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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聽說的了。我覺得她們兩個似乎已經(jīng)達成了某種默契,就等著你點頭拜堂了!” “要拜你拜!”景澄將擦手毛巾扔蓋頭似的丟到景良辰腦袋上,轉(zhuǎn)身往外走。 “喂!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小大夫這么英勇把你給救了?說說唄。”景良辰狗腿地跟在他身后,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是倪澈。”景澄說得很輕,卻咣當(dāng)一聲將景良辰給釘在了原地。 飯后程光毅也沒敢再單獨叫走兒子,只是不太自然地和他閑聊了幾句,先是非常隱晦地表揚了一下他舍己救人的事情,隨即問他,聽說你這兩天沒上班? 景良辰仗著老太太在場,撒嬌地解圍,“那個,滕青姐病了住院沒人照顧,再說我哥來了局里之后加班的時間湊一塊兒也不止兩天呢?!?/br> 這句話的尾音還沒顫完,他就被他姑父一眼睛給瞪啞巴了。 “加班是奉獻,按時工作是紀(jì)律,誰讓你們私底下自由轉(zhuǎn)換的了?當(dāng)市局是自由市場呢?” 景澄不卑不亢地答,“我按流程請假了,沒有破壞紀(jì)律?!?/br> 見他支楞起來,程光毅的火兒瞬間就莫名其妙地燃起來了,指著他鼻子問,“那你說說,局長的兒子請假,你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上司敢說不行?!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嗎,懂不懂什么叫打鐵必須本身硬?你說有事兒就不來了,讓我以后怎么去管別人!” 景孝珍終于有些不淡定了,從前他收拾兒子,她就當(dāng)沒看見,這回涉及到了兒子的終身大事,好歹人家照顧的是未來兒媳婦。于是景大夫拉了下丈夫的衣襟,四兩撥千斤地說,“行了,你兒子也不是鐵打的,怎么就不能有點兒私事兒。難道都要像你似的,當(dāng)年我生景澄差點兒死了,你都還在執(zhí)行任務(wù)不能回來看一眼!” 這是程局長的七寸,景大夫拿捏得特別準(zhǔn),不過不能經(jīng)常拿出來用,容易產(chǎn)生抗藥性。她這么一說,程局長頓時啞火了,叉著腰干喘了一會兒,又坐回沙發(fā)上去。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本俺无D(zhuǎn)身出門,景良辰也趿拉著拖鞋追過來,“那個,我正好跟他一塊兒!” 倆人開了一輛車走,景良辰盯著景澄扶在方向盤上的手,看著右手腕那一圈淤痕,嘖嘖慨嘆,“我靠,捏成這樣了,這得多玩命啊……景澄,說實話,你當(dāng)時什么感受?” 景澄不搭理他,他也很習(xí)慣,兀自繼續(xù)自說自話,“不是說她受傷了么?嚴(yán)重嗎,究竟怎么樣?誒?你要去哪兒,這條路不是回家的啊,醫(yī)院也不走這邊啊——” “陪我去修個手機?!本俺螌④囃T谝患覍P薜觊T口,跟景良辰一塊兒進去,拿出倪澈摔壞的手機幫她換屏。機器沒別的毛病,單是換屏也很快,景澄付了錢轉(zhuǎn)身就走。 “喂,這誰的手機,不是你的也不是滕青的?!?/br> “倪澈的?!?/br> “她手機為什么在你身上?” “她的手拉傷了,拿手機的時候沒拿住,掉地上摔的?!?/br> 景良辰來了精神,拿起景澄放在中控臺上的手機,狐貍眼一轉(zhuǎn),“打開看看唄?拿都拿了,你不是最擅長黑人家手機電腦的么?” “別不要臉!你還是警察么?” “少裝蒜了,你不想看看?還是你已經(jīng)看過了?”