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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殺人了!” 第64第 湖水里的杜恒言死命撲騰著, 可是越來越多的湖水淹過來,灌進她的嘴口里,耳鼻, 好像要淹沒她的頭頂。 她聽到岸上好像有什么人在吵, 嘈嘈雜雜的,她努力想喊, 卻感覺身子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湖面上的張憲跟著太子原正準備過來給慶陽長公主請安, 忽地聽到這邊女子在大聲喊叫, 見到水榭里爭執(zhí)的人是杜恒言身邊的女使紫依, 心頭一凜,飛奔過來,急切地問道:“你家主子呢?” 紫依已經(jīng)急的說不出話來, 指著已經(jīng)沒有水花的湖面,“在,在……” 便聽“噗通”一聲,一個身影跳了下去。 幾乎瞬時, 又有一個身影跳了下去,又下去了一個。 趙元益聽是杜恒言掉了下去,立即上前制住了囂張的耶律阿沂, 拽著她的鞭子道:“此事,郡主定要說個明白!” 耶律阿沂見他眼里泛著寒意,嗤笑道:“怎地,在你趙國隨便一個庶民的命都能威脅本郡主?” 趙元益將鞭子猛地往這頭扯, 眼看著要將耶律阿沂帶到懷里來,卻忽地松了手,任著耶律阿沂倒栽了個跟頭,隨著耶律阿沂一聲悶哼,下去的張憲抱著一個女孩兒上來。 張憲將人半托在身上,剛一放下,才發(fā)現(xiàn)此人不是杜恒言,并聽紫依喊道:“我家小娘子還在下頭,”一邊說著,一邊往湖里去找主子的身影,卻一片衣袖都沒有,“主子,主子!” 張憲放了人,立即又往湖里跳,整個人沉到了湖下,依舊沒有看到杜恒言的身影,腦子瞬時一陣空白,鳧出水面,猛吸了口氣,又沉了下去。 阿言,你千萬不要有事。 如此幾次,還是沒有看到杜恒言的身影。 岸上的趙元益心下大驚,忙命令道:“都下去,務必要找到杜家小娘子!”已經(jīng)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了,杜恒言,這一次難道真的兇多吉少了嗎? 正想著,再看到水面好一會兒都沒見張憲探出水面換氣,心下暗叫不好,很快便有一個侍衛(wèi)將昏迷的張憲拖了上來。 這個時候李菁被一旁的宮女救了過來,吐了兩口水,看到杜恒言還沒有上來,搶過趙元益手里的鞭子,對著耶律阿沂猛然兩鞭子甩了過去,“阿言若是出了意外,我定要你一命抵一命!” 耶律阿沂豈是好欺辱的,立即便從李菁手里搶過了自個的鞭子,正待要朝著李菁的臉上甩過去,忽聽一旁的人喊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看,人救上來了,在對岸,在對岸!” 眾人往對岸一看,岸上確實躺著一個著了密合色襦衣的小娘子,旁邊將她拖上來的,卻似乎,似乎是…… “阿耶,阿耶怎么會來?”猛然瞧見的耶律阿姨一怔,收了鞭子便跑出了水榭,傳過橋廊,往對岸去。 趙元益吩咐侍衛(wèi)看顧好子瞻,也帶著人往對岸去,耶律蒙德怎會救杜恒言? 耶律蒙德正拍著杜恒言的背,他們過去的時候,杜恒言剛好一口水嗆了出來,扶著她的耶律蒙德面上一喜:“你,你可還好?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杜恒言皺著眉,并不識得眼前的人,看著紫依跑過來,心里才微微定了一點。 遠遠地趙元益便朗聲道:“多謝耶律王爺出手相救,此乃本殿下未過門的正妃的姊妹,我替杜家謝過耶律王爺仗義相救?!?/br> “阿耶,你為何救她,一個庶民的命豈比不得上您的!”耶律阿沂看著阿耶混身濕透的衣裳,急慌慌地道,一邊吩咐旁邊的麥耳:“快去讓阿兄替阿耶拿一身衣裳過來!” 這時,湖里又爬上來一位郎君,直往杜恒言這邊來,步履踉蹌,擠開了人群,過來便蹲了下來,抓起了杜恒言的右手,眾人正詫異,卻發(fā)現(xiàn)他是在號脈。 杜恒言嗆出了眼淚,胸口十分憋悶,淚眼朦朧中認出給她號脈的正是陳鶴,“陳,陳大夫,你怎么,怎么在這?” 趙元益也想起來,這位好像是宮中的太醫(yī),今個許是過來給姑父號脈,怎地阿言似乎認識? 陳鶴屏氣凝神地號了脈,知杜恒言并無大礙,吩咐一旁的紫依道:“回去給你們家小娘子煮些姜湯?!?/br> 說著,竟是要撥開人群準備走。 耶律阿沂已然也是認出了他,鞭子一揮,竟是纏在了陳鶴的腰上,耶律蒙德斷喝道:“阿沂,放肆!” 耶律阿沂癟著嘴,不甘地看了一眼阿耶,“阿耶,他……” 陳鶴身影不動,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耶律阿沂。 耶律蒙德怒氣騰騰地看著耶律阿沂,“回都亭驛,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耶律阿沂顯然不愿意,可是對上阿耶從來沒有過得怒火,一時心里有些發(fā)怯,那雙眼睛,好像要活剝了她一般。 耶律蒙德望著杜恒言的臉,舊日的那個人又浮在了眼前。 趙元益見他看著杜恒言的神色不對,忙移了兩步,站在了杜恒言身前,擋住了耶律蒙德的視線,道:“耶律王爺衣裳也濕透了,不如先去客舍換身衣裳?” 又對紫依道:“快扶你家主子回去!” 一旁已經(jīng)圍過來的陳語冰,忙讓自個的女使搭手扶著杜恒言,對太子道:“妾身今日多備了一身襦裙,不如讓恒言,跟我去換上再回吧!” 趙元益點頭。 耶律蒙德看著杜恒言被扶走,不由自主地跟了兩步,趙元益笑道:“耶律王爺,請移步去客舍吧?” 杜婉詞聽了消息過來的時候,人都已經(jīng)散了,望著茫茫的湖面,杜恒言竟然落水了? 翠微輕聲道:“主子,聽說救她的人是丹國的王爺,不過,”翠微說到這里,有些猶疑,在杜婉詞不耐的眼神下,低著頭道:“張家衙內(nèi)為了救言小娘子,在水里找了好一會兒,被水草絆了腳,也灌了幾口水,走的時候,也還昏迷著!” 杜婉詞心口木木的,如果這一次杜恒言死了,她是不是就會從對杜恒言的仇恨里解脫出來了? 明明是一樣的杜家女兒,她的身份比杜恒言還要高貴,可為何,眾人都圍著杜恒言轉(zhuǎn)呢? “主子,我們回府嗎?”翠微輕聲問道。 “哼,不回,杜恒言的生死,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哦,那我倒想知道,這世上還有誰的生死,和婉婉有關系?” 趙元益從一旁的假山里走出來,目光銳利地盯著杜婉詞問。 *** 杜恒言這一睡,睡了好些日子,期間陳大夫每日都往杜府跑。宮中的貴妃、淑儀、修儀、彤玉公主都賞賜了好些東西下來,流水一般地望明月閣送。 小阿寶望著堆了半壁屋子的禮盒,讓紫依挑了里頭的人參、鹿茸之類的拿出來,其余的都扔到小庫房去,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