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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后,才轉(zhuǎn)身離開了。而身后,夏和瑜拽著披在他身上的那件外袍的一角,瞇起朦朧的眼睛看著江臨淵的背影越走越遠,越走越模糊……許是昨晚上宿醉的緣故,第二日晨起,夏和瑜覺得自己的腦仁兒有些疼,換了衣服洗了臉,就坐在桌子的邊上,閉著眼睛揉著眉頭。“夏......夏將軍?!币恍P輕輕地走進來,聲音有些哆嗦地喚著夏和瑜。“講?!毕暮丸]什么好氣兒。“江......江公子他不見了,今兒早上小的去送飯,發(fā)現(xiàn)他東西都收走了。”小廝道。夏和瑜微微愕然,然后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下去。”“是?!毙P趕緊溜了,生怕哪里不對得罪了夏和瑜。待到這小廝走下去,夏和瑜捏著眉頭的手猛然間停了下來,睜開眼,正是看到了昨兒晚上自己回屋時順手扔在椅子上的,江臨淵的那件外袍。第8章第八章野結(jié)兵士夏和瑜走過去,將那件外袍提起來,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向西偏房走去。西偏房仍是那樣,蕭索荒涼,根本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夏和瑜推開江臨淵原本住過的那間屋子的房門邁了進去。屋子里很干凈,但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草藥味兒,榻上的被褥被疊得很是整齊,窗框一塵不染,桌椅也擺放得很是妥當(dāng),唯有書案上留著一張紙,隨著從窗口吹進來的風(fēng)發(fā)出輕微的“嘩啦”聲。夏和瑜以為江臨淵還給他留下了什么話,結(jié)果走近一看,竟是那日他在這里畫的畫。畫上的一部分被水洇過,有些模糊不清,紙上的鎮(zhèn)紙似乎都沒有被挪動過。夏和瑜也說不上為什么,心里感覺悶悶的,有些氣,有些悵。他將胳膊上掛著的那件外袍猛甩在了榻上,提起書案上的畫筆,自己研磨鋪紙,在紙上繪著江臨淵的樣貌。只是在畫江臨淵的眼睛時,夏和瑜覺得自己怎么也畫不像。江臨淵在面對他的時候常是低著頭、垂著眼,偶爾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那神情卻又難以拿捏。夏和瑜心煩氣躁地畫了好一會兒,案上本來就剩得不多的紙張幾乎被他全部用盡,在畫到最后一張紙的時候才罷手,擱了筆,將畫上的墨痕吹干后捏在手上出了屋子。回了正堂,夏和瑜把這張畫交給了一個親信,說道:“你把這畫像讓咱家的人都閱一遍,傳我命令就說遇見畫上這人直接殺掉,不用向我回稟了?!?/br>那親信也是見過江臨淵的,也沒覺得江臨淵犯了多么不可饒恕的罪過,稍微有些猶豫地接過了畫,還是道了句:“是,小的領(lǐng)命?!?/br>“另外?!毕暮丸ぱa充道,“你去告訴管家一聲,以后有什么雜物就盡數(shù)堆在西偏房好了,那里不準(zhǔn)再有人居住?!?/br>“是?!庇H信道,雙手捧著那幅畫,一步一步退著出去了。夏和瑜在屋子里踱了片刻,想把自己腦子里關(guān)于江臨淵的事情清一清,但卻不知怎的,自從今兒早上小廝來告訴他江臨淵走了后,他的腦子里就滿是江臨淵嘴角上挑,低眉淺笑的樣子。從前他不覺得,現(xiàn)在想起卻讓他覺得有一絲怪異。恰在這時,張翎派人來找夏和瑜。這也是夏和瑜的意思,自從那次看過軍營之后,夏和瑜就有意地暗中擴大軍備,叫張翎派人在周圍野村暗莊中搜羅些精壯的漢子,編在名冊之外,暗中訓(xùn)練,等到合適的時候再秘密歸入軍營中,頂替那些老弱之兵的名號。如此既可以提升軍隊實力,又不會被李素發(fā)覺出異常。領(lǐng)兵訓(xùn)練之事,夏和瑜想要親自為之,畢竟他想練出一支真正臣服于自己的“夏家軍”。但是堂堂將軍每日大搖大擺地出城也不是辦法,夏和瑜就叫張翎每日派些車馬接他到軍營中,做給那些市井中的眼線看。待到了軍營,自己則換上一身普通士兵的裝束混出城。張翎每次都會勸,說領(lǐng)兵訓(xùn)練的事兒明明自己也可以,他夏和瑜夏將軍,老是這樣鬼鬼祟祟地像什么樣子。夏和瑜聽張翎這樣說便會敲他的頭,道:“你才鬼鬼祟祟,好好看著如今軍營中的這些兵士,三六九等都給我分好了,到時候出了岔子我拿你是問?!?/br>張翎揉著腦袋點頭,依舊是不放心,暗中也派了幾個人跟著。夏和瑜心里也有數(shù),不挑明,任由他們幾個跟著,整日出城。要說張翎的辦事能力,夏和瑜是絕對信得過,他挑選的這些人各個身強體壯,甚至可以說,訓(xùn)好了以一當(dāng)十不成問題。只是這些人畢竟是從山野中選出來的,莽撞又不懂禮法。不過這也是個好處,因為沒有什么彎彎繞的腸子,這些人喜歡直來直去。當(dāng)夏和瑜問他們?yōu)楹螘饝?yīng)來當(dāng)兵的時候,他們的回答只有一個字:錢。夏和瑜大笑,當(dāng)日就命家仆取了幾大吊銀錢過來,分給了這些兵士。兵士見這領(lǐng)頭之人豪爽,一個個的也都眉開眼笑,也不懂什么軍內(nèi)禮儀,當(dāng)時就管夏和瑜喚作大哥。夏和瑜也不惱,笑呵呵地對著這些人,指派了一個最為魁梧,喚作何飛的漢子擔(dān)任了這隊人馬的行伍長,便開始了日復(fù)一日的訓(xùn)練。從軍姿軍隊到排兵布陣,夏和瑜算是傾囊相授了。而這些漢子最重義氣,都學(xué)得很是認真,這讓夏和瑜異常地欣慰,短短兩個月的光景,這隊人馬就已經(jīng)很有樣子了,夏和瑜有心讓他們歸入軍營,和那些更為正規(guī)的兵士待在一起,來強化他們的從軍意識。“太快了吧?!笔且?,軍營的總帳內(nèi)還亮著燈,張翎聽著夏和瑜的想法感嘆道。“我都已經(jīng)一日不停地訓(xùn)了兩個月了,這還快嗎?別是你小子軍營這邊還沒給我安排好?!毕暮丸ぶ钢鴱堲岬谋亲訂柕?。“沒有,軍營這邊的編制我早就弄好了,我只是不大相信,兩個月你就能把他們訓(xùn)好。當(dāng)初我去勸他們當(dāng)兵的時候可費了不少口舌?!睆堲岬馈?/br>夏和瑜笑,“那還不是你這小子說話從來都說不到正題上,對付他們這等子直人,就是要把利益□□裸地擺在他們面前,可別跟江臨淵似的一句實話沒有。”夏和瑜說完,自己都有些驚訝,手里的茶盞差點兒翻了下去,江臨淵這名字很自然地就從他的嘴里冒了出來,只是他估計,江臨淵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張翎也有些在意夏和瑜的后半句話,小心翼翼地問道:“最近我可沒見著江公子,他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