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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不要!”飛云氣道:“皇帝!我當然知道,你心心念念,只是要與我一起。但你只顧著兒女私情,難道竟沒有想過,那淳親王一旦篡位,怎肯放過你我?你我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安,便是天涯海角,他也定要趕來斬盡殺絕!就算你我武功高強,終此一生又豈有寧日?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怎知道他有多少陰謀詭計,要來陷害我們?若是不剿滅叛賊,我們必定是惶惶不可終日,天下之大,何處棲身?還有什么逍遙快活可言?!”飛云又道:“何況那淳親王陰險狡詐,他登基繼位后,若是魚rou百姓,涂炭生靈,或是戰(zhàn)亂又起,民不聊生,難道你我竟能視若不見,不理不顧,只管自己快活?”說著,飛云緩緩坐下,喟然長嘆:“皇帝,你莫真以為我糊涂,只是為情所困。你若不是仁愛聰明之主,而是昏君暴君,荒yin無道,就算你待我再好,我大不了日后將性命賠你,又怎會袖手成國內(nèi)亂,跑到紫云山上等你,將成國大好河山拱手相讓?”飛云說到此處,頓生無數(shù)感慨,便要落淚。昭文帝被他一席話罵得張口結舌,一張俊臉漲得通紅,羞愧難當。他從小至大,何嘗被人如此訓斥?暗道:云兒舌如利刃,比那出岫劍更要厲害,朕早吃夠苦頭,以后還是小心為妙。好在他還夸自己是仁愛聰明之主,仍是暗喜。忙將他扶下躺好,道:“云兒,你切莫要動怒傷身,還是好好歇著。是我糊涂,這靖國萬里江山,本是你讓與我的,你今日更冒奇險,只身擒敵,助我平叛。我若還不好生珍惜,更要輕言予人,卻是辜負了你一番苦心血淚。你既謂我是仁愛聰明之主,我必當盡力,不枉你這四字評語。”十一 不記相逢曾解佩昭文帝見飛云臉色轉(zhuǎn)晴,又道:“云兒,那我另派人來服侍你,我且先過去處理事務,明日再來看你。你若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我都依你?!憋w云自悔把皇帝罵得太狠,略感不安,見他竟毫不生氣,只是勸慰自己,便低頭不語。昭文帝將飛云安排妥當,徑自去了。飛云第二天清早起來,出門查看,方見這是一處小小院落,雖然占地不大,但假山水池錯落有致,花木扶疏,鳥聲婉轉(zhuǎn)。此時已是暮春時節(jié),繁華已盡,院中濃蔭匝地,極為清幽。正房三間,一間臥室、一間正廳、一間書房。飛云走出院門,見門上寫著三個字“倚云齋”,正是昭文帝御筆親題。飛云問過太監(jiān),方知以前這里是一偏僻處的廢棄宮室,昭文帝回宮后便重加修葺,房間庭院,均是皇上親自過問布置,這門匾正是日前換上的。飛云暗想:原來他早已安排好這宮中居所,卻不是要我去他那里。又記起他說自己的住所是在宮外,只是一時未好,才讓自己在這里委屈幾日,暫居之地,他已如此費心。這院落布置,甚合我心意,他竟處處細心,總是知我喜好。不知那宮外的住所,又是怎樣?但不要太過鋪張為好。昭文帝午后方來,問候已畢,飛云拿出那把折扇,笑道:“皇上,你這幅扇上題詞卻還不錯?!?/br>昭文帝接過一看,想了一下,面色微紅:“這是去年我從淮州回來,一次酒醉后所涂,后不知扔在哪里,卻如何到你手中?”又問:“賊人就拿這柄折扇將你騙下山來?”飛云不答,算是默認。昭文帝嗔道:“云兒,這卻是你不察了。你想想,就算我要捎你信物,也必是我貼身之物。更斷不會拿一把扇子與你,大為不吉?!憋w云才想起“扇”同“散”,確是不吉,心中暗悔。昭文帝拉過飛云的手,取下身上玉佩,放于飛云手上,道:“這塊玉佩,是我父皇所賜,自出生至今,我從未離身,日后若再有此事,你不見此佩,且莫前來?!?/br>飛云接過細看,原是一塊碧綠的精雕龍佩,復又還與昭文帝。昭文帝問道:“云兒,你覺得那飛云劍法如何?”飛云道:“皇上的得意之作,豈能差了?只是有幾處我尚未想得明白?!?/br>昭文帝想起在城樓上見他使出那招“雨驟風狂”,確是人劍合一,技驚四座,不由微笑,問:“尚有何不解之處?”飛云本待問他那“出岫之云”一招的奧妙,見昭文帝面有得色,好勝心起,卻道:“不解之處,等我再慢慢琢磨,實在不通,再來問你?!?/br>昭文帝待了一會,便即離去,他怕飛云又罵,還是識點時務,早點回去處理政務為妙。他這近一年不曾上朝,加上平叛善后,忙得一塌糊涂。但每日里還是抽空到飛云處坐坐,噓寒問暖,卻不敢久留。飛云見那宮室地處偏僻,離昭文帝寢宮與后妃住處都甚遠,知道皇上是不愿自己涉足宮中之事,自是樂得清凈。他性本平淡,暗想:宮中嬪妃宮娥甚多,我莫要出去閑逛,招惹是非,給皇帝添亂。十二 兩情若是長久時飛云便每日里足不出戶,就坐在院子里看看書,或是默想下飛云劍法,要想練習,卻是施展不開。這樣過了快一個月,天氣漸熱。某夜,飛云獨自坐在院中納涼,遙望那銀河繁星,且想,這再過兩月,便又是七夕佳節(jié)了,天涯情人,又當重聚。忽然想到,皇上雖說是日日前來,但連話也多說不了兩句。唉,是自己趕他回去忙于政事,現(xiàn)在卻又想他。這一月來,他晚上是從來不到這里,不知今夜,又會是與誰共度?想到這里,飛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在吃醋,頓時面紅過耳,暗道:皇上待我一片真心,天地可鑒,到而今我還猜疑于他,卻是我不對了。復又想到,皇上青春已盛,至今未有子嗣,他本當多去臨幸那后宮嬪妃,早育皇儲,才是正道。自己這不知是吃的那門子的飛醋?甚無道理。還有那蒙國公主,這許多日子以來,從未聽皇上提起,不知他與皇后琴瑟可諧?飛云胡思亂想一陣,直在院中坐到三更已過,方回屋去睡下。又過了幾日,這日昭文帝來,對飛云說道:“云兒,委屈你在宮里住了這么些天。你的住處已經(jīng)好了,明日我便陪你過去?!?/br>第二日,昭文帝便帶飛云來到城北的碧湖,湖邊垂柳拂岸,群山綿延,環(huán)抱著一灣夏日清涼。一對對的天鵝、鴛鴦在湖面上自由自在地嬉戲玩耍。一座宅院臨湖而建,掩映在綠樹叢中,從外面看,也就和普通大戶人家的府第相似。昭文帝道:“就是這里了。”兩人下馬,飛云見門前兩只威武雄獅,顯出王者氣象,且立著石標,示意是禁地。飛云微感詫異,也不多問。飛云看那大門上仍是空白,沒有題字,隨口問道:“怎的沒有名字?”昭文帝一笑:“這是你的府第,名字自然由你來取?!?/br>進得門來,飛云見庭院房舍規(guī)模雖不算大,也是畫棟雕梁,卻有一座三層小樓。昭文帝拉飛云上了樓,倚欄憑眺,湖光山色,盡收眼底。昭文帝道:“云兒,練武場不在院內(nèi),你從后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