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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云澤送回來,我一個人還真不好折騰他?!闭f著從廚房里拿出兩個玻璃杯,里面各自倒了半杯茶水。二人推辭不過,坐在了廚房外餐廳的餐桌旁。“嫂子,云澤是不是最近壓力挺大的???”王湖亦和他們一家子一直都比較熟,便也沒有遮掩什么的問道。“哎,這段時間,他的確不太對勁,晚上經(jīng)常失眠跑到衛(wèi)生間去抽煙,你看,最近還瘦了很多,精氣神也不好了,我問他什么事兒這么煩心,他也不跟我說,他的那個性格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不想說的話,你就算逼死他,他也不愿意往外倒?!?/br>“這樣下去不行啊,身體要熬壞了的?!?/br>“是啊,你們有空多開導(dǎo)開導(dǎo)他吧,他那個人,可能在我面前不愿意多說,估計在你們兄弟之間就愿意說說了,他這個人,軸得很。”莫平凡坐在椅子上,真的是有些呆不下去了,他比這間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知道齊云澤這些時間里不正常的原因是什么,可他也只能在一旁笑笑附和著,不敢多說什么,多做什么,生怕暴露了什么,他覺著現(xiàn)在的自己,好像是進了警察局的嫌疑犯,誠惶誠恐的,唯恐坐在身邊的這個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看透了自己。莫平凡想立刻站起來離開這里,這里有太多齊云澤和筱滿家庭的氣息,臥室里的婚紗照,客廳里的全家福,還有廚房里零零散散堆放的餐具和鍋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幸福家庭的側(cè)面寫照,而他,卻偏偏是這個家庭里容不下的那個人,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見不得人,照不得光。莫平凡曾經(jīng)陰暗的想過,齊云澤的妻子是不是一個世俗拜金懶惰三觀不正整天鬧事的潑婦,如果是這樣,他甚至可以扭曲的一直和齊云澤保持著這種情人的關(guān)系,可這幾次接觸下來,他看得出來,筱滿是個賢惠,溫柔的好妻子,就像他母親當(dāng)年一樣,對所有的人都那么的和善,甚至在松本田第一次到家里做客時,她還親手為他做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可現(xiàn)在的自己,和當(dāng)年的松本田,又有多大區(qū)別呢?莫平凡覺著自己在這個房子里面多呆一秒都難以喘息,他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嫂子,不好意思啊,我下午學(xué)校還有事兒,我得先走了。”莫平凡猛地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杯子,唐突的打斷了王湖亦和筱滿的對話,不斷地點著頭,表達的自己的抱歉,便像逃似的,跑出了齊云澤家里的大門。留下了里面一臉狐疑的二人。出了小區(qū),打了出租車,莫平凡的心里依然還是壓抑的難受,那nongnong家的感覺像是揭開了他心里多年不愈的傷疤,殘忍的戳破了他心里最后一道防護線。他按下車后座的車窗,新鮮的空氣灌進車?yán)?,他狠狠地吸了幾口氣,才慢慢的把即將要流下來的眼淚逼了回去。這個時候,于他來說,那一兩滴眼淚,除了讓人看笑話以外,又能有什么用呢?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莫平凡聞著這個小屋子里熟悉的獨身氣息,才漸漸的好了起來,家庭什么的,也許對他來說的確太過陌生,那樣的濃情當(dāng)前,這個習(xí)慣孤單的人,才會真的扛不住了吧。莫平凡躺在公寓的小床上,也許真的只有在這番天地里,他才是最舒適,最自我的。感情什么的,還是放在一邊去好了。第46章第46章“老師?老師?”沈向前和嚴(yán)楠穿著白大褂,在超凈臺前,看著正在給他們做實驗演示的莫老師,跟著莫老師學(xué)做實驗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了,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老師在教學(xué)的時候的確非常的嚴(yán)謹(jǐn)認真,只不過有的時候……不知為何,總會忽然發(fā)呆一會兒,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老師?點完酒精燈以后呢?要干什么?”沈向前見莫老師還是沒有反應(yīng),忍不住拿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哦……不好意思,老師昨天晚上沒休息好,酒精燈點完以后,把燒瓶的瓶口燒一下,手稍稍拿遠一些,然后……”像是回魂了一樣,莫老師又開始跟他們教授實驗要點,嚴(yán)楠和沈向前面面相覷,誰也弄不明白,這個莫老師是怎么回事。其實自打那次聚會之后,莫平凡也開始失眠了,每天晚上關(guān)燈之后,他總是能在黑暗之中看到齊云澤和筱滿的婚紗照,看到他們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還有齊云澤那決絕的一句:“你再也不要來招惹我!”每夜每夜,像是停也停不掉的幻燈片一樣,一幕一幕,在他的腦子里閃過,莫平凡每天晚上幾乎只能睡上三四個小時,而且他開始不敢關(guān)燈睡覺,因為一旦關(guān)上燈,那刺眼的一幕幕便會更加清晰。這樣的夜晚一直持續(xù)了十來天,同時,馬上要開始的期末考試還有嚴(yán)楠和沈向前兩個的實驗輔導(dǎo)又讓白天的莫平凡完全難以抽出時間來休息,莫平凡覺著自己的神經(jīng)就像是那古箏上崩的緊緊的琴弦,現(xiàn)在只要有人用力一撩撥,他整個人也許就要撐不住了。“老師,啊,!小心??!”耳邊忽然傳來了兩個學(xué)生的驚呼,伴隨而來的,還有來自左手灼燒的鈍痛感,莫平凡一驚,不知怎么的,那酒精燈上的火焰竟然燒到了自己的左手上!看著掌心燃起的淡藍色火焰,莫平凡只感覺刺痛難忍,可長期失眠的大腦不知是短路了還是怎么著,他居然就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在這時,嚴(yán)楠眼疾手快的拿起了一旁試驗臺上的濕抹布,也不顧超凈臺里會不會污染,直接掀起超凈臺的擋風(fēng)玻璃,把濕抹布蓋在了莫平凡正在燃燒的左手上!好在那塊抹布夠濕夠大,正好把莫平凡的左手蓋住,沒有了空氣的供給,那酒精火苗一下便熄滅了。“快快,去涼水下沖一沖。”嚴(yán)楠攙著莫平凡的胳膊,來到水龍頭下,打開龍頭,冰涼的水刺激著剛剛被火焰灼燒的皮膚,莫平凡終于深深出了一口氣,短路的大腦皮層,終于接上了。他做實驗的時候,習(xí)慣在結(jié)束的時候用沾滿酒精的棉球細細的擦拭自己的手指,但是這個cao作一般都是在熄滅酒精燈之后,可今天,不知怎么,竟然在沒有熄滅酒精燈的時候便開始擦手,那酒精易揮發(fā)易燃,只是燒到了他的左手,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呵呵?!闭谒堫^下沖著左手的莫平凡忽然笑了兩聲,嚴(yán)楠和沈向前聽著,后背有些發(fā)毛:莫老師這是咋了,被燒了手還笑,也沒聽說燒手了,還能把腦袋給燒壞的???“老師這是給你們做了一個錯誤的示范啊,以后記住啊,點著酒精燈的時候,一定不能用酒精棉球給自己的雙手消毒,無論是實驗前還是實驗后,不然就要像老師這樣,變成紅燒豬蹄了?!?/br>“老師……你這居然還笑的出來?”沈向前簡直瘋狂的佩服著莫老師的忍耐力。“沒事,酒精的燃點比較低,況且應(yīng)該只是燒到了站在我手上的酒精,沒有燒到我的皮膚,這應(yīng)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