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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到徐青山耳中立刻化成棉絮將人軟了下來,徐青山聽話的翻了身,換個了趴著的姿勢伏在床上。身上的內(nèi)衫被解來開推倒了肩膀處,李往之側(cè)著身子躺在他身邊,手心貼上了腰輕柔的動了起來。徐青山如釋重負的吐出口氣,悠悠的閉上了眼。不知過了多久,徐青山迷迷糊糊的聽見李往之在說話。“還疼不疼了,好些了沒?”此時被褥里熱氣騰騰,李往之的氣息就在他呼吸間縈繞,擾的他的氣息開始不穩(wěn),連打出來的話都變了調(diào)調(diào)。“還有些疼,你再幫我揉揉?!闭Z氣不可謂不軟人。李往之聽罷,將手再次覆了上去,游走的地方也較之前大了許多。徐青山只覺的被子的溫度越發(fā)的高,全身的知覺帶著一股燥熱再次回歸。這邊一室溫軟,氛圍迷人。外面卻是冷風陣陣,吹的姑媽的心猶如掉進了冰窟窿里,瞬間就打了個冷顫。她將聽到的話在心中又重現(xiàn)了一遍,然后就跟收不住了似的,一直在她腦海中回放……。“還疼不疼了,好些了沒?”“還有些疼,你再幫我揉揉?!薄斑€疼不疼了,好些了沒?”……這這這這已經(jīng)不需要她去猜了,兩人之間都說上這些話了,還能是什么啊?。?/br>姑媽失魂落魄的回了屋子,將自己的房門一推,驚的姑夫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哎喲,嚇死我了!我說你這一大早干嘛??!”姑夫見姑媽沒了動靜,連忙下床去看,一見姑媽臉上的淚痕,就慌了神,把人拉進屋摟進了懷里。“我說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哭起來了!”姑媽不做聲,埋在丈夫的懷里哭的更兇。“我說年紀一把大了,說你兩句就哭成這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好了好了,別哭了啊,小心岔氣了?!惫酶笩o法,只能哄著。姑媽當然不是為了這點事就哭,她是為了她那唯一的侄兒啊哭?。。。∧敲炊嗄炅耍∧敲炊鄠€姑娘都見了!一個瞧上眼的都沒有!還以為是自己的侄兒眼光太高,結(jié)果呢,原來人要的壓根就不是姑娘,是小伙子?。。。?/br>姑媽想著自己的親爹親媽親哥哥,隨是越想越傷心,可到底哭太久,漸漸了也就停了。姑夫看著姑媽一臉嚴肅,以為姑媽要說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呢,搞的自個也不自覺的凝住氣來。又過了一會,姑父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這氣壓欲要開口時,姑媽終于發(fā)話了。“你知道隔壁老王家那個小兒子么?”姑父一聽姑媽的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啊,怎么就扯到老王家了呢,不過還是依著姑媽的話給回了。“這怎么不知道,他家小兒子不是都成親好些年了,孩子都多大了,你問這個做什么?”姑媽重重的嘆口氣,陷到了回憶中去。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還記得那天是十二月里的初十,一整天都在飄著小雪。王家鎮(zhèn)的陵園都是獨戶,一條道只通一家,用白墻隔開的,本地人家?guī)缀醵荚谶@園子里有個地方,有的幾家老的活著的時候是鄰居,入土了也依舊是個伴。姑媽的公婆是大前年年去的,一個年頭一個年尾,都是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人沒了的。新喪前三年里的祭日都得去,過了三年才能停。那天姑媽一家早早的就起了床,姑夫帶著兒子先去鋪子里取要燒的元寶錫紙,自己則帶著兒媳婦先過去將拜祭的貢品擺放好。到了地方兩人將瓜果蠟燭等物件布置的差不多了,聊著家常等了些會還是不見人來,于是就讓媳婦去看看情況,自己則在原地守著東西。前幾日下了場大雪,將整個陵園都染了白,飛檐瓦角的邊緣則是墨黑,像副水墨畫似的,和這地方的意義一聯(lián)系起來,還是真應(yīng)景的滄桑。媳婦剛?cè)]多久,姑媽就聽見了一陣陣的低泣聲,和面前的白燭墓碑一呼應(yīng),不由的有些心悸。有些怪力亂神的事,姑媽是信的,只不過姑媽一直以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話來做人,所以就算心有戚戚然也不覺的多可怕,畢竟還是青天白日的,什么鬼怪那么出格連這個規(guī)矩都不懂要出來害人?于是放大了膽子,尋著這聲音走了幾步,轉(zhuǎn)了個墻腳就看到這泣聲的由來。然后姑媽就松了口氣,原來是個人在哭啊。那個人跪坐在雪地上還在哭著,哭的既不撕心裂肺,也不抽抽搭搭。而是那種壓在心頭上的,像是宣泄,抑或是悲鳴。姑媽站在拐角處站著瞧,那人跪坐在雪中,彎著上半身,肩頭上已經(jīng)落了一層薄薄的雪,一看就知道是維持一個姿勢沒動過。抽泣聲幽咽的忽高忽低,嘶啞著很難聽。可在冰天雪地里,姑媽的心卻被這低泣聲抽的心也縮了緊,不由得也要落下淚來。這聲悲鳴太真切了,和整個天地的黑白攪渾在一處,直撞在心上最幽謐的地方,那是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死離死別的人才能體會到的聲音,是種可以在平日裝作若無其事,卻深埋在所有帷幕之下的一處空白。這空白無人來問,無人來填,每每想起,卻依舊如初般的撕心裂肺。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jīng)不在乎李大夫走不走了……☆、二十后來,姑媽又在街上碰到了那個人。那天是元月十五,集市上熱鬧非凡,擠滿了出來溜達的人。姑媽從家里出來去鋪子拿東西,剛從巷子拐出來,迎面就看見一個人懷里抱著一個小娃娃,一邊走一邊在逗著,娃娃的整個小臉紅撲撲的,穿著一身大紅的棉襖,兩只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周邊張望,靈氣的不得了,對上姑媽的時候,嘴一咧就咯咯的笑開了,讓姑媽忍不住上前去逗逗。抱著孩子的青年從始至終都是溫和的,說話很客氣,語氣沒什么起伏。可姑媽看著看著就有種熟悉的感覺,于是便問了起來。這一問,才知道是南邊王老頭家的老二,叫做王唯清,和兒媳婦是表親關(guān)系。年少的時候還和自己的侄兒在一起念過書,只不過很早就離開了王家鎮(zhèn),幾年后直接帶著媳婦回了家。只是人才回來沒多久,也不怎么聲張,所以沒留什么大影響。這一答,卻讓姑媽想起了別的事來,只是當時人抱著孩子都走遠了,也不好再追上去問了。姑媽后來又存了心找了自己的兒媳婦打聽了一下,原來那人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個牌位,說是自己的義兄,曾救過自己的命,英年早逝無家可歸,死活要放在自己家的墓地里。可誰家的義兄義到連身后都要在一處呢。況且那孩子少年時就傳出來些事,不過如今都娶妻生子,也就都不再提了。只是將所有事上上下下的一聯(lián)想,也就什么都清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