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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有些無措,指著兄長結(jié)巴道:“你、你你……”兄長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鬼王行了個禮,湊到我身邊輕聲問:“這便是鬼王?怎的看起來如此嬌柔?!?/br>我打量著母夜叉的神色,暗自祈福他方才說的話可別被她聽見了,不然我們定會被鬼兵丟出鬼界。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道:“別看鬼王一副嬌柔的樣子,她可兇了,我私底下都叫她母夜叉?!毖粤T,我又瞟了幾眼母夜叉,她正涼涼地看著我,想然她聽見了。我狗腿地挽住母夜叉手臂,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訕訕笑道:“鬼王jiejie,今日我來呢是想請你幫個忙,你看我這么可愛,對你這么好的份上,不若幫幫我?”母夜叉冷笑一聲,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擺起了架子:“我何故要幫你,本王堂堂一界之主放著公事不處理來幫你一只小鬼渡劫?”蘇云洛倒是沒想到鬼王這般不好說話,本以為她是個好主子,如今看來不過是個仗著勢力刁難子民的刁婦。他想鬼王是不愿幫他們了,與其在這兒求一個女人還不如自己回去調(diào)查,指不定能查到什么。蘇云洛給我使了眼色讓我不必在這耗時間,也不知母夜叉抽了什么風(fēng),平常我求她她都會助我,莫不是故意讓我在兄長面前難堪?我狠狠地掐了掐大腿的rou,一時疼得眼睛頓時淚花閃爍,委屈巴巴道:“鬼王jiejie,好jiejie,這次我是真沒法了才來尋你。一者,我如今凡人一個使不了仙術(shù);二者,那妖怪吃的是人的魂魄,我若被他吃了可就再也回不來哩!”母夜叉眉毛抖了抖,見我臉上鼻涕眼淚糊作一團(tuán),抬袖擋住了眼,雖然我看不見她的神情,但我知道她定是滿臉嫌棄:“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也不像個男人,把臉擦一擦,真是倒了本王的胃口!”我胡亂擦了幾下臉,向兄長遞了個得意的神色,兄長忍俊不禁,用眼神表達(dá):“真是個戲精!”我“嘻嘻”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余光瞥見母夜叉放下袖子,忙正了正色。母夜叉看向蘇云洛,道:“看在你的份上,本王就幫你一回?!鳖D了頓,母夜叉拍了拍手:“黑白無常何在?”蘇云洛只覺得身邊圍繞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轉(zhuǎn)頭一看,不知何時黑白無常已站在他身旁,正向鬼王作揖:“屬下在。”蘇云洛頭一次見到這么長的舌頭,一時嚇得手心沁出些許冷汗,連連往后退了幾步,然后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我安慰道:“沒事,無常爺向來如此,我覺得長舌頭看上去挺滑稽的呢,鬼界有許多女鬼想嫁給二位,可是一瞧見長舌頭立馬就跑了……哈哈哈哈?!?/br>提起這個,我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無常爺長得倒是貌若潘安,到如今都沒討著媳婦都是被長舌頭給害的。蘇云洛卻是不覺得好笑,一本正經(jīng)道:“不可取笑他人?!?/br>“哈哈哈哈……”我一抬頭就對上了兩道陰嗖嗖的目光,笑容變得僵硬,這一反差顯得我甚是無趣。方才趁我取笑之際,母夜叉已同無常爺說了我們的事,二位爽快的答應(yīng)了。我們一并去了素媱府邸,現(xiàn)在這個時辰還不算晚,交了拜貼,何大人親自出來迎我們進(jìn)府,正巧素媱也在。我觀察了她許久也沒看出個究竟來,倒是惹得人家羞赧垂首,兄長自見了素媱就不太自在,眼神時不時往外瞟。我低聲問道:“無常爺,你可有看出什么?”無常爺是鬼,凡人看不到他們,我喝了藥水自然看得見、聽得見。無常爺板著張臉,黑無常道:“此人不是妖亦不是鬼。府里不久前死過人怨氣甚重,但我與小弟不曾來何府勾過魂?!?/br>白無常道:“不錯。唐衍,她看得見我們,但聽不見?!?/br>我一時心底滲得慌,素媱到底是什么鬼東西。白無常又道:“近日有一惡鬼在人世行兇,那惡鬼想必是何府中人?!毖粤T,黑白無常相視一眼,十分有默契地走了。就這么拋下我們走了,也忒不講義氣了。素媱沏好茶水,朝我溫和笑道:“裴眠,許久不見,又俊俏了幾分呢?!?/br>素媱向兄長遞去茶水,我故意打趣她,不讓她起疑心:“素媱jiejie,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啊,你光顧著照顧兄長冷落了我,我生氣了?!?/br>兄長知道我說這句話的目的,并未放在心上。素媱笑容一僵,臉色微冷:“莫要開玩笑。”這時,何大人拿著一個木盒步入正堂,面露擔(dān)憂:“近日城中險事不少,你兄弟二人夜間出行仔細(xì)些,上月內(nèi)人在寺廟求了兩個平安符,你二人且拿去?!焙未笕丝戳艘谎厶焐?,道:“天色已晚,你們快些回家罷,別讓裴兄擔(dān)心?!?/br>何大人倒也不是在下逐客令,時辰一晚那鬼怪就會出來行兇,蘇云洛一人尚能自保,只是裴眠手無縛雞之力哪能跟鬼怪斗。他與裴老爺是至交,對待這兩個孩子如親子一般,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我們?nèi)×似桨卜x了何大人,何大人跟素媱一起送我們出了門便回去了。無常爺突然飄到我身后著實嚇了我一跳,黑無常道:“方才我兄弟二人回鬼界查了查,不該死的人死了,我們須抓他回來,先行告辭。”言罷,無常爺身形一閃又沒了身影?!拔梗銈?!”蘇云洛不以為意,道:“裴眠,你可有看出什么異樣?”“若不是無常爺告訴我素媱看得見他們,我許會以為素媱就是素媱。方才我同她開了一個玩笑,兄長你應(yīng)該看見了她的臉色。無論我如何打趣素媱jiejie,她再生氣也不會不給我好臉色,這個素媱定有古怪?!蔽掖蟾胖懒耸窃趺匆换厥拢貗劦臍ぷ永镒≈硪粋€魂魄,真正的素媱已成了孤魂野鬼,不知在哪飄蕩著。蘇云洛又問:“你知道現(xiàn)在的素媱是誰了么?”我摸著下巴,看向遠(yuǎn)處:“不錯,不過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天機(jī)不可泄露?!蔽肄D(zhuǎn)頭看著蘇云洛一副吃了癟的神情,笑出聲來。等等,素媱成了孤魂野鬼,心中難免怨恨,難不成這幾日的案子都是她做的!我感覺像是被雷劈了一遭,一不留神被石頭絆住在地:“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我想多了?!碧K云洛見我突然變得不正常,心底猛地一揪,連忙扶著我的身子,喚道:“裴眠,裴眠?”我暗自冷靜下來,對自己道:決不能告訴兄長,素媱一定不會害人的。我呼了一口氣,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白著臉笑了笑,道:“我逗你呢?!?/br>“胡鬧。”蘇云洛松了一口氣,略帶責(zé)備的目光落在我臉上,他雖不是我親哥哥,但在我心里,他比親哥哥還要親。“兄長,我們回家罷。”我彈了彈衣袖上的塵土,道。“好,回家?!痹掠坝痴粘隽怂揲L的影子,我們并肩同行,我看見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長,兩個少年郎漸行漸遠(yuǎn),消失在黑暗中。樹林里,骷髏坐在石塊上,吟唱:“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