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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放到了床對面的衣柜里。屋子里的光線越來越弱,嚴楠索性脫下鞋子,躺在了公寓的沙發(fā)上,一米九的身高和寬厚的背脊在這張只能容下兩人的雙人坐的小沙發(fā)里有些擁擠不堪,他只能把小腿伸出沙發(fā)外,半側著身子看著床的方向,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消磨著時間,這一夜時間過得特別慢,上半夜的時候莫平凡不斷在不安的翻身,嚴楠便一次次的起身來幫他把被子蓋好,直到下半夜的時候,莫平凡睡的安穩(wěn)些了,嚴楠才算是合上眼睛,連續(xù)睡上了三個多鐘頭。嚴楠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清晨的陽光剛剛灑進公寓里,一夜雖說睡的不安穩(wěn),不過好在他年輕,這樣的熬夜下來,也并沒有頭疼的感覺,莫平凡依然在睡著,額頭細碎的小汗珠已經不見了,緊鎖的眉頭也似乎比昨天舒展了一些。嚴楠抬手觸摸了一下莫平凡額頭的溫度,昨夜殘留的汗液還有些黏膩的觸感,不過好在溫度已經正常,嚴楠輕出一口氣,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06:07,拿起鑰匙便又走出了小公寓的門。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的都是清淡好消化的早餐,見昨天中午那地三鮮和干鍋豆腐剩的最多,嚴楠便知道,莫平凡吃不習慣咸辣口味的東西,于是胡辣湯換成了純豆?jié){,茶葉蛋換成了水煮蛋,牛rou包子換成了胡蘿卜粉絲包子。躡手躡腳的開了門,見莫平凡還睡著,把早飯和鑰匙放在茶幾上之后,嚴楠便貓著身子走出了門,并輕輕從外面關上了公寓的門。“嘎達”一聲,公寓的門關上后,床上剛剛還閉著眼睛的莫平凡便睜開了眼睛,絲毫不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其實早在凌晨五點多,他便醒了,可看到嚴楠在小沙發(fā)上和衣而睡的樣子后,莫平凡只得選擇假寐,燒已經退了的他此時無比的清醒,可如何在這種清醒的環(huán)境下去面對這個明顯對自己有好感的學生,他并不知道,何況,就他昨天一天的狀態(tài)來說,這個學生幾乎相當于救了他一命。莫平凡在這個時候不知怎么面對,也不敢去面對,所以他便只得選擇了縮起身子,當一只慫到家里的小烏龜。那天之后,莫平凡連續(xù)好幾天再也沒有收到過來自齊云澤或者嚴楠的任何信息,時間久了,莫平凡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好像那48個小時中發(fā)生的事情只是他腦子里的一副幻象,齊云澤從來沒有忽然出現在他眼前,而嚴楠也從來都沒有翻窗戶進來,他還從來只是一個人,在這個仿佛和外界隔絕了的小公寓里,看著自己最好的年華一點點的從指縫中溜走。莫平凡再也看不下去還沒有看完的那本書了,自那天嚴楠走后,這本書就安安靜靜的合好躺在床頭柜上,現在的他寧愿天天看著電視上一些頭腦簡單明顯著就是按照劇本演出來的綜藝節(jié)目,也許是那天燒起來的溫度燒壞了他的大腦吧,他不愿意再去思考,再去用心讀書,寧愿一片空白的等待著別人來給他的思維里灌注上一些荒誕無稽的東西。不過,他倒是愿意按時吃飯了,一日三餐,準點準時,只是每天吃下去的是什么轉眼之間他便會忘得一干二凈。行尸走rou一般的日子一直延續(xù)了一個多星期,Z城里的天氣開始變得炎熱,學校里所有的學院都結束了期末考試,考完試的學生三三兩兩的拖著行李回了家,除了少許的研究生還有留校考研或實習的學生外,Z大里便再沒有什么學生了。莫平凡每日除了準時到實驗室報個到看看學生正在做的實驗之外,其余的時間里便宅在了公寓里,天氣熱了以后,連食堂他都不愿意再去了,每天叫外賣,一段時間后竟然胖了一些。原本以為假期時候會感覺到一些冷清和孤獨,可事實卻并非如此,因為莫平凡幾天前早已經發(fā)覺,無論他在學校的什么地方,總有一個人偷摸的跟著他,總有一雙眼睛,在背后看著自己。那人跟蹤的技巧生澀的近乎拙劣,莫平凡早上從公寓去實驗室的路上,他遠遠的跟著,路口拐彎的地方,莫平凡總能用眼角余光掃到他的身影,晚上回實驗室的時候,還沒有離開學院樓一二十米,莫平凡不經意間還是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形,即便是偶爾一次不叫外賣去食堂吃飯,莫平凡都能察覺到他的目光,遠遠地,卻不靠近,一旦自己進了食堂、實驗樓、公寓樓那被人盯梢的感覺便再沒有了。至于那個人是誰,莫平凡心里再清楚不過,雖然人到中年的他跟少年時的身形相比已經有了很大變化,可那人走路的神態(tài),甚至雙肩擺動的幅度這么多年來都沒有變過。齊云澤應該是在嚴楠走了那天之后的兩三天里,開始這么似遠似近的跟著他的,起先的時候,莫平凡以為他只是一早一晚會來看看,可幾天后莫平凡便發(fā)現,即便是自己中午或者下午出門,總也能不經意的撇到那人的身影,學校是放假了沒錯,可沒聽說哪個國有企業(yè)會放暑假???這人成天這么虛耗在這里,難道連工作都不打算要了么?終于有一天,在齊云澤跟了莫平凡快一個星期的時候,莫平凡忍不住了,他完全搞不懂齊云澤腦子里面在想什么,如果想來找自己討債,十來天前就已經討過了,還是他覺著自己依然欠著他?用這種方法來折磨自己?想到這,莫平凡心里不禁惱怒了起來,自那次齊云澤不管不顧的走了以后,他其實心里憋著這么一股子火,盡管前十幾年精神上孤獨無依,可身體上他從未受到過任何的傷害,從前談戀愛時交往的對象盡管怨恨他封閉到甚至有些自私,卻依然對他溫柔,相對于這十來年里精神上依靠的缺失,他的人身安全無疑像是個小公主一樣被保護著的。而如今,三十多年來唯一愿意交心的那個人卻傷了他,讓他如何不惱?于是在這一天傍晚,日頭灼烈的毒辣感還沒有完全褪去的時候,莫平凡便走出了實驗樓,感覺到那一束熟悉的眼光在身后盯著自己的時候,莫平凡便拐了個彎,走上了平日里幾乎不踏足的一條林間小道。這條小路用青石板間隔泥地鋪疊而成,兩邊是郁郁蔥蔥的青竹林,平日里會有一些小情侶晚上在里面偷摸著親昵一會兒,不過自打天熱以來,蚊蟲增多,再加上學生陸續(xù)放假,這片地方便很少見人影了,青石板路的盡頭是一幢教學樓的北出口,期末考試結束之后,除了三樓的考研教室還有人占座之外,其余樓層的教室全部上了鎖,尤其在飯點的時候,整個教學樓便冷冷清清,顯著一點人氣都沒有。莫平凡貓著身子走進這片郁郁蔥蔥的小竹林,青石板的中間是黃土地,為了防止步子邁大或者邁小了踩到泥土,莫平凡低著頭仔細看著腳下的步子,他并不擔心那人會不跟上他,因為他早已聽到那人沉重的腳步踏上青石板的聲音。青石板的小路有些彎繞,可卻沒有分支,莫平凡最后幾步加快了速度,出了小竹林,從教學樓的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