景良辰盯著鎖屏界面,“你猜她的解鎖手勢是什么?”他戳著指頭試了好幾個都不對。 景澄伸手搶回手機,“是J,我姓氏的首字母?!?/br> 景良辰登時一臉愕然,他哥這是在干嘛?氣死單身狗嗎?怎么聽上去還挺臭美的呢。 “按說人家救了你,你幫人家修個手機倒是不過分……”景良辰顯然想說的不是這個,又不知怎么開口才能不被當(dāng)成放屁,“景澄,你們兩個還會在一起嗎?” “如果你是她,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景澄半開玩笑地反問。 “我又不是女的!”景良辰其實不想說出那個否定的答案來刺激他,“唉,當(dāng)年那么多人在背后出謀劃策地組團幫你泡妞,效果到底還是不同凡響啊,弄得她這樣都還狠不下心來直接摔死你?!?/br> “不過景澄,你可得清醒點兒,之前那些可都是在演戲,你并不是真的你,她現(xiàn)在也不是原來的她,你倆可別入戲太深把自己給活埋了。” “你說的沒錯,真正的我,一點兒都不值得她喜歡。”他從來沒有那么文藝,也沒有那么陽光,更不會對人多親近多體貼,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認(rèn),他知道他其實很像程光毅,骨子里流著修羅戰(zhàn)神的血,最受不得惡人挑釁,不然憑他當(dāng)年的成績,也不止讀個刑警學(xué)院這么平常,還被人誤會是想受父輩蔭庇。 倪澈總有一天會看清他,從她自己的黃粱大夢里清醒過來,任何騙子都不可能騙住別人一輩子。 “話說回來,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挺特別的,你說我怎么就遇不上這種帶勁的小meimei呢?”景良辰手指在膝蓋上飛快地敲著,扭臉看了看窗外的路標(biāo),“咱們這是往醫(yī)院去嗎?正好帶我認(rèn)識認(rèn)識她唄,看看活的什么樣?!?/br> 景澄抬手在他腦袋上禍國殃民地胡嚕了一把,氣得景良辰嗷嗷抗議,翻下鏡子來縷他那一腦袋亂毛。 景良辰滿心期待地跟著景澄上了住院樓七樓,心想之前看過的要么是證件照,要么就是糊得夠嗆的隱蔽拍,真人應(yīng)該比照片還好看些吧,他對這個能把他哥折騰成這樣的女孩相當(dāng)好奇。 景澄走去護士站,將手機往臺子上一放,“麻煩你,這個是倪澈醫(yī)生的手機,請幫忙交給她?!?/br> 小護士登時被眼前的兩個大帥哥閃花了眼睛,忙不迭地答應(yīng)著,抱起手機轉(zhuǎn)身就朝倪澈的病房跑過去。 “就這么給啊,不親自送過去嗎?我替你送也行啊?!本傲汲绞植桓市?,轉(zhuǎn)身就要尾隨小護士過去,被景澄一把薅了回來,“走了,回家?!?/br> 兩人停好車走在小區(qū)里,景良辰問景澄,“你說倪澈回來究竟是想做什么?原來我以為她是想報復(fù)你,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回事。” “她說她回來是為了找她在美國的男朋友?!?/br> “真的假的?”這個理由基本連景良辰都不太相信,“倪家知道她回來嗎?過陣子倪焰出來了不會找她麻煩嗎?” “應(yīng)該還不知道吧,不過早晚會知道。所以我應(yīng)該離她遠一點——”景澄嘆了口氣。 “不過如果她在你身邊的話,倪家或許還會投鼠忌器,一來畢竟她也是倪家人,二來崇伯年公開資助她,倪家總會忌憚崇家一些的吧,不好將事情做得太絕了?!?/br> 景澄輕笑了一下,“所以我應(yīng)該為了自己多一道保險,把她拉過來做自己的rou盾嗎?她遇到我已經(jīng)夠倒霉的了,每次遇上都會遍體鱗傷,我害她這么多年還不夠么,我不能真的讓她死在我手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