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更擔(dān)心索奇。

沒有你想的那么危險(xiǎn)，現(xiàn)在是在艷城，咱的地盤兒，不會出事的，何況，小文會陪我一起的。說著，拍了拍魏文的肩。

那……好。我回去看一眼，如果沒什么事兒，我怎么找你？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凌晨4點(diǎn)，我會在臥室等你，如果到那個(gè)時(shí)候，你沒找到我，把這些東西給大哥，他知道怎么辦。說著，索奇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個(gè)小信封遞給我。

里面是什么？

哈哈，宣戰(zhàn)書啊，請大哥跟我們比賽嘍。索奇無所謂的笑了笑。

你還真有閑心。好的，如果那時(shí)你不在，我就把這個(gè)送給大哥。我拍了拍魏文的肩：小心些，我哥就全交給你了。

楓少爺放心，我會用命保護(hù)奇少爺?shù)?。魏文重重的點(diǎn)頭。

說什么呢小文，快走啦！索奇轉(zhuǎn)身，拉起魏文，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心中莫名的一緊，只因?yàn)樗髌孓D(zhuǎn)身的剎那，我看到他的眼光中，有一絲不舍，有一絲擔(dān)憂。

四十五、楓，對不起

漆，會不會在里面呢？他在做什麼？他會怎樣跟我講？

面對著這幢小樓，我忽然不知道該不該進(jìn)去──這是我的家，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shí)候，父親就為我蓋好了這幢樓，我所有童年的記憶，都在這里面，從來沒有因?yàn)槿魏稳?，讓我不敢踏入她──是的，是不敢──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好象答案就在面前，只是無法去面對罷了，而且從心中，生出特別的畏懼，似乎一切，都不可靠了。

臥室的門虛掩著，里面，是什麼？

漆。

他穿著白色的浴衣斜靠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酣然睡去，壁燈桔紅的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趁出特別的柔和與安靜。頭發(fā)仍濕著，一縷一縷的搭在額前。手里拿著遙控器，而面前的電視上，仍播放著足球比賽……

我蹲下身，浴液和洗發(fā)水的香氣撲面而來，將我籠罩在一份很家常的溫馨之中。

──如果，我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該多好啊，他還是他，我還是我，我還可以毫無顧慮的愛他──我們其實(shí)才剛剛開始?。々ぉ?/br>
胸前的鞭痕映入我的眼簾，在展示會上的一幕又一次浮現(xiàn)在我的面前，是在那剎那，讓我明白一直以來對他特殊的感覺，就是人們講的愛，沒有差別，沒有等級，沒有主奴關(guān)系的純粹的愛，既使他不會說話，不會呼吸，不會走路，也不會改變的愛，是最直覺的，身體找到了身體，心靈找到了心靈，沒有任何別的更深的原因，找到他，愛上他，只是本能。

“恩──”一聲輕吟，秀麗的眉毛一皺，漆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楓，好疼。”

──不知何時(shí)，我的手竟撫上了他的胸口，碰到了傷痕。

我連忙縮手：“對不起，我不小心碰到了。你沒事吧？”

“恩，沒事，事情都辦完了？”漆坐直身子，明亮的眼睛看著我。

──這樣的眼睛！從最初的最初，我就被它迷惑了！不含任何雜質(zhì)，純的如春天里的一泓碧水！──有必要懷疑嗎？也許他只是碰巧遇到了李青，也許是李青找他麻煩，也許是他出去找我，結(jié)果遇到李青？……但是……那些對話里，隱藏了什麼？

問他嗎？──不要問吧，愛，是不該被懷疑的。

不要問嗎？──可為什麼心沒有辦法平靜下來？為什麼總是無法真實(shí)的表達(dá)自己？

，你一直在這兒看電視？

是啊。漆把遙控器放回桌上，站起身：很晚了，你不累嗎？我要睡了。說著，轉(zhuǎn)身欲走。

“沒有出去找我嗎？”──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我在期待！我想聽他說，是出去找我遇到了令人不快的家夥！──只要他肯承認(rèn)，不管是多麻煩的事情，我都會替他解決──“不要說謊，好嗎？”──我的心在大叫。

“沒有啊，你不是說，不讓我出去找你嗎？我一直在這兒看足球賽呢！”漆轉(zhuǎn)身，很輕松的對我說。

……我無法說清我的心情，只是仍存有一線奢望──“沒離開這兒一步，對嗎？”我與其說是在追問，不如說是在誘供。

“恩，沒離開，甚至電視機(jī)都沒離開一步……”他仍然在笑！

為什麼騙我！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有一點(diǎn)點(diǎn)痛，但更多的是寒冷，讓我不禁發(fā)抖──“只是感覺啦，早對你講漆有問題的話，你可能接受不了，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漆有事瞞著你呢！”──索奇的話回響在我的耳邊──也許，他沒錯(cuò)！

我勉強(qiáng)控制住自己的拳頭，長吸了一口氣，走到漆身邊：“，你一直以來，對我是什麼看法？”

漆一楞：“為什麼問這個(gè)？”

“我想知道?！?/br>
“我……不知道怎麼說?！?/br>
“好，我換一種問法：如果我愛你，你愛我嗎？”我仍然平靜，似乎在說與我無關(guān)的話，但我知道在這平靜的外表下，是怎樣焦灼的情緒──真的，我快控制不住了，如果他仍然隱瞞一切的話，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在今晚殺了他，心中的狂躁如脫韁的野馬，隨時(shí)會破欄而出，將一切踐踏為齏粉。

漆看著我，眼神不再單純，但我讀不懂；我也看著他，沒有絲毫的躲閃，我要看透他，看透他所有的秘密──我不會退縮，因?yàn)槲覍λv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而現(xiàn)在，我要求他的誠實(shí)。

兩個(gè)男人靜靜的佇立著，誰也沒有表情，只有眼睛在彼此較量──一個(gè)如火，可以燒毀整個(gè)世界，一個(gè)如水，似乎深不見底。

時(shí)間一秒一秒的滑過，對視在延續(xù)，動搖的那個(gè)，就會失去所有！

……

“楓，對不起！”漆放棄地垂下了頭。

──我贏了，在這場目光的較量之中，我贏了，但真正的輸家，是我。

雖然一直有這種擔(dān)心，但一旦面對，我無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我只是木呆呆的看著漆：“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是S大學(xué)的學(xué)生，來城前，我讀三年級，我喜歡踢足球，喜歡上網(wǎng)玩游戲，如果沒有來城的話，明年，我會找到一個(gè)還不錯(cuò)的工作，然後成家立業(yè)，娶妻生子，我不是一個(gè)很上進(jìn)的人，我只想要一種普普通通的生活，但就是那個(gè)夜晚，改變了我的一切，城所有的東西，都是我沒有見過，甚至想都不敢想的，我不知道，世間還存有這樣骯臟罪惡的地方！從那時(shí)開始，我也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因?yàn)槌窃谖业纳砩虾托睦?，都烙上了永遠(yuǎn)無法抹去的印！楓，你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轉(zhuǎn)變，你理解不了我的心情，如果用兩個(gè)字講的話，那種心情叫：絕望。在這兒，我什麼人都不認(rèn)識，什麼人都無法相信，每天只是被折磨，被調(diào)教，生死完全聽?wèi){別人的意愿，對於我來講，只要能活著，仿佛就是最大的成功──我想盡辦法活下來，以為有一天可以回家……”

“在你去接我的第一天晚上，我試著逃跑了，我真的沒有想到，可以那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