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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被他抱了個措手不及,但是這么一個高高大大的國公爺,動作卻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大笨熊,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林殊心中一暖,抬手,回抱住了他。 恍惚間,這個大熊一樣的國公爺就好像真的是,一個父親一樣。 國公爺上上下下確定了林殊沒有受傷之后,這才放下心來。 林殊看著終于放下心來的國公爺,卻后知后覺得反應(yīng)過來,難怪她一直覺得國公爺眼熟……她的眉眼,多少和國公爺有些神似。 之前她從來沒有仔細(xì)看國公爺,因是現(xiàn)在才發(fā)覺。她不由得多看國公爺幾眼,倒把國公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終究射聲衛(wèi)完整無缺地歸隊了,所有人的緊繃的神經(jīng)為之一松。 然而,有人幸運了,就有人凄慘了。 徐圓朗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么倒霉過,特別是這一切都是由那個叫林殊的小子造成的,這就讓他怒不可遏了,但是他面對被打得落花流水只剩十幾個的士兵,再大的脾氣也要收著。 分明之前林殊根本沒有找到救援???所以才會用這緩兵之計,誰知道就是這么幾炷香的時間援兵就從石頭里蹦出來似的出現(xiàn)了?!而且還是在他信心滿滿準(zhǔn)備一網(wǎng)打盡他們的時候……而且還是國公爺?!他戰(zhàn)場煞□□號那可不是白吹的,但是他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帶兵了?不是說以后不帶兵了么?但是這又是什么?還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射聲軍…… 知道林殊帶著這群半大小子生生在這五千士兵的包圍下過了五天,而且還打了一個漂亮的反擊仗,國公爺既自豪又心疼,對那張旸和徐圓朗簡直恨之入骨,開玩笑,他的寶貝閨女是別人可以欺負(fù)的麼?當(dāng)然,他還把這筆賬算在了郁寧頭上,誰叫他一點謀略都沒有,讓他的寶貝閨女硬扛了這么1久? 但是郁寧和張旸都遠在天邊,他便把所有的賬都算到了徐圓朗身上。 承受了國公爺所有怒火的徐圓朗有苦說不出,用對付鬣狗的架勢去對付了老虎,落荒而逃還被人緊追不舍,可以說是十分凄慘了。全部的精銳都折損了,拼著幾個死忠部下的掩護,才帶著十幾個部下逃脫。 若不是國公爺收到了郁寧的信催他回臨安,恐怕他要不抓到徐圓朗不罷休了。 林殊從不情不愿的國公爺那里拿到了督主寫的信。國公爺是看季星河十分不順眼的,之前還有點欣賞這人,覺得雄才大略,是個能成事的,那季老兄黃泉之下也該安心了……當(dāng)然,這一切止于他把阿殊帶回他身邊并順便告訴他,這是他未來媳婦兒,托他好好關(guān)照…… 國公爺:?? 臉?臉呢?? 自家閨女兒什么都好,那季星河大她十二歲,老牛吃嫩草還這么理直氣壯?他同意了麼? 要不是閨女兒喜歡這家伙,并且似乎在她眼里地位還挺重要,那么哪里還有他說話的余地? 國公爺非常不甘心地想。 林殊不知道國公爺心里的小九九,歡天喜地地拿了信就迫不及待地去看了。其實信里也沒有什么重要的內(nèi)容,無非就是到了哪里吃了什么,順便日常叮囑林殊注意加衣服啊什么的,都是一些瑣碎的事情,林殊還是看得十分開心,捧著臉像是一個傻子,聽到他寫到“卿卿如晤”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嘴角勾的笑一直壓不下去,像是一只偷了油的小老鼠,直叫程核他們好奇不已。 林殊才不管他們,死也不給看。 夜里才在帳篷里面支了燈,一筆一劃地給他寫回信。 她簡單地將自己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和他交代了一下,郁寧沒有把事情告訴督主,林殊覺得他做得很對,督主提前去了臨安,此時郁相監(jiān)國,晉王虎視眈眈,正是需要穩(wěn)定局勢的關(guān)鍵時刻,沒必要讓他白擔(dān)心一場。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回來了,和他說一聲免得他以后知道了找她算賬,那可就大不好了…… 林殊寫完了信,將信封好,熄了燈。 第二天,全軍收拾齊整,步伐整齊地往臨安前進。 …… 于北,郁寧先行一步。 于東北,張旸緊追其后。 于南,各地軍閥勢力躁動。 在離臨安不遠的崇山一帶,晉王的鐵騎帶著絕對的殺伐之氣,翻山越嶺,塵土撲撲往臨安行進。 —— 嘉慶十六年,七月。 沈水閣。 季星河將從南邊快馬加鞭寄過來的信展開,就看見可林殊那獨特的一手圓潤的小楷,就如同那個小姑娘一般虎頭虎腦。 目光一行一行地掃過去,他的笑意冷了下來,等到看到最后的時候,一張面孔已經(jīng)是面若冰霜了。 小姑娘字里行間都是得意洋洋,像是一只等著夸獎的小狐貍。 然而,那些觸目驚心的詞語,五天,徐圓朗,還有絕對的兵力壓制。若是國公爺晚到一步,或者這個徐圓朗更加警覺一點的話…… 本應(yīng)該乖乖給小姑娘順毛擼的男人,卻生生折斷了手里的毛筆,然后再將1那只折斷了的毛筆沾了墨,內(nèi)心翻涌著怒意和想要把這個學(xué)藝不精的小家伙抓起來打一頓的沖動,一條一條將她那些計策的破綻寫了下來。 等寫滿了整整兩張紙,他才覺得不能太打擊她的積極性了,這才收了手。 淡漠地將人喚了進來,“郁寧到了哪里了?” 底下人被他的語氣凍住了趕緊回答道,“回督主,婁縣?!?/br> 季星河淡淡地唔了一聲,將毛筆一丟,收起了信來。 郁寧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一個錯誤的決定會讓他得罪這么兩個千萬不能得罪的人,好在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不然他可能就會遭到他表面正氣凜然實則小心眼、還非常護短的盟友慘無人道的報復(fù)了。 ☆、逼宮 南北禁軍馬不停蹄地往臨安趕的時候,晉王已經(jīng)一路見鬼殺鬼,見神殺神地越過秦嶺,帶著幾千親衛(wèi)進了臨安城,而城外,陳列著數(shù)萬的晉王大軍。 而本該同晉王一起回來的大皇子,卻因故留在了秦嶺,然而這個時候卻沒有人有這個功夫和心思關(guān)心大皇子了。 臨安正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時候,所有人都能嗅到一絲大廈將傾的味道,一時間人人自危,然而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皇帝撐著病體上朝,晉王帶刀入內(nèi),然而臨安城外幾萬大軍虎視眈眈,沒有一個人敢說什么。 皇帝卻不復(fù)之前的易怒暴躁,反而如同看不見那刀一般,閑適地和晉王聊起了先帝還在時的舊事,一時間劍拔弩張都仿佛只是錯覺,這一場君臣和的好戲還能百代千秋地演下去。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晉王屯兵城外,難道還真的能一片忠心麼?不過在等一個時機。 皇帝言笑晏晏,亦不過,在等一個時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