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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上涂著艷紅的指甲油,血紅和底下那片白接觸在一起,顏色顯得極為突兀。蔣父沒吱聲,走過去彎腰把支票從妻子指甲下抽了出來,仔細看了下上面的時間,這兩天超市那邊要進行一個貨物的盤點,導致他一時間忙起來,就直接忘了這茬——活血也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蔣父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去將這五百萬給取出來。“怎么不說話?五百萬,不是五萬或者五十萬,而是整整五百萬,你眼睛瞎了嗎?看不到這是多少錢?!睆埡缯酒鹕?指著蔣父鼻子就破口怒罵道。現(xiàn)在的房價跟坐飛機一樣,直線飆升,最近幾個牌友聊天,聽到有人說已經(jīng)看中東區(qū)那邊的一個商業(yè)地段,那里升值空間極大,準備首付買一套留著增值。張虹雖然同樣也心動,只是家里的存款基本都拿去投到超市了,一時間沒法立刻拿出上百萬。本來她也快打消這個念頭,卻是沒想到,原來她老公有錢卻和她耍小心眼呢。“我看得清?!笔Y父擰著眉,道了一聲。“看得清,為什么不去取,為什么把支票藏起來?”張虹說著說著,忽然冷嘲地笑了一聲。“我知道了,因為那是你的兒子,你蔣家的種,我沒給你生個兒子,所以你有錢也舍不得拿出來是不是?”顯然在張虹眼里,蔣忱給蔣父的錢,就已然是蔣父的,而她作為蔣父的現(xiàn)任妻子,有權利得到蔣父的任何財產(chǎn)。對于張虹的這種無端揣測和無理取鬧,蔣父心中一陣無力,不想和妻子吵架,他在超市工作一天,已經(jīng)很累了,現(xiàn)在多余的一句話都不想說。“錢本來也是小忱的,他在娛樂圈里也不同意,這些錢是他辛苦賺來的,我不能拿?!笔Y父曾經(jīng)也想過給蔣忱購置房子的,只是后來和張虹結婚,導致他現(xiàn)在所有的錢都在張虹那里。以前他們就從蔣忱拿了不少了,基本每次都是張虹的原因,例如想換個好點的車,例如家里想重新裝修一下。都是他們在向蔣忱索取,他這個作為父親,蔣父后來曾仔細回想過,好像在蔣忱上高中后,不對,不只是高中,初中開始,因為蔣忱過于聽話,從來都不讓他們?yōu)樗鹀ao心,導致不僅是他包括前妻,都覺得蔣忱自己可以什么事都做好,他們對他的關心,就僅僅是給他點錢,不讓對方餓著,逢年過節(jié)什么的,基本不會像其他家庭那樣,帶蔣忱出去吃飯或者玩。作為父母的,蔣父似乎才意識到他真的一點都合格,甚至可以說,在親情上,虧欠蔣忱良多。和現(xiàn)任妻子只有一個女兒,家里除了現(xiàn)在住的房子外,另外還有兩套,女兒將來不管是嫁人還是招個上門的,其實都已經(jīng)夠了。反而是蔣忱那里,他現(xiàn)在的另一半,蔣父雖然不怎么關注娛樂圈的事,但對于封煬還是有一點了解,封煬的錢絕對比蔣忱多。蔣忱和封煬在一起,如果對方真心愛他還好,若是不怎么愛,那么蔣忱作為弱勢的那一方,必然會受到一點委屈。他蔣家就蔣忱這么一個兒子,口頭上蔣父說不偏心,目前的一些行為,也都是寵溺著現(xiàn)任妻子生的女兒,然而骨子里最深的地方,蔣父還是在意蔣忱的。起碼在上次和蔣忱的交談后,看到蔣忱頭也不回地從他面前傷心離開,那一瞬給蔣父震撼極大。所以蔣忱給的這幾百萬,他不準備拿。張虹簡直要氣笑了,她猛地抓住丈夫胳膊,尖銳的指甲幾乎嵌入丈夫皮rou里,給對方瞬間帶去一股尖銳的疼痛。“你不能拿?你瘋了,你不要我要,我已經(jīng)給蔣忱打過電話了,告訴他支票過期,讓他另外再寫一張,我明天就去通都,把新支票拿回來?!?/br>“現(xiàn)在你老婆是我,你的所有東西都得是我的,我早就和你說過?!睆埡缱彀蜕弦餐恐劾锏目诩t,嘴唇開開合合間,很像一張怎么都填不滿的血盆大口。蔣父驚了,全然沒料到張虹已經(jīng)單獨聯(lián)系過蔣忱。“你給小忱聯(lián)系過了,你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蔣父盯著張虹,語氣陡然冷硬,他幾乎可以想像到蔣忱接到張虹電話,聽到對方說支票時的表情。“和你商量什么?”張虹上挑著眉,滿目的嘲諷之意。“那錢不能要,你也不能拿!”蔣父咋抓著妻子的手,就一把扯開,然后從兜里拿出電話,給蔣忱撥打過去。但號碼還沒撥,手機被張虹搶了過去。“你做什么?蔣學軍你到底怎么回事,他要給我們,我們就拿著唄?!?/br>“你兒子最近不是勾上一個有錢的,那人家里好像資產(chǎn)過億,五百萬算得了什么,說不定你兒子現(xiàn)在上億都有。”張虹忽然又說。蔣父愣住,看著張虹臉上那些明顯的諷刺惡意,他身體微震,當時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是不是比這還要惡劣。蔣父抓過妻子的手,從她手里把電話給拿了回來,當妻子還要再來和他撕扯時,蔣父把人往沙發(fā)那里猛得一推,張虹就跌坐到了沙發(fā)上。這可以說是這么些年來,蔣父第一次和張虹動手,張虹完全愣住了。在張虹呆愣的片刻,蔣父給蔣忱打過去電話。“……支票別重新開,錢你自己留著,爸爸這邊錢夠用,以后都不用給了。”蔣父沒有過多的話,說了這句后,不等蔣忱那邊有什么反應,直接掛了電話。張虹站起身,跟著就像瘋了一樣,撲倒蔣父面前,尖銳的指甲在蔣父臉上都抓出數(shù)條深深的血痕。電話打來的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過,那時蔣忱和封煬都躺在床上準備睡了,蔣忱手機忽然就響了。也接通,還不等蔣忱說任何話,電話那頭蔣父就一連說了幾句。后面掛的更快,蔣忱拿下手機,有些沒反應過來,回撥了一下,蔣父那邊沒有接。“怎么?”封煬靠過來一點,看到蔣忱手機屏幕上的名字顯示。“我爸他……之前沒和你說,我那次回去,給了我爸一張支票,但期限過了他也沒去取,支票后來被他妻子看到了,下午那會他妻子讓我重新寫一張,剛我爸突然又讓我別寫?!?/br>蔣忱暫時猜測不到蔣父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既然蔣父發(fā)了話,相比起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張虹,他自然是聽他爸的意思。“那就別寫了?!狈鉄瑥氖Y忱手里拿開手機,放到一邊,隨后將蔣忱往下推倒。封煬俯在蔣忱上方,摁著蔣忱左手,眼里如有一簇星火慢慢燃燒起來,他朝蔣忱緋色有人的唇吻了上去。蔣忱纖長的眼睫毛微顫,抬臂摟住封煬脖子,閉上眼,享受著和愛人的親吻。支票的事,仿佛就以這樣的方式戛然而止。那天之后,蔣忱再沒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