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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拍張照嗎?”我剛要走過去,有人過來求合影,我只好收回邁出去的腿,掛上親切的笑臉:“當然可以?!?/br>其他人看我有求必應,也紛紛過來要合影和簽名,他們可能都不一定是我粉絲,單純湊個熱鬧而已。席宗鶴在不遠處與品牌高管聊天,視線每每觸及到我,總會很快移開,只要我一有靠近的苗頭,他必定轉身就走。我們雖同在一個會場,卻仿佛兩塊同極互斥的磁石,永遠無法縮短彼此的距離。好不容易趁著走秀前他進洗手間,我也跟了進去。聽到落鎖聲,席宗鶴詫異地回頭,一見是我,臉色迅速陰沉下來。他不動聲色盯住我,保持著高度警戒,仿佛只要我不自量力膽敢上前,就能把我一頭按進馬桶里。“我是來還東西的?!蔽倚⌒囊硪?,從口袋里掏出那塊鑲了鉆的名表。我雖然愛買墨鏡,追求時尚,但這種名貴到上百萬的飾品,卻是一樣沒有的。凡是大場合,需要走紅毯充場面,我都會問席宗鶴借穿戴。大到腕表,小到袖扣,床下問他借一次,床上就要還一次。我伸著手,他卻遲遲不接,氣氛逐漸凝滯。“你不要了嗎?”幾萬就算了,這可是幾百萬啊,以我現(xiàn)在形勢也要賺大半年呢。席宗鶴瞥了眼我手里的表,眸中閃過抹嫌惡。“不要了,我嫌臟?!闭f著,他走到小便池前旁若無人拉開拉鏈放水。我吸一口氣,攤著手掌勸他:“那你拿回去消消毒?!?/br>能說出這種話,我這兩年心性磨練得也算到家了。“你非要我說得那么明白嗎?”他看也不看我,慢條斯理道,“只要是你碰過的東西,我就覺得惡心,一想到要跟你待在同個屋檐下呼吸同樣的空氣,我每個毛孔都在尖叫拒絕。你就是我最厭惡的過敏源,顧棠,給自己留點顏面,別再來煩我?!?/br>之前就覺得他說話毒,沒想到那都是他嘴下留情了……我收攏手指,將那塊被主人拋棄的腕表緊緊攥進手心,緊到每一粒鉆石的紋路都能清晰被感知。他一定以為還東西不過借口,我這個心機rou想方設法接近他,必定是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在他心目中,我恐怕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要臉的人。“我把表放在這兒了,你想要就拿,不想要就丟了吧?!蔽逸p輕將表放在一旁洗手臺上,隨后拉開門走了出去。我以為和席宗鶴這場相遇已經(jīng)是極致,沒想到冤家路窄,看秀時,我竟然坐在梁文豪身旁。五年前他是梭駿一名普普通通的經(jīng)紀人,手下帶著一票小藝人,經(jīng)美芳姐介紹,我簽在了他旗下。他與美芳姐有些舊情,可我這個后門不夠硬,他帶我?guī)У牟辉趺瓷闲?,我跟他也跟的自由散漫?;炝藘赡辏荒甑司€,兩年跌出十六線。后來干姐病故,席宗鶴替我解約,他還逢人說我忘恩負義,弄得不太好看。近兩年我有耳聞,他在梭駿混的不錯,據(jù)說已經(jīng)是金牌經(jīng)紀,連容如玉的通告行程,都是他一手把控。我和他本就不對付,近來加上容如玉的新仇,見面連假客氣都裝不出,互不理睬地坐在位子上,彼此都沒有打招呼。我過去當少爺那點破事,別人不清楚,梁文豪卻是最知道的,要說容如玉黑我他沒出謀劃策,打死我我也不信。一場秀看下來,我們一個往左偏,一個往右偏,都不想跟對方有交集。秀閉,設計師和拉夏的老總出來謝幕,大家都站起來鼓掌,我和梁文豪也不例外。“聽說你和席宗鶴分手了?”我嘴角一抽,掃了眼身旁裝模作樣盯著舞臺的梁文豪。娛樂圈娛樂圈,能夠娛樂到別人的八卦總是傳得最快的。我不理他,繼續(xù)鼓掌,他卻跟蒼蠅一樣,糾纏不休。“要不要回梭駿?看在美芳的面子上,我可以再拉你一把?!?/br>我雖然混得不好,但也沒有到要吃回頭草的地步。他也未必是真心邀我回去,就像他們拿我的事惡心席宗鶴一樣,現(xiàn)在不過是拿這件事在惡心我,讓我不痛快罷了。我唇線微彎,維持著得體的弧度,探身在他耳邊小聲而有力地說道:“cao你祖宗,我顧棠再落魄,也不需要你一條狗在這假惺惺?!?/br>說完我也沒看他反應,轉身擠開人群離開了秀場。看秀之后沒兩天,我與席宗鶴簽訂的賣身合約上的日期到了。好好一餐散伙飯,如今也只能便宜了顧霓。席宗鶴包下了整座餐廳,只留了必要的幾名服務生服務,本就靜謐的環(huán)境一下子更幽靜了幾分。顧霓幾次將水杯碰到餐盤,我都仿佛聽到了四周傳來的回音。這個位置是最好的,能看到窗外美麗的江景還有彩燈。選這么個地方與我吃最后一餐飯,席宗鶴也算有心了。“先生,要上最后一道嗎?”我放下紅酒杯,詫異看向服務生:“還有?”這都已經(jīng)用過甜點了,照道理應該沒東西上了才對。服務員也有些意外,看了看顧霓,小聲提醒我:“就是您準備的……驚喜。”他該是把我當成了席宗鶴,以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為了顧霓準備的??上邡Q又給我準備了什么驚喜?難不成是散伙紅包?“上吧?!彼麕讉€月前就做好的安排,我也有些好奇。服務員松了口氣,拍了拍手,下一刻,從后廚推出一輛餐車,停在了桌子邊上。他將車上蓋著餐盤蓋的兩盤東西穩(wěn)穩(wěn)放到了我和顧霓面前,同時還附送兩支簽字筆。“祝兩位幸福?!闭f著他同時掀開了那兩只餐盤蓋。呈現(xiàn)在我眼前的并非什么珍饈美食,或者我猜想的大紅包,而是一張紙。一張薄薄的,a4大小,非常有質(zhì)感的紙。一眼就能看遍的內(nèi)容,只有一句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鳖櫮弈畛鰜恚斑@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開始什么?”我張著嘴,比她還茫然。是啊,開始什么?這張既像合同又像保證書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我捏起那張紙,輕如鴻毛,分明一點分量都沒有,我的指尖卻止不住顫抖起來。這算什么?為什么要留下這么句似是而非的話?合同有兩個簽名位,一式兩份,今天本是席宗鶴有話要和我說……他要說什么?簽下名字,我們就能重新開始?他要和我重新開始……一份合同結束,一份合同開始……“顧棠?”他難道……可是怎么可能?我低如塵埃,他高高在上。他要和我開始,他瘋了嗎?“顧棠!”我從紛亂的思緒中猛地回神,一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