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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見到他的欣喜與狂熱,在這一瞬間被澆滅,我的理智又回來了。我不能自私的讓他一直等我,這對他是不公平的。 他應(yīng)該策馬揚(yáng)塵,縱橫瀟灑。 我淡漠的轉(zhuǎn)過頭,低聲對林墨染道:“林教主,麻煩你送我們出去吧。” 林墨染沒有回我的話,卻對著路清風(fēng)說道:“蘇姑娘這一個月來每天都來吵我說要回離城,是我不放她走的,你別誤會她。我也沒有想用她要挾你,她在我這里吃穿用的都是最好的,沒有受到半分委屈,若真說有什么委屈,就是她太想念你們,你這樣講她,就太冤枉她了。” 林墨染幫我說話,我才覺得自己真的很委屈,淚水也越積越多,順著眼眶滾滾而落。 慕容暮沉著一張黑臉在后面站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清風(fēng)的臉比他還要黑,卻也沒有再說什么。 我們幾人跟著林墨染往外走,終于走出了石洞窟,見到了外面的陽光。 雖然在洞窟里也有陽光照射,可畢竟是守著一方天空,此刻出了洞門,我對著的卻是整片天空。 天空湛藍(lán),無云無風(fēng),只是天氣有些冷,饒是穿著厚的冬衣也還是冷,我打了一個哆嗦。 洞外齊刷刷的站了好幾排慕容暮的人。我轉(zhuǎn)過身對林墨染笑了笑道:“林教主,你保重,若是真的再看到游蹤,不用你說,我肯定要先上去給他一刀?!?/br> 他也笑了:“你要能先抓得住他才行?!敝棺⌒λ挚粗业溃骸坝涀∥艺f的話?!?/br> 我知道他想說什么,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又看了看慕容暮,從剛才一直到現(xiàn)在,他對慕容暮的眼神始終都是不善的。 轉(zhuǎn)過身走了幾步,我對慕容暮道:“我的馬呢?” 慕容暮眼眸微抬,似有尷尬,余杭在身后吭哧道:“我們……沒給姑娘準(zhǔn)備馬……” 這下輪到我尷尬了,沒有馬又沒馬車,我要怎么走?要說之前還好,我可以讓路清風(fēng)帶我,可眼下我們才鬧過不愉快……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時,路清風(fēng)已經(jīng)騎上馬背,對我伸手,語氣中還帶著絲不悅:“上馬?!?/br>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轉(zhuǎn)身對余杭道:“余杭,你帶我吧?!?/br> 余杭嚇得哆嗦道:“使不得啊蘇姑娘……” 路清風(fēng)雙眼帶著怒火,他一彎腰就把我撈上了馬背,我怒氣沖沖的看他,他眼眸里的怒火還未散去,卻在努力勾著笑:“難不成你想走回去?” 我冷冷道:“你放我下去。” 還未離開的林墨染對著身后的呂容道:“去,給蘇姑娘牽匹馬來。” 林墨染!你真是我的救星! 我又轉(zhuǎn)身冷冷的對路清風(fēng)道:“松手,我要下去?!?/br> 他仿佛被我眼中的冰冷所觸,怔怔的松了手,神色中有一絲受傷。我心里一酸,身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匆匆翻身下馬,騎上了林墨染給我的馬。 我們揮別了林墨染,上路了。只是這一路上無人說話,極為尷尬。 騎馬慢行,我心里的沉重卻沒有因?yàn)榧磳⒛芤姷礁绺缍鴾p輕,反而像有塊大石壓著,越來越沉。本來再見到路清風(fēng),我是很開心的,可他的話語刺醒了我。這些年來,我心里就像有一處隱形又隨時可見的惡魔,它c(diǎn)ao控著我的心緒,把握著我的心情,時刻提醒著我謹(jǐn)慎小心緩步前行,漸漸的我已習(xí)慣這種節(jié)奏,一時竟找不到打破它的缺口。有的時候路清風(fēng)的笑與關(guān)懷就像一道暖光順著某處缺口照射而來,我摸索著,前行著,就要找到那個缺口的時候,下一秒他的一句嘲諷一個憤怒就讓那道暖光消失,我又立在原地,惴惴不安。 我也嘗試著自己去找那處缺口,很多時候它會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那氤氳的河邊,那泥濘的土地,有個人,站在岸上看著我,照著我…… 我總覺得它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卻總是摸不到,仿佛每一秒鐘都在與我擦肩而過。 本來還想找心理學(xué)家林墨染幫我分析分析這種現(xiàn)狀,現(xiàn)在也來不及了。 我們駕著馬走著,越走我越覺得眼前的路莫名的熟悉。 我聽到了瀑布的聲音。 原來真的是故地重游,這條路是我墜落的瀑布之下,那片深潭的一側(cè),也是洪村腳下的那條大路。 余杭臉色尷尬,慕容暮臉色微沉,可卻是一瞬不瞬的望著我。我覺得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以往 他也會這樣看我,但是眼神不會如此深情,他這種眼神我只在三年前看過。 我怔怔的開口問他:“怎么了?王爺?” 他不說話,驅(qū)馬走了。 這人莫不是撞邪了? 從午間走到下午,我們往前又走了很久,我總感覺有哪里不對,探究的駕馬過去與慕容暮并排,我試探的問他:“你沒事吧?” 他猛然回身,繼續(xù)用那雙沉重的眼眸看著我,我心里一驚,慕容暮吃錯藥了嗎? 可我驀然想到林墨染看慕容暮時的眼神,心頭突然有了一個答案。 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我對余杭道:“你們先回去吧,照顧好王爺,我去去就來?!蓖耆俗约菏莻€路癡。 余杭急問我:“蘇姑娘,你要去哪兒?” 我匆忙回了一句:“我想起有很重要的事要問林墨染林教主,我要再去一趟蠱毒教?!?/br> 腦中蹦出的都是林墨染那句話,還有他說話時陰沉的表情:“若是下蠱,我也要給他下失心蠱。” 這個倒霉孩子不會是真的給慕容暮下了蠱吧? 我駕起馬來越跑越快,本來無風(fēng)的天氣迎著面凜冽刺骨我的渾身寒戰(zhàn),可我卻管不了這么多。我不能任由著慕容暮發(fā)瘋,這太可怕了。 另一匹馬風(fēng)馳電掣般的驅(qū)到我的身側(cè),路清風(fēng)急切的朝我喊道:“你瘋了嗎?快停下!” 我不管不顧又提了提速,寒風(fēng)里我的牙凍得上下打架:“我是真的有事!你別管我?!?/br> “我不管你?”路清風(fēng)氣壞了“蘇千云!你要跟我鬧到何時?” 此時我沒心思跟他吵架,我滿腦子都是林墨染那張幸災(zāi)樂禍的臉。他們蠱毒教怎么這么愛作弄人呢? 我手里的馬鞭越抽越快,路清風(fēng)竟然被我甩到了后面。難道林墨染給我配了一匹千里良駒? 快馬飛騎到瀑布之下,深潭邊立了一個矮小的身影。是林墨染! 我喝住馬兒,飛身而下,林墨染未回頭,卻聽到他的笑聲,他道:“怎樣,我給你的馬很快吧?” 不想扯這些有的沒的,我急道:“你是不是給慕容暮下蠱了?” 他云淡風(fēng)輕:“是啊。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及早的發(fā)現(xiàn),所以就來這里等你了?!?/br> “你是怎么下的蠱?”我竟然一點(diǎn)都沒有察覺。 “他喝了茶水。” “我也喝了啊?!?/br> “他那杯是我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