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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聽其它人吵,自己絕不摻和一句。他們互相看著對方,既是在試探又是在防備。突然會議室門外響起了一串急促而密集的腳步聲,坐在屋里的張作和刑鋒立即緊張了起來。屋里的吵嚷聲也慢慢停了下來,他們之中有些人朝張作看去,有些人朝刑鋒看去,很明顯,其它的老大也大多被張作和刑鋒拉攏了,只是在這場鬧劇里扮演著一個推波助瀾的角色,真正要發(fā)揮的時候,他們還是忍不住要去看主角的戲到底怎么演。進來的人全副武裝,手里的沖鋒槍管對準了滿屋的人。"大家不必再吵了,馬上咱們就知道誰該是做龍頭的料了。"張作得意地一笑,剛站起來要走近刑鋒身邊,他身后的機槍就開了火。還沒來得及問個為什么,張作幾乎是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他原本已經買通了向朗,安排好今天在這里殺了刑鋒,可是為什么現在槍口會對準他?張作是不會知道答案了,因為又有子彈打進了他的腦袋里,白色的腦漿立馬濺了一地。"嘖......誰叫你們現在開槍的,弄得這么臟。"刑鋒對向朗點了點頭,表示對他周詳安排的贊賞。向朗不動聲色地笑了聲,眼神靜靜地轉到門的進口。"小鋒最不喜歡臟了,你們怎么這么不知趣呢?"二十七刑鋒和屋里的其它人在聽到那副熟悉的聲音后,全都驚呆了。所有人都以為早該死了的時夜正慢慢朝他們走過來,那張臉上依舊是風輕云淡的笑,那雙眼里依舊是不見底的深沉。時夜繞過張作的身體,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走到刑鋒身邊。刑鋒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他面色發(fā)白,說不出話,只好等時夜走到自己面前。"你好像有點怕,怕什么嘛,我又不是鬼。"時夜邊笑邊把手搭到刑鋒的肩上,然后再緩緩摸上刑鋒的臉。"東少,原來您還活著??!""太好了,您在的話,我們還選什么龍頭?!哈哈哈。"張作的死給了下面的人不小的刺激,他們看著時夜進來了,又想抓著根救命稻草似的,趕緊使出渾身解數想求一條生路。時夜微微轉了轉身,那眼掃了掃屋里的人,問了句:"都到齊了?""到齊了,到齊了。"下面馬上有人接口。"到齊了就好。全殺光,一個不留。"時夜懶洋洋地別開頭,手揮了一揮,屋里的殺手們立即對準那群站在屋中間的老大們開了火,可憐他們到死也沒弄清楚這個局到底是誰設的,他們有的以為自己幫張作幫錯了,有的也以為自己幫刑鋒幫錯了,只是無法意識到,他們的存在就是錯。"小鋒,你看看你,害死了多少人。"明明是時夜下令開的槍,可他說這話的時候卻沖著刑鋒,而且那抹總在唇邊的笑顯得更莫測。這是刑鋒第一次當面見識到時夜的厲害。十年前的時候,他以為跪在他腳下的男人只是個變態(tài),是個徒有其表的瘋子。可現在,他明白了,為什么整個城東黑幫的人會這么服時夜,為什么時夜會被選做龍頭,而為什么自己又會被選中留在他身邊。自己只是他苦心經營的一枚棋子,目的就是幫他一舉除掉其它的幾大黑幫的老大,而且不給他惹上一點麻煩。姜還是老的辣,刑鋒咬著唇勉強地笑了聲,凌亂的思緒才又慢慢地聚攏了起來。他深吸了口氣,坦然又有些惱恨地看著時夜。"這十年,你一直在玩我?一直就在等這么個機會?!"不過,十年布這么一局,對刑鋒來說還是太長了些,他又有些不明白時夜為什么不早點利用自己,如果時夜真地要利用自己,不可能沒有機會的。時夜戲謔地揚了揚漂亮的唇線,只是笑,并不回答刑鋒的問題。他看了眼地下橫七豎八的尸體,轉頭看著向朗,指著刑鋒說:"快把現場收拾好,然后把他給一起帶回去。沒我吩咐,先別動他。""是,東少。"向朗必恭必敬地點了點頭,立即吩咐手下綁了刑鋒。而時夜則不管不顧地先出了會議室,活人和死人都再也不多看一眼。刑鋒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帶去了那里。因為那些人是把他眼睛蒙上了直接押到車上的,到了地方,又把他捆了手腳往一間空屋子里一推就再沒人來過問。"我要見時夜!"他好不容易挪著身子到了門邊,對著門縫就往外吼。外面的看守被刑鋒吵得煩,干脆打開門對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最后直接拿繩子打上繩結勒了他的嘴,才嘲笑著出去。"都要死的人了,還這么囂張,真以為自己還是個什么東西了。"刑鋒被打得口鼻出血,疼痛難忍,他嗚咽了聲,靠在墻上,想到自己那荒謬的十年,痛苦地發(fā)笑。他真地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了,他真地以為自己能騎在堂堂的夜風東少頭上了,他真地以為自己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悲傷了,他真地以為自己愛的夜風東少是......周六那天,陳大貓按方天正說的,在東郊漁場附近盯了一整天,可別說有什么人,就連蒼蠅都沒來只。他現在是徹底不相信那封神秘兮兮的告密信了。后來等方天正帶著伙計們來了,他的臉一垮,就攤了手:目標未出現,行動告吹。可方天正死倔著不肯走,非還要等,等就等吧,誰叫人家是領導呢。這一等又是一晚上,晚上郊外天冷得夠嗆,一群人窩車里還不敢睡,都縮在一起往外瞅,瞅到天亮,基本也都閉眼了,就方天正還瞪著眼不肯睡,血絲那是一縷一縷地長了出來。換了平時,這么多男人擠在一起的時候,也就是方天正大占便宜的時候,可現在他沒這心思,只想著怎么根據時夜提供的線索還有那封所謂的告密信一舉得手。王大燈泡那兒又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問情況,說是特警隊那幫人已經隨時待命了。天都快亮了,方天正感覺著實在是沒法了,看了眼困得跟他什么似的的兄弟們,只好繃著臉宣布任務取消。那封來得太巧的告密信耍了自己,同時耍了自己的,或許還有時夜。"隊長,回去好好休息會吧。"陳大貓知道方天正這次無功而返,心里肯定不痛快,畢竟他剛調到這兒,當然急著做出點成績,可現在眼看著可以好好干上一筆的事就這么黃了,就連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劉離晚上督促著店里伙計收拾好了才準備回家。他往車庫去拿車,剛進去就看到自己車里已經坐了人。"劉離,我們也算做了十多年朋友了。"時夜讓他坐進來,坐到自己身邊。車外面站著幾個人,是時夜的手下。"我們早不是朋友了。"劉離轉頭看了眼時夜,冷冷地笑了聲。他太了解時夜了,所以他不可能象方天正那么完全相信時夜。直到現在,他都認為一切都是時夜在做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