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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辰啊,你啊你啊,這脾氣還和小孩子似的?!逼鋵嵥闫饋硭约旱钠?,也大不上幾歲。 東辰是靳紫皇的字。清朝都亡了一百多年了,到了這個世紀(jì)還有人取字,就像剛才這句話似的,都是非常令安薔難以理解的。 “叔叔,”靳紫皇那里討不到便宜,安薔只能狠瞪了靳紫皇一眼,湊到程逸先身邊,小聲撒嬌說:“你看看,他盡是欺負(fù)我?!?/br> “沒有,東辰是和你開玩笑呢,”程逸先剛想和安薔解釋這句話的意思,聽到他女兒在里屋接的電話還沒有聊完,又想到安薔剛才說的那些話,話頭就不由自主地轉(zhuǎn)移了,“你剛才說有人在追求婧嬈?是真的?”他女兒才出家門多久,就又被某些狂蜂浪蝶盯上了,簡直是太讓他cao心了。 “是啊,一位懷有愛國主義情cao、思想道德水準(zhǔn)極高、幾乎懷有白求恩精神的……俊美富二代?!?/br> 聽安薔說前面幾句的時候,靳紫皇就覺著不靠譜,到最后那五個字時,連著程逸先的臉色都變了。 惹了大禍尤自不知的安薔,還想再隨便夸耀(涂黑)白清洋幾句時,程婧嬈正好掛了電話從里屋出來,重新落坐在餐桌旁她的位置處。 剛拿起之前她放下的筷子,她敏感地覺察到她爸和她師兄的臉色,都有點不太對。如果不是她比較了解她師兄,還看不出來她師兄有什么不對,但她爸的就比較明顯了。 偏偏她爸又屬于越生氣越不說話那種,非常憋氣憋圓鼓了,尋著一絲極細(xì)微輕小的瑕疵,才能劇烈地爆發(fā)出來。如今,她瞧著她爸還沒有氣漲到那個點。 她以碗蓋著眼睛,向著她的好閨蜜好基友安薔瞟去,呲牙:怎么了?安薔默默低頭,她不敢承認(rèn)她似乎不小心惹了什么事情,至于什么事情,她說不太好。 程婧嬈放下拿高的碗,準(zhǔn)備繼續(xù)吃飯,一筷頭子的飯還沒頭到嘴里呢,就聽到她爸和她說了她進(jìn)家門以來的第一句話。 程逸先本來是想問追你那個小兔崽子是怎么回事的,結(jié)果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那個孽種受傷了?” 現(xiàn)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里看著,是程婧嬈和她爸程逸先自上次爭吵、程婧嬈昏倒送醫(yī)之后的第一句面對面說話的,但事實卻絕非如此。 ——這幾乎可以算得程婧嬈前世今生,重生回來后兩世里,與她爸第一次面對面吃飯,然后說了一句令她無奈又傷心的話,還要為這個話題不停地糾結(jié)下去。 “爸,我最后一次鄭重和你說一遍,民秀是我兒子,是你外孫子,不是孽種,” 程婧嬈的聲音平穩(wěn)但有力,情緒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淡定沉靜,仿佛不是為了反駁固執(zhí)的父親,只是告訴他一件事實。 程婧嬈這種毫無被激怒,甚至連無奈都沒有的態(tài)度,使得程逸先憋得已經(jīng)鼓鼓的‘氣囊’,雖然再次充氣,但卻沒有爆開的勇氣,他直愣愣地看著女兒,好似不認(rèn)識了一般。 等自己這一世與姜民秀接觸,油然而生一種為母之后的從容,程婧嬈就有了仿佛一切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歸屬, 程婧嬈喝了一口湯,誰也沒看,自顧自地說道:“我是一定要認(rèn)他的,盡為母的責(zé)任,他在少管所的刑期到明年二月份,也就是過年前,他出來,我就會接他到我身邊生活。” 程逸先聽得簡直要爆炸了,卻又沒法立時發(fā)泄出來,周身氣壓低得連他自己都喘不上來氣,好在還有靳紫皇。 “伯父,婧嬈認(rèn)回她的兒子也是合乎論理綱常,”靳紫皇用公用的銀筷夾起一塊魚rou,小心剃干凈魚刺,放到程逸先面前的小碟里,“讓那孩子在外面流浪,真做了什么丟人的事,與誰的臉上都無光彩,您說是吧?” 靳紫皇的話語聽著平常,卻是極其犀利,他的意思很簡單,沒有人會因為你不認(rèn)回兒子或是外孫,就在這孩子犯錯之后,不覺得那是你兒子或是外孫的,血緣這種東西,天生的糾葛,任誰也沒有辦法改變。 這一點,程逸先哪里會不明白,他只是不甘心罷了。 他那優(yōu)秀無比的女兒,在如此年紀(jì)輕輕的好年華里,背上這樣的人生污點,簡直比讓他自己背上,還要痛楚。 沒有人知道,他也從來沒有對人說過,甚至沒有對程婧嬈說過——他的女兒,是他一生的驕傲! 他卻在暮年,親眼看著這個驕傲,被毀了! 章節(jié)目錄 三十九、以身相許和侍候早飯 程婧嬈原以為靳紫皇幫著她把姜民秀的事,在她爸面前先含糊過去今晚就算成功了,她剛想向靳紫皇致以感激的微笑,緊隨其后的,靳紫皇就給了她另外一個攻擊性很強(qiáng)的打擊。 “孩子認(rèn)回來了,對孩子有恩的人,我們總要回報一二,聽安小姐說孩子這次遇險,在緊急關(guān)頭,有位恩人對孩子舍命相救,按古往今來的慣例,回報這等大恩非要以身相許不可,婧嬈,你不會有此意吧?” 靳紫皇慢聲細(xì)語地問完,抬眼看了程婧嬈一下,這一眼的眼神如伽瑪線探測器射出的輻射形光環(huán),程婧嬈覺得她若是敢點頭,估計著脖子一涼,搞不好血濺當(dāng)場。 你說說,她明明和她師兄,之于男女私情上沒有半分逾越,不知為何每次被她師兄拿眼神和話語一刮一挑,立刻渾身浮滿了像期末考試考零分的小學(xué)生即將要見到家長的心虛害怕。 “哪有,哪就到那個地步,”程婧嬈狠瞪了安薔一眼,這個大嘴巴的基友,這是要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吃都堵不住嘴,好不好的提什么白清洋。 安薔在靳紫皇提什么‘以身相許’這四個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脖子扭向遠(yuǎn)離程婧嬈的方向了——她發(fā)現(xiàn)了這桌子的人,她誰都惹不起,她就不應(yīng)該嘴饞,跑這里活受罪來。 “噢,那就是說再救一次就到位了?”靳紫皇依然不依不饒,“還是說人家非讓咱們以身相許呢?” 讓她去死吧,尤其是她發(fā)現(xiàn)她爸在靳紫皇問完這兩個問題后,竟然也目光炯炯地盯了過來,程婧嬈覺得心好累,她拒絕回答這兩個問題。 困境艱難地把這頓飯熬完,靳紫皇說的夜宵,程婧嬈連想都不敢想了,安薔心領(lǐng)神會地張羅著回家,程婧嬈連連點頭,安薔今天晚上惟一做對的事,就是這件了,敵強(qiáng)我弱,抓緊撤退是惟一出路。 正喝著茶水的靳紫皇低頭微笑不語,他似乎料定不用他開口,程婧嬈也走不出去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