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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黯淡了幾分,在他心里,有些情感不應當用這個俗詞來概括,只是時過境遷,他又拿什么立場去過問故人的是非? “煙霏,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準確地說,他想問的是,她是否嫁人了。 “她很好呀!” “那就好。” 琳彩有些敷衍地幾句應付了過去,她怎會告訴余頻,煙霏很快就要被殺了,而且很可能死在自己手上。 出門過一條街,雨薔正在茶鋪泰然自若地飲茶,她本來有幾分想同琳彩一道去余府的,看看這個當年經(jīng)不起挑撥離間的男人,今天過得怎么樣了,但是終究沒同去。 想到這兒,雨薔自然就想起了林子兮,若不是煙霏,他們可能也不會落到如今兩不相見的境地。 “走吧!常樂城的小北街?!绷詹食霈F(xiàn)在雨薔對面。 “常樂城離這兒還有些腳程,不如歇一晚吧?!庇晁N看天邊的太陽,已經(jīng)顯現(xiàn)了下落的姿勢。 “聽你的,正好也累了?!绷詹侍统雒麊危厦媸膫€人,已經(jīng)被劃掉了一半,如果仔細看,就能看出,那些名字都是用血來劃掉的。 重得家傳玉鐲的余頻,站在原地看著鐲子出神了好一會兒,直到余夫人過來,他才轉回神,看著相濡以沫的妻子,余頻將那鐲子鄭重地戴上了妻子的皓腕。他想,一切總算真正告一段落了。 余夫人被丈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問:“哪兒來的鐲子?” “母親留下的,只是遺失了好些年,現(xiàn)在終于回來了?!?/br> 余夫人望著余頻,總覺得他眼里有什么東西在逝去,又有什么東西在生長。 這時,遠在歸鴻家的煙霏終于睡了一個略長的覺,煙霏夢到余頻送她的鐲子摔了,碎了,天上的月亮卻圓了。這一覺說長,是對煙霏而言的,其實前后不過半個時辰,醒來發(fā)覺夜幕已經(jīng)降臨,她想,今晚又會是個不眠夜。 還沒來得及惆悵,一陣劇痛襲來,煙霏捂住胸口,覺得難以呼吸,大約內臟又在出血了吧。 連著幾日,攸桐都執(zhí)著地要陪著煙霏,跟著熬夜,又是照料她服藥止痛,又是陪她說話的,今見她好不容易睡去,便離開了。 煙霏知道,那些藥只不過稍微減輕一些自己的痛苦,前日她還讓攸桐給她拎了兩壇酒來,喝醉了,也就不太覺得日子難熬了,也有好幾次,她生了懸梁自盡的念頭,可是身體實在沒什么力氣,也就作罷了。 偶爾幾回恍惚間,煙霏也有種錯覺,以為黑白無常來接自己了,睜眼一看,竟將歸鴻認成了逸辰安,再一定睛,才發(fā)現(xiàn)不是。 這才多久的功夫,煙霏卻覺得不管是余頻還是逸辰安,在記憶里的樣子都開始模糊起來,有幾次,看到攸桐,也想了好久才想起來攸桐的名字。說起來,她還不知道攸桐是哪兩個字。而自己的名字和煙霖的名字,都是闌音會的長老取的,寫在紙上,晃眼一看,以為兩個名字都一樣。 雖然逸辰安的樣子,煙霏總想不起太清楚的來,但是腦海里卻時不時回蕩著一句詩:沐雪煙霏流離醉,焚火長年四下催。 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燈火熹微處 闌思走進黑漆漆的屋內,很容易就找到了燈盞,她將燈點燃,借著熹微的燈火,能看到閉目坐在書桌前的人,那是萇楚。 本不打算睜眼的萇楚,眼皮感覺到了細微的光亮,這才睜開一條縫來,闌思就站在不遠處。闌思說:“這不點燈的習慣,你何時養(yǎng)成的?” 萇楚沒有答話,闌思也未再言,也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吧,她發(fā)覺萇楚喜歡傍晚一個人默默坐著,無論夜多深,也不點燈,外人看來這里的主人總不在似的。 “有什么事?”萇楚又將眼睛抬開了一點。 “煙霏死了?!?/br> “還以為多大點事,死便死了吧,也不用我們費力氣去殺她了?!比O楚又將眼睛閉上,對于他來說,什么煙霏、煙霖,什么雨薔、琳彩,都不重要,一點也不。 “她一死,你師妹可哭慘了。” 萇楚眼波俱凈,看不到任何波瀾,闌思多看了他一眼,試圖能從他的神色中找到一絲情緒的起伏,可惜沒有如她所愿。 “你真不打算去看看,這輩子也不知道還能看到幾次?!闭f到這兒,萇楚依舊沒什么反應,闌思復道:“你不說也罷,反正上回也見過的。” 萇楚的眼睛完全睜開了,卻是望著頭上的橫梁?!八€是留到最后吧,我希望她死在我的手上?!?/br> “所以我給琳彩的名單上,都沒有她名字?!睆倪@一點來說,闌思自認為自己還是了解萇楚,好歹多年師兄妹,縱然是闌思自己,要對有這么多共同記憶的人下手,也于心不忍。 不過,于心不忍不代表完全下不了手。 萇楚一笑,說:“我知道?!?/br> “不過,她們似乎遇到點麻煩了,制刀那家,找了很久沒個人影?!边@是闌思方才得到的消息,琳彩和雨薔在常樂城待了三天了,卻沒有任何進展,以她二人的能力,不止于此。 “再給兩天時間吧,如果還找不到,只好我親自出馬了?!比O楚又將眼睛閉上了。 闌思轉身出門,手一揮,將燈熄了,這事算商量好了。 現(xiàn)在這情況,一天的時間都很寶貴,闌思知道對于萇楚來說,尤其如此。 月上中天,夜已深,萇楚的房間還是漆黑一片,闌思從遠處望了一眼,心里明鏡似的,說什么兩天,這不連夜就趕去常樂城了,好在她已經(jīng)吩咐琳彩先行處理其他人去了。 事實上,闌思也有幾分好奇,那制刀的一家,隱身本事怎的如此高,不過此番萇楚親自出馬了,倒不必在意了,這種與切身利益相關的事,不說萇楚,換任何人都會拼盡全力。 “會主?!标@思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年紀尚輕的少年,那是闌音會新晉的成員,近來很得闌思賞識。 “千臨,怎么了?!标@思喚了一聲少年的名字。 名千臨的少年開口道:“我也想同公子一道去?!?/br> “你是惦記那制刀的秘訣吧?” 千臨沒再說話,算是默認了。 “去吧,我也挺好奇的?!笨上г俸玫牡?,也比不上闌音會消失了十多年的挫骨彎刀。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