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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口袋里摸出兩只銀色的小鑰匙丟給倪澈,倪澈會意地將鎖住兩人的手銬打開。 “你的手機不在身上了吧?” 倪澈搖搖頭,警方已經(jīng)第一時間搜走了她的手機,那么重要的物證怎么可能留給嫌疑人帶走。 景澄掏出自己的手機,在屏幕上快速地cao作了幾下,隨即落下車窗,猛力朝相鄰車道上一輛托運生豬的鐵柵式貨箱上丟了過去。土豪金的愛鳳從鐵柵頂端的縫隙里落下去,引起了豬群一陣小小的sao動。 隨即,景澄掰到右側車道,從最近的出口沿匝道駛離高速,將車子開上了一條車流稀少且沒什么攝像頭的支線路。 前面不遠處路邊停著一輛卡羅拉,車主面朝路基下方的壕溝聳了聳身體,似乎剛剛完成一場酣暢淋漓的放水。 景澄將S/MART停在路邊,拉著倪澈下了車,快步走到男子身邊,掏出證件亮在他眼前,“警察,現(xiàn)在需要征用你的車子,我們會支付相應費用并在發(fā)生損毀后照價賠償,希望你能配合?!?/br> 男子慌張地扣上皮帶,嘴里下意識便應著,“配合配合,那得配合……” “半小時后撥妖妖靈報你的車牌號碼,警方會把車子送到你指定的地點。記著,半小時?!?/br> 看著男子敬畏地顫著雙下巴狂點頭,景澄示意倪澈上車,隨即將沒熄火的卡羅拉瘋狗一樣地開了出去。 “景澄,你是想跟我亡命天涯嗎?!”倪澈錯愕地看向他。 倘若她自己洗不清白就此身敗名裂也就算了,起碼她不會覺得自己像竇娥那么冤??绍娋兰腋t苗正的景澄不一樣啊,他現(xiàn)在的行為說得直白點兒就是縱容包庇、知法犯法,大好前程也許就這樣陪著她白白斷送了。 “沒有,我們兩個都不會有事的,我只是想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保護好你,我不能讓任何人冤枉你,把你關起來?!?/br> 景澄載著她在城郊一處遍布黑車的臨時客運站棄了車,隨后兩人步行了幾百米,招手攔下了一輛正規(guī)出租車,“封寧路?!?/br> 倪澈更加錯愕地看向他,他真的要帶自己回家嗎,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真的只是為了帶她回家? “我們回家了,沒事的,累了就睡一會兒。”出租車后座上,景澄攬過倪澈的肩膀,覆著薄繭的手輕輕摩挲在她白皙纖弱的后頸上,居然也神奇般地起到了安撫作用。 倪澈的心緩緩鎮(zhèn)定下來,之前暗夜中發(fā)生的一連串險象環(huán)生、匪夷所思的事情仿佛隨著混沌的暗潮漸漸平息,噩夢般地模糊起來。 倪澈忽然感覺到側頸處被景澄有力的拇指猝然捏了一下,并不疼,也沒有痛苦,突如其來的麻痹瞬間吸走了她孱弱的意識,腦海中最后知覺便是自己靠進了景澄堅實溫暖的胸膛里,仿佛支離破碎的渡船終于在沉沒前駛進了港灣,再沒什么需要擔心的了。 半小時后,景澄將倪澈平放在一張掛著輕紗幔帳的圓形大床上,倪澈仿佛睡得很安穩(wěn),景澄的指尖輕輕撫摸她側頸的皮膚,“是我下手太重了嗎?”明明沒舍得太用力的呀。 他的手指觸碰到一條細細的銀色鏈子,慢慢提起,鏈子帶著一枚不銹鋼質地頗有點重量的十字架形吊墜滑出她的衣領。 耶穌會保佑你的嗎?無神論的景警官端詳了一會兒,又輕輕將墜子塞回她的領口,那就保佑你吧。 景澄轉身倒了一杯溫水,拆開一粒藥片丟了進去,托起倪澈的肩膀喂著她迷迷糊糊地喝了。 “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就回來了?!彼┥碓谒~頭上輕輕落了一個吻,雙唇卻戀戀不舍地順著她挺直的鼻梁緩緩滑向了略顯干燥的一雙柔唇。 景澄站起身,抬手用力按住下腹的傷口,轉身走了出去。 ☆、尾篇(06) 市局三樓的開放平臺上,景良辰夾著煙的指尖微微顫抖,掌跟撐在粗糲的石砌圍欄上,一籌莫展。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事情似乎正脫韁野馬般朝著失控的方向滑足狂奔。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該cao心有著殺人嫌疑的倪澈到底怎樣洗白,還是擔心那個為愛走天涯的表哥最后如何收場。 稍微想遠一點,這種情況牽涉甚廣,后果簡直可以不堪設想。 倏然,他居高臨下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一輛停在市局門口的出租車上走下來,身上還穿著制服。霎時間景良辰不顧一切地將煙頭朝地面狠狠一摔,妖風般裹挾著滿身戾氣朝樓下狂奔過去。 “景澄!你可真行!???!”景良辰的手指死死鉗在景澄的手腕上,幾乎是將他連拖帶拽弄進了市局辦公樓的大門。 “先是在警車輪胎上動手腳,然后讓好幾個兄弟追著你的手機信號找到一群泥腥狗臭的活豬,還打著警察的名義在大馬路上公然劫車……你知不知道,就是現(xiàn)在,還有十幾個弟兄們正沿著那小破客運站四處打聽你的下落! 你能耐了啊?在警校里學的和在警隊里練的都用在了自己人身上是嗎! 你究竟是想幫她,還是想害她?!你知不知道你們兩個這么一跑,就是教科書一般的越描越黑,?。?! 既然你那么能耐,干嘛還讓那個車主主動報警找車?干嘛現(xiàn)在還跑回來?負荊請罪嗎? 你就料定了我們不會公開通緝你們兩個是不是?” 景良辰將景澄一路拖到一樓走廊最里面一間平時不太常用的會議室里,反身關上了門并落下鎖。 “你把她藏哪兒了?馬上說出來,我?guī)巳ソ铀绞芯?,一切就都還有轉圜余地。 趙隊使出渾身解數(shù)把這案子從底下分局給提了上來,這會兒正在樓上跟局長匯報情況,你爸是什么脾氣你應該最清楚的吧,他把你直接關起來或者一腳踹死我都不會覺得稀奇。 還有倪澈,倪家對她什么態(tài)度你也想象得到吧,現(xiàn)在倪焰死了,如果讓倪家人先一步找到她,她會比倪焰死得痛苦一百倍!” 景良辰磨破了嘴皮子,把剛剛站在平臺上想得到的威逼利誘各色說辭統(tǒng)統(tǒng)一股腦倒了出來,他不能看著他哥就這樣把自己在刀山火海里出生入死拼出來的一切甩手葬送。 “景澄,我跟你保證,我在看守所有的是說得上話的朋友,就算倪澈的事情弄清楚之前她得暫時在那邊委屈一下,我也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為難她,全部都可以是最好最寬松的條件?!?/br> “人不是倪澈殺的,她不是畏罪潛逃,我不會讓她被人關進那種地方的?!本俺蔚恼Z氣有些虛弱卻不容辯駁,他緊緊按著下腹倚靠在會議室的白墻上,指腹隔著厚厚的衣料沾染到一片濡濕。 “我也沒想逃,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現(xiàn)在就回來給你們一個交代。 我會把事情查清楚,把清白還給她,然后正大光明地把她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