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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打交道,性子漸漸變得豪放,或許占完了便宜就跑了。我們一日都待在檀香山里吃酒,酒漸酣,我從季子筠瞳孔中瞧見我的臉頰染上了些許紅暈,腦袋昏沉沉一片。季子筠不知從哪里拿來了筆墨,他執(zhí)筆在紙上書了幾行字,遞與我道:“簽上你的名?!?/br>我望著他清明的眼,幽怨道:“子筠你為何還不醉?我的酒量何時這般差了。”他看著我,許久,竟笑了,“你多吃了些酒?!蔽仪撇磺迳厦鎸懼裁?,只提筆寫了“裴眠”二字便頹然乎其間,醉也。季子筠淡淡地笑著,把紙折了幾折,塞進寬大的袖口。第二日醒來,我已回到家中。兄長見我醒了忙給我灌了一碗醒酒湯,他神色怏怏,不同我說一句話。莫不是小倆口吵架了?我單手托著下巴,道:“兄長,夫妻床頭吵床尾和,素媱jiejie脾氣這么好,估摸一會兒就氣消了,大丈夫頂天立地,你多讓著她啊?!毙珠L擰眉,語氣有些不悅:“平日里你胡鬧我不管,但這次,你過分了?!?/br>“何解?”昨夜李隆基“登門拜訪”,路上正巧遇到季子筠背著醉的不省人事的我,李隆基聽聞了罷課的事兒本不欲處罰我們,但我酒后失言沖撞了李隆基,加之高力士在一旁說讒,饒是能說會道的季子筠也因替我說話而被貶謫。“好一個才學疏淺,恐難勝任,不堪從命!”我爹沉著一張臉,“陛下既給了你入翰林的機會,你為何不把握住!”我頗為煩惱地按了按眉心,道:“爹,我不喜仕途,您何故逼我?!崩盥』盐叶速H去江南,我心里甚是歡喜,但不知季子筠是何感想,只是經此一貶,恐不能為李白踐行。蘇云洛知我喜好山水,無心從政,道:“爹,人各有喜好,阿眠既無意,您莫再為難他了?!钡烟K云洛趕出房間,與我談了一會兒便讓我收拾包袱啟程。馬車駛了一段路,倏地想起墜玉坊無人看管,鬼童子興許會出來鬧事,我決定先去一趟墜玉坊。少頃,遠遠地,我便聽見了鬼童子同花精的玩鬧聲,這些小崽子還真會鬧騰,我無奈地按了按眉心,認命地推門進來。鬼童子正提著一只小花精在半空中轉圈,見我進來,手驀然頓住,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屋內頓時一片靜默。鬼童子松開手,女娃娃猛然睜大眼,只見一團粉嫩嫩的rou球從天而降,不知怎的我正好接住了她。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團子張了張粉嘟嘟的嘴,似是想說什么卻又不敢,她抓住我的衣襟哇哇大哭,我心底一急,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曾跟娃娃打交道,自然不知如何哄她。小孩哭鬧乃是我人生中第二惱事,想然團子是被鬼童子嚇到了,鬼童子笑嘻嘻地望著我,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我不禁懷疑它故意整我。我不善地橫了它一眼,僵硬地伸出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溫聲哄道:“團子不哭,女孩子最喜歡漂亮衣裳了,哥哥給你買長安城最漂亮的衣裳,可好?”豈知她哭得越發(fā)兇猛,我朝鬼童子遞了一個“為何如此”的眼神,鬼童子聳聳肩,我腳底突然發(fā)癢,甚想一腳把它踹出門去。焦急之際,一道清亮的女聲陡然傳到耳邊:“何事吵鬧?”我聞聲抬眼,卻不見一人。作者有話要說:余人:剩下的人sao人:文人“漸聞水聲潺潺,釀泉為酒,泉香而酒?!币詺W陽修第13章第十三章“蘭蘭膽小,公子莫嚇著她?!鄙碇掳滓屡鄣呐幼云良喼酗h飄然而出,鬼童子見著她突然躲到我身后,小聲咋舌:“公子,這位姑娘乃四君子之一――梅,君子繼承了她哥哥的性子,淡漠疏離,不好與她打交道,公子自己可小心了,小的先走一步。”我心中覺得好笑,鬼童子居然會怕一個姑娘,莫不是發(fā)覺自己修為及不上人家便落荒而逃了?我擺擺手,打量起梅君子,怎的越瞧越像前夕撞我的那姑娘,我心生疑惑,試探道:“姑娘瞧著面熟?”梅君子從我懷里抱走蘭蘭,不知從哪要了一顆黑糖塞進蘭蘭嘴里,蘭蘭舌尖舔了舔酸酸甜甜的糖,許是覺得好吃便不哭了,專心得嘗起糖來。唉,還是女人和女人之間心意相通,不過喂了一顆糖便哄開心了小娃娃,受教了。“天下哪有不相似的臉,公子認錯了?!鳖D了頓,又道:“主人命我跟隨公子前去江南,公子若不嫌棄便帶上小女子罷?!?/br>我權當是去江南游玩一番,趙吹雪擔心我丟了性命不成?不過,有佳人相伴何嘗不是一件美事,若季子筠與他那娘子正巧遇上,我可與梅君子泛舟賞景,既礙不了他的好事也掃不了我的興致。我美滋滋得想著,頷首:“也好?!?/br>安頓好蘭蘭我們便啟程,一路上馬車顛簸,約莫駛了半個時辰,我實在安耐不住便睡了過去,睡夢里,我枕在梅君子腿上,她為我蓋上披風,像哄孩子般哄我睡覺,須臾,我看見她的唇緩緩靠近我的唇上,蜻蜓點水般一吻。我猛然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我與她素不相識,她竟……對我做出這等下流之事!我摸了摸臉,心想:我們只一面之緣她便對我心生愛慕,我當真生得這般好看?一覺醒來,我人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早已不見了梅君子的身影,我打量起四周,房間里的擺設不像是女子住的。庭院,梅君子被季子筠綁在樹上,動彈不得,只得瞪著面前飲茶的公子。梅君子心中十分氣憤,昨日季子筠與她換了身體,他竟對裴眠做出那等下流之事,且用得還是她的身子。這個斷袖,著實可惡!梅君子咬牙切齒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故這般害我!”她兄長從小教導她男女授受不親,只這么一親,于她而言與失了清白無甚差別。“我知道,姑娘在找你的兄長?!奔咀芋扪鄣赘‖F(xiàn)一抹淡淡的笑意,誘惑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西湖大雪三日,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斷橋殘雪乃西湖觀雪景最佳之處,是日,我與閔姑娘相約于此賞景。“公子,你以為斷袖如何?”細細想了想,我答道:“旁人或以為是件荒唐事,但在下以為,同為人不過是喜好不一,無他?!?/br>她又問道:“公子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愣了愣,默而不答。前幾日睡夢中夢見閔姑娘偷親我,莫不是今日趁此機會向我表露心意?若直面拒絕,恐傷了她,若婉拒,恐她糾纏不休,這可如何是好。閔姑娘見我似是走神,輕喚兩聲:“公子?”“在下誠然是個斷袖?!蔽抑缓糜仓^皮答道,希望她能夠知難而退。我見她臉面之上無一點驚訝之色,不由得疑惑這姑娘究竟是何意?“公子喜歡何人?”閔姑娘微微瞇起眼眸,突然上前兩步,一股肅殺之氣自她身上蔓延開來,我咽了一口口水,亦退后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