太久,終忍不住飛撲而上,想要一同加入了他們的戰(zhàn)局,豈料四周卻突然涌現(xiàn)無數(shù)的鐵甲精衛(wèi),將她團團圍住,想要脫困,似乎也難于登天了。 她身形急換,在那一群精衛(wèi)間左閃右避,偶爾更是閃電般出手,瞬間擊倒一名,只是,來人實在太多,打倒一個又來一個,竟是施以車輪戰(zhàn)法,力要克制于她。 她自顧無瑕,再無精力顧及蕭湛的那的邊,偷空望眼,卻忽見莫離身法如鬼如魅,如風如電,倏忽欺身到蕭湛的身后,長槍捅出,竟是直奔心脈而走,她駭然大叫提醒,蕭湛迅速轉(zhuǎn)身,反手便是一掌,意欲和他互拚。 莫離臨空收招,不待長槍到位,另一手已拍上那蕭湛的肩頭。 蕭湛閃身躲避,飛腿踢他小腹,他卻跟著斜身倒退,瞬息之間,連環(huán)出槍,雖然每一槍均未刺中要害,但手法之快簡直匪夷所思,蕭湛一個閃避不及,終被劃破幾處衣衫,傷處雖淺,但卻汨汨滲出血來。 場上局勢已然大變,蕭湛雖有高手助陣,但卻始終無法克制莫離。 另一邊,蕭翊雖意識尚且模糊,卻已在寒風冷吹之下,清醒了許多,冷眸深處,竟只是鎖定了云晚歌身影,那眼神,幾要滴出血來。 云晚歌自知官兵太多,若是再拖下去,待他們消盡體力,蕭翊勿需再動,便能活捉她們。 她雖有噬魂咒傍身,但卻不能不顧蕭湛死活,心中雖仍有恨意,但見其法場來救,又心軟幾分,只恐又欠下他性命一條,不管不顧亦是不能。 打定主意,云晚歌不再猶豫,一邊應付著源源不斷的精甲侍衛(wèi),一邊身形轉(zhuǎn)換,竟是朝前蕭翊的方向越靠越近,百步之內(nèi),她要再控他心神,此一著,危險之至,已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絕殺之境。 意識不清,蕭翊暗自調(diào)整,場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他卻聽得熱血沸騰,那些潛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嗜血狂性,似也被牽引出來。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行,卻始終不解為何如此,那纖巧的身影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竟又有幾分期待,像是吸食了什么上癮之物一般,沉迷不已。 身體,又開始麻木,不受控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頑強抵抗著她的入侵,卻在最終又一次被她所征服,是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流躥著,奔騰著,他一直不清楚。 只是,意識又一次陷入了黑暗,那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向他涌來。 耳中,又只剩下那重復的字眼:“放了她們,放了她們……” 終于他重新站了起來,附和著那個好聽的聲音,深厚的嗓音,中氣十足道:“放了她們?!?/br> 混亂的法場,那一聲極為響亮,帶著破日之勢,直穿眾人耳膜,動作不停,但所有的人心中都打起了鼓,不明白蕭翊的這一聲放了她們,是指的誰與誰。 他高揚起手,凌厲的雙眸鎖定一人,仿佛天地間,唯有一個她,入魔了一般,他再度出聲,這一次說的竟是:“住手,讓她們離開,誰也不許追?!?/br> 靜,絕殺的場面,霎時靜謚如水,眾人面面相覷間,云晚歌一躍而起,抓住蕭湛的手臂后,發(fā)足狂奔。 ——- 蕭翊到底是強大的,他的意志力在云晚歌離開后不久,便迅速的開始恢復。 直到他徹底的清醒,聽完莫離所說,他俊朗的臉上,已現(xiàn)迷離之色。 “你是說,是朕讓你們放了她們?” “是,可是皇上,您為何要如此?若是想放了云晚歌,末將倒也可以接受,可為何要放走佑親王,還不允許我們追蹤而去?” 莫離實在想不通,蕭翊不是那種意氣之人,雖一直顧念蕭湛的兄弟情份,但至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犯這樣的糊涂。 鳳眸微凜,蕭翊的淡漠出聲:“若是朕說,朕是被人所控制,你信么?” “皇上,您……您何出此言?” 其實莫離也曾想過這個可能,只是以蕭翊的心性,會被人所利用,實屬罕見。 是以,也不敢往這方向想,可現(xiàn)下聽得蕭翊親自說出此番放來,不由也是心中一驚。 回想起之前他的種種反應,想要說不是被控制,似乎才更加不可相信。 蕭翊眸色深深:“方才的一切,若不是你講與朕聽,朕一點都不記得,唯一記得的便是有個女人的聲音在不停讓朕放了她們?!?/br> “皇上的意思是,賀佳期?” 女人的聲音,莫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但他第一個想到的女子,卻只有云晚歌。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