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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在啞口無言,右相幾個狗腿都在咬牙切齒之時,一個女子從后面站出來,熟悉的聲音緩緩道:“我也看到了。我可是能算證人?” 柳卿臉色無常,根本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眾人圍在柳卿身邊附和著:“柳家三姑娘自然可以算作有利的證人?!薄斑B柳姑娘都瞧見的事還能有假?”還有人小聲議論道:“誰不知道柳姑娘和赫公子之間有曖昧,她竟能如此大公無私的出來作證……” 我心中震驚。卿妹?你竟然……出賣我?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配合他們策劃的,你邀請我來參加婚宴,安排我到后院偏廳,又假裝哭訴趁著我吻你之時將藥貼塞到了我的腰帶里。饒是我都沒有察覺,原來你竟然是會武功的,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云兒曾經(jīng)問過我,倘若有一天,要我在柳卿與權(quán)勢之間抉擇一樣,我會選什么? 答案我還沒有想到。她卻已經(jīng)替我做了回答。 想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知道暮哥要與任沁聯(lián)合站穩(wěn)立場,一時搬不動暮哥,便從我下手,一群人為我一人策劃了這場請君入甕的戲碼。 我在牢里的那幾日,惦念最多的人是云兒。暮哥不想拖著,在春節(jié)之后就已經(jīng)宣布了成親的日子。算著日子,就要到他們成親的時候了。 這期間暮哥來看了我一次,第一句話卻是:“你瘦了好多?!?/br> 想起云兒常念叨的“減肥”,我笑笑:“就當(dāng)是減肥了?!?/br> “苦了你了?!蹦焊缪壑杏胁蝗獭澳惴判?,任沁有辦法,可以救你出去?!?/br> “她有辦法?”我急忙問“她能有什么辦法?她愿意幫我?” “任沁家室背景深入金貢國多年,若沒點能耐,她也爬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你可知,她手下有個女官名喚辰姬?” 我點頭:“據(jù)說這個辰姬生的極美?!?/br> “右相的三兒子癡迷辰姬美貌,早將家底黑幕與辰姬兜了出去?!?/br> 右相家的三兒子就是個沒腦子傻小子,沒志向又不爭氣,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晌疫€是驚訝:“右相不知道嗎?” 暮哥搖頭:“要是知道,這個蠢兒子一早被右相打死了。” 所以,任沁手里有右相的把柄,才敢說能救我出來?可是……任沁一向保持中立,即使手里有這張底牌也只能為著將來有天出事能自保,她會愿意為了我把這張底牌打出來嗎?我鎖眉,急追問道:“暮哥,你老實告訴我,你答應(yīng)了她什么?” 暮哥臉色一滯,隨后搖頭道:“你多想了。她今后與我是一條船上的人,救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可任沁看起來并不像那么大公無私的人。我隱約感覺這里有問題。 想到云兒,我立即問他:“云兒那邊呢?你跟她說了嗎?” 暮哥臉色沉重:“我把她關(guān)在自己的院子里。還未跟她說?!?/br> “她早晚是要知道的!幾日后任沁的花轎進了門,到時再解釋就來不及了!” 他不動聲色:“我自有打算?!?/br> 臨走時,他輕輕說了一句:“我寧愿她恨我,也要她好好活著?!?/br> 我被放出來的那天,正是暮哥大婚的日子,外面的世界空氣清新,天空晴朗。 據(jù)說,他們找了個替死鬼,說之前冤枉了我,又找了一堆物證人證,那個倒霉的替死鬼幾日后要問斬了。 因為惦記著云兒我連衣服都不打算換了。剛出牢房外的大門,卻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柳卿淡淡對我道:“赫哥哥,你先別急著問罪,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肯定很感興趣。” 我強忍著怒氣看她,她緩步過來,問我道:“你可知道,你娘親在十七年前,愛上的那個男人是誰?她為那個男人生了個女兒,你可知那個小姑娘身在何方?” 我冷哼:“若是你今日來是為著這些陳年舊事,就別說了。我此刻有更要緊的事?!?/br> 我抬腳步到她身后,她突然背對著我大聲道:“你娘親蘇衣十七年前紅杏出墻的那個男人,是峒國如今的君王,花銘德?!?/br> 我身子一顫,大步轉(zhuǎn)到她面前,大聲道:“你說什么?” “花銘德那時還未被立為儲君,他便衣游歷金貢時遇到了你娘蘇衣,二人一見鐘情。之后花銘德要帶蘇衣離開金貢國,蘇衣因舍不得尚才四歲的你,狠下心與花銘德分手?;ㄣ懙码x開后,蘇衣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他的骨rou,她沒臉回府,只能在好友的相助下生了那個孩子,自己卻大出血死了。我想,你娘親身上有些特質(zhì)你是知道的……” 特質(zhì)…… “蘇衣生的貌美,卻有個怪病,冬日時皮膚異常干燥,除了臉與手,其他不裸.露在外面的內(nèi)部肌膚會生一層鱗狀的皮。” 恍惚記得幼年時期的某個冬日,我因調(diào)皮被爹爹打,娘親幫我擋下,不小心跌在地上被茶杯碎片割傷了腿。晚間我去娘親房中,見她正在上藥,那時我才知道,娘親的秘密…… 我還記得娘親對我說的話: “堂兒,是不是覺得娘親不美了?” 我稚嫩的回她:“娘親在我心中是最美的?!?/br> 柳卿冷笑著看我:“赫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娘親生的那個女兒,你的meimei,現(xiàn)在何處?”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我的雙肩因激動劇烈的顫抖著…… “你的meimei,就是蘇千云?!?/br> 心中有些東西轟然倒塌,我自己不知覺,雙眼間已經(jīng)盛滿了淚水。 云兒……她竟然是我的meimei…… 柳卿繼續(xù)說著:“可是你的meimei此刻卻不在暮王府……任沁要殺她,你的好兄弟坐視不理,昨日她已經(jīng)去了?!?/br> “你說什么?!”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聲嘶力竭的吼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云兒她怎么了?!” 柳卿冷哼一聲:“我不知他們倆做了什么交易,但是慕容暮答應(yīng)任沁不插手此事,昨日任沁的人追殺蘇千云到城郊外,我們的人馬也在,有人看見蘇千云胸口中刀,身上無數(shù)傷口,自己跌進了瀑布……” 我手中無力,漸漸松了揪著她衣領(lǐng)的手,腦中轟隆隆的響,感覺全身血液都凝結(jié)了。柳卿無視我,依舊輕輕道:“那么重的傷,天王老子也救不回來了,現(xiàn)在尸身能不能找到都不好說。你meimei蘇千云,已經(jīng)被慕容暮害死了。” 我腳下一絆,差點跌倒,柳卿嫌棄的扶了我,不帶表情的說道:“你質(zhì)疑我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只因冬然也是我們的人,她在鴛暖閣無意間看到蘇千云身上也有同樣的病癥,告訴了我。你娘親的事你自己記得吧,是你之前無意間的閑話告訴給我的。有了相同點,我便派人去鴛暖閣調(diào)查,老鴇說蘇千云被賣來時身上帶著一塊玉佩。她五歲掉進井里時,她們都以為她沒救了,老鴇看那塊玉是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