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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也絕不能在他的手里,毀了大周的百年基業(yè)。 朱泉臉上的汗滴,終于落下,顫微微的點了點頭:“末將明白!” “找不到皇上,你就提頭來見。” 厲眸寒語,莫離已盡顯無情,此時,他心中已是一團亂麻,只望蒼天垂憐,保佑蕭翊平安歸來。 紅日漸垂,殘陽如血,一如莫離滴血的心頭,千防萬防,竟還是防漏一著,他又豈能算到梅塔麗沙漠偏偏在這個時候刮起龍卷風呢? 莫離癡立城頭,遙望大漠深處的別有一番美意的夜景,卻是再無欣賞之意。 龍卷風暴的威力有多大,他雖未親眼所見,亦曾有所耳聞,如今,皇上生死未卜,他竟是半分的把握也沒有,那樣強勁的風暴,那樣毀滅性的破壞力,皇上,真的可以幸免于難么? 滿腹惆悵,無處抒解,莫離第一次感覺到了那股無法承受的壓力,一直以來,他所有的重心,都是圍繞著蕭翊,皇上的手指向哪里,他就打到哪兒,可現(xiàn)在,一直指引著他的人已不在身邊,他的方向又在哪里? 夜,漸漸來臨,整個晉同關已完全沒入夜色之中,遠遠的,一人一馬,狂奔而來,莫離急忙迎了上去,心中不停的祈禱,希望他帶回來的,會是一個好消息。 那人眼見著莫離急迎而來,立時勒馬,利落的跳下后單膝著地,雙手交握,神情慌亂:“莫帥,大事不好了?!?/br> “說。” “叛軍到了,距離不過五十里地?!?/br> 那小將焦聲道來,莫離卻是氣得七竅生煙,當下痛斥:“叛軍叛軍叛軍,若是要到,早該到了,從早上到現(xiàn)在你們還看不明白是幻象所生嗎?給我說皇上的消息,我只要皇上的消息?!?/br> 那小將涕淚相交,已是嚇得面無血色,只焦急道:“莫帥,小的沒有說謊啊,這一次是真的叛軍,朱將軍帶出去的小隊,已經(jīng)被叛軍的先鋒部隊給包圍了,莫帥要是再不去救人,他們就必死無疑了?!?/br> 莫離怔怔望著他的臉,心中竟又想起了,最初那名死于城下之人,眼前這個士兵,難道是第二個苦rou計? 朱泉黑著臉,一臉沉著,雖說他不如莫離那般武藝高強,卻也經(jīng)歷過不少戰(zhàn)事,眼前情勢雖大為不利,但他卻更明白,假若此時自亂陣腳,那么,他的腦袋也就該搬家了。 他這人,雖胸無大志,卻也不愿意死得這么不值一提。 面對來人,本想著寒喧幾句,拖延時間,好等著救兵來援,可對方哪里會不懂他的心思,二話不說,直接開打,根本就不給他留任何喘息的時間。 朱泉自知自己此番是兇多吉少,當下也不敢馬虎,瞬時亦橫刀立馬,拉起了架式,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要真是死在戰(zhàn)場之上,對國對家,倒也算有個交待,可現(xiàn)在他剛弄丟了皇帝,現(xiàn)在要是還來個臨陣脫逃,便是真的活著回家了,估計也只能落個遺臭萬年的惡名。 是以,拼著那一口硬氣,他愣是領著一小隊人,將叛軍的先鋒部隊沖了個七零八落,反正逃也是死,殺也是死,那就真男人一回,殺一個夠本,殺兩個算賺個利錢。 “鏘!” 朱泉拔刃離鞘,森寒劍氣,席卷全場,已是決意拼死一博,是以,那種無形之中透露出來的殺氣,自也能震攝人心。 他大半生在沙場打滾,經(jīng)驗老到至極,只從對方領軍之人持刀的姿態(tài),便知遇上勁敵。 那叛軍領將,狂喝一聲,退步抽刀,同時發(fā)出指令,教屬下圍攻朱泉及其部從,凜冽的殺氣,立時彌漫全場。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摛王,朱泉自知絕不能讓對方取得先機,再狂喝一聲,人隨劍至,化作片片劍影,潮對方領將直襲而去。 劍刃交擊,一股無可抗御的巨力透刀而入,朱泉胸口如遭電擊,竟吃不住勢,蹌踉跌退。如此一個照面就吃了大虧,朱泉還是首次嘗到,頓時冷汗如雨。 叛軍將領一個翻騰,自馬上而落,恰到剛趕至來接就朱泉的兩名小兵間,人旋刀飛,那兩人便打著轉飛跌開去,再也爬不起來。朱泉本也是刀頭舔血之輩,被他如此一著,反激起兇性,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 對方領將冷哼一聲,旋身避開,反手化出百千刀影,鬼魅般在朱泉眾將的強猛攻勢里從容進退,刀鋒到處,總有人倒跌喪命。 受擊者無論傷在何處,俱是刀至命亡。朱泉回過氣來時,雙眼余光瞥見僅剩四名手下仍在苦苦支撐,不由熱血上涌,再次撲了過去。 最后一名手下拋跌在地上,那叛軍將領刀鋒又轉,與朱泉手中長劍絞擊糾纏。 朱泉展盡渾身解數(shù),擋到第三刀時,手中長劍竟給對方硬生生一刀斬斷。 朱泉大駭之下,把斷剩一截的劍柄當作暗器往對方投去,同時提氣急退。 那叛軍領將不但不避過激射過來的劍柄,反而擰唇一笑,揮刀而向,朱泉眼睜睜看著大刀朝自己斬來,卻已是避之不開,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刀鋒避面而來之時,只聽‘錚’的一聲巨響。 一支金翎羽箭破空而來,帶著席卷狂沙的霸氣,在那刀鋒將要觸及朱泉臉面時,生生將其擊落。 冷汗如雨,卻仍不忘回頭一望,只見叛軍之外,一人青袍黑馬,疾馳而來,手中銀槍獵獵如風,竟已生生挑飛包圍著朱泉的十幾名叛軍。 那叛軍將領,殘忍一笑,忽而冷聲相向:“我道是誰這等英勇,原來是莫大將軍啊?!?/br> 莫離手中忙碌,嘴上倒也不閑著,回以一笑,語出譏諷道:“我道是誰如此囂張,敢劫了我大周猛將,卻原來不過是小人一只,棄友求榮之輩罷了?!?/br> 若說這叛軍領將別人不識,莫離卻是無論如何也忘記不了,這嚴子肖與莫離本是同鄉(xiāng),當年一同進京應試考取武狀元,臨到?jīng)Q賽之日,嚴子肖突染惡疾,手足無力,終與決賽失之交臂,而莫離卻是一路過關斬將,撥得頭籌,成為當屆的武狀元,而后更是博得蕭翊賞識。 卻說莫離自得蕭翊加封之后,感念同鄉(xiāng)之誼,對這嚴子肖大力提撥,可他不但不感恩,還堅持認為若不是自己病重,武狀元非他莫屬,是以,對莫離總有抵觸情緒。 以至于,在后來的日子里,嚴子肖總是事事與莫離相爭,處處與莫離為難,莫離本性善良,倒也不與其一般見識,還屢次在蕭翊面前為其進言,自己得封大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