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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模假樣拍手唱了曲生日歌,分食了一塊蛋糕,在他們互相往對方臉上抹奶油的檔口,未引起任何人注意地悄悄上了樓。我實在太累,不知道他們幾時結(jié)束的生日趴,也不知道席宗鶴是什么時候回的屋子。到了后半夜,我突然被一聲悶雷驚醒。窗簾的縫隙中透出微光,我撩開一看,外面黑云壓境,厚實的云層中翻滾著明亮驚人的閃電。我們一群人本是晚上就要坐飛機離去,接著各自的行程,可如果是這樣糟糕的天氣,恐怕所有的航班都會晚點。“怎么了?”身后傳來席宗鶴低沉沙啞的嗓音。我放下窗簾,回頭問他:“你沒感覺嗎?”他靜了片刻:“下雨了?”我掀開被子,重新躺下:“好像是雷暴?!?/br>我的擔憂不無道理,雨點從上午開始落下,連綿不絕,門口的小溝渠很快都被填滿。水珠成串自屋檐上滾落,滴滴答答敲擊著地面,形成獨特的音符。無法去到室外,節(jié)目精彩度也會大打折扣。我和席宗鶴身子都不怎么舒坦,駱蓮體諒我們,泡了壺茶水,又將昨天沒有吃完的蛋糕端出來,弄了個簡單的下午茶,讓我們幾個圍坐在一起聊天說笑。駱蓮才真的適合這個節(jié)目啊,“能紅的各個都是人精”,這句話果然不假。昨天我和席宗鶴沒看成第一期節(jié)目的直播,駱蓮便與杜宇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向我們復述,將幾個精彩的瞬間手舞足蹈重現(xiàn)一遍。“顧哥就好了,都說你真實,你也算苦盡甘來了?!卑残缻箘冎桓憬?,不是滋味地說著,“我呢,第一期就被人罵,說我做作。我怎么做作了嘛……”我但笑不語地看著她,并不說話。她不僅做作,情商還很低。這么公然揭我短,我沒回懟回去已算給她面子。“那就要問你自己了。”席宗鶴抿了口茶,丟出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讓桌上眾人頃刻間都愣了愣。連安欣嵐都沒想到一向高冷的席宗鶴會這樣說她,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呃,小宇你來一段之前那個表演給我看的……”駱蓮不愧為高情商女神,在冷場瞬間,一把抓過杜宇,要他即興給大家來段街舞。杜宇莫名被點名,又莫名表演了場不倫不類的街舞,可算是把一場尷尬化解過去了。到了晚上,雨一直不停,查詢航班號也都是延誤狀態(tài)。節(jié)目組沒辦法,只好安排我們改簽,先在酒店住一晚,明天等天氣轉(zhuǎn)好了再走。將行李搬到酒店,雯雯給我量了下體溫:“38不到一點,還有些燒,你再吃些藥吧?!?/br>錄制結(jié)束后,我們各自拿回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果然有一條顧霓的生日祝福。“生日快樂,哥哥?!?/br>我用指尖輕撫那幾個字,無聲笑了笑。之前與席宗鶴在一起時,他不喜歡我過生日,我便從來不過生日,連對外的出生年月,都沒有確切日期,周圍的人根本不知道我生日是哪天。這世間,只有顧霓才會記得我出生的日期,并且每年都要準點發(fā)來祝福短信。她仿佛在用這種行為提醒我,這世間只有她是真正把我放在心上,她才是真正愛我的人。雯雯走后,我望著窗外的雨幕,撐著下巴在桌邊坐了良久。往年我的生日,十分湊巧的,席宗鶴和我總是沒有通告,會在家里呆上一整天。我沒通告是常態(tài),因為涼嘛,他沒通告就很少見了。就算沒有燭火蛋糕,哪怕我從未表現(xiàn)出來,但在我內(nèi)心深處,其實一直十分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幾乎是從……每年的這一天后就開始期待。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為更靠近一點這個日期而感到暗喜。去年的今天,席宗鶴打破了魔咒,或者說我的狗屎運到了頭。他去國外工作,作為品牌代言人出席服裝秀,原本預計在我生日前一晚回來,不想到了機場,巴黎那頭的航班卻延誤了。我以為他不會回來了,失落之余,懷著最后一點期望,晚上睡在頂樓的陽光房內(nèi),對著汽車駛來的方向。這樣只要遠處有車燈打過來,我就能第一時間醒來。我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有發(fā)動機的聲音。我一下子驚醒,往樓下一看,竟然看到席宗鶴拿著行李從車上下來。這實在是意外之喜,我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就從樓上奔了下去。我速度還算快,他剛進屋,我就撲進了他的懷里。“你怎么回來了?”“你怎么睡在樓上?”我倆不約而同地開口,我望著他黑沉的眼眸,這一整天沉悶的心情都像是被點亮了。“我看星星呢?!蔽艺{(diào)整了下表情,讓自己看起來不會太興奮。“看星星?”他挑眉,“你倒是好情趣?!?/br>“你呢?不是說回不來了嗎?怎么又回來了?”他臉上掛滿疲憊,拎著行李往屋里走去:“明天還有行程,必須趕回來?!?/br>我望了眼墻上的掛鐘,23點50分,也算與他過了十分鐘生日。后來通過方曉敏才知道,那夜他改簽了一班經(jīng)停胡志明的航班,花了將近多一倍的時間才回來。那時候我也是傻,他說是為了行程趕回來,我便不疑有他。現(xiàn)在想想,他根本不是為了行程,他就是為了我,想要在我生日的這天陪在我身邊,還不讓我知道。除去他復健的那兩年,復出后整三年在同一天沒有通告,這種概率有多少?我以前怎么這么蠢……我用手捂住眼睛,忽地室內(nèi)座機響了起來。我抹了抹臉,起身去接,那頭傳來席宗鶴的聲音:“到我房里來?!?/br>還沒等我問來做什么,他電話便掛了。我正好也有事問他,磨磨蹭蹭,裹著件大衣往他房間走去。他一言不發(fā)替我開門,等我關(guān)了門,他將辦公桌上的一臺筆記本轉(zhuǎn)向我。屏幕上是一個我只能形容成“古怪”的東西,它規(guī)律地跳動著,自帶一種蓬勃的生命力。它蜷縮著,我能看到它的五官,甚至還能看到它的手指……我猛地意識到這是什么,驚得倒抽了一口氣,控制不住捂住了嘴。“這是……”我不敢說這是“我們”的孩子,只好含混過去,“她嗎?那個孩子?”席宗鶴點了點頭:“四維彩超,她已經(jīng)五個月了,發(fā)育的很好。”光看一張黑白超聲圖,和直面鮮活的生命,這兩者間的差距是巨大的。我激動地簡直說不出話,連眼眶都隱隱發(fā)熱。我緩步走向筆記本,指尖小心翼翼地碰觸屏幕上她嘴角的位置。“她好像在笑?!辈盼鍌€月大的胚胎,已經(jīng)可以看出五官的輪廓,“她笑起來好可愛?!?/br>我正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