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馬繁擺布,日子也難過得很。“老萬,大公子在這邊?!?/br>白少情跟著徐福過去,轉(zhuǎn)過走廊,進(jìn)了內(nèi)室。房內(nèi)窗簾都放了下來,一片灰蒙蒙的,徐和青斜靠在床邊,看樣子真是病了。徐福聲音放輕道:“大公子,大夫過來了。”徐和青咳嗽一聲,低聲道:“看什么病?我沒病。徐福,你請他回去吧!”聲音比上次在屋頂上聽到的嘶啞,仿佛遇到什么傷心難過的事。難道司馬繁把那個(gè)徐夢回怎么了?眼睛逐漸適應(yīng)室內(nèi)暗光后,只見徐和青憔悴非常,眼角盡是淚痕。白少情走上前道:“徐公子,我?guī)湍惆寻衙},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要保重身體,不然,那些想你、念你的人怎么辦?”“想我、念我的人?”徐和青似乎被觸動了一下,茫然抬頭。他雖然不如司馬繁英俊,但還有幾分儒雅,眼光柔和。徐福在一旁道:“對??!你若病倒了,大少奶奶怎么辦?她在內(nèi)廳哭得正厲害。”“好,你把脈吧!”徐和青似乎想起什么,對徐福道:“把脈要心靜,徐福,你讓一讓地方?!?/br>徐福應(yīng)了一聲,乖乖走開。屋里只剩他們兩人。白少情大叫妙哉。他正想弄明白為何司馬繁一定要將徐家控制在手,如今徐和青就在面前,豈不正是時(shí)機(jī)?“徐公子,待我先為你把脈。”白少情向前一步,輕輕按上徐和青右腕。他的手勁很輕,并不想讓徐和青察覺任何敵意。他知道徐和青被司馬繁脅迫著,很有可能在將來某一個(gè)時(shí)刻,會成為他的盟友。但手搭上徐和青手腕的瞬間,白少情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么回事。因?yàn)樾旌颓嗟氖?,忽然微微一動,反搭上白少情的脈門。白少情的武功,已經(jīng)和兩年前的蝙蝠不可同日而語,他的橫天逆日功,雖然比封龍和司馬繁遜色,卻決不是普通武林人士可以對付的。但此刻,徐和青只是若無其事地、隨意地一抓,竟一把抓住了他的脈門。高手被人抓住脈門,就等于把命交到別人手中。徐和青抬頭,“你一定在想,徐和青的武功,不是很差勁嗎?”他笑容宛如暖風(fēng)。白少情發(fā)現(xiàn),徐和青的眼睛凝視人時(shí),深黑黝暗,深不見底。他只能苦笑,“武林四大家族之一的徐家嫡系,怎可能武功差勁?”“不,我天資不足,武藝難成。”徐和青道:“不過這一招驀然回首,卻是我徐家享譽(yù)武林百年的絕技。我們雖然用得不多,但從練武的第一天豈,就必須苦練這一招。幸虧,使這招不用太深厚的內(nèi)力?!?/br>白少情能說什么?脈門被人扣在手里,任誰也沒有說話的興致。何況他知道,徐和青一定有其他話要說。果然,徐和青和顏悅色問:“你就是萬里紅?”“不錯(cuò)。”白少情扯動嘴角。萬里紅到底有什么值錢的地方?似乎人人都對這個(gè)名字感興趣。難道徐和青也想要錯(cuò)合功?“你不是萬里紅?!毙旌颓嗟溃骸耙?yàn)檎嬲娜f里紅,五年前已經(jīng)死了。我親手埋葬了他?!彼臅鷼赓|(zhì)從唇角溢出,如老師問年幼弟子一樣的神態(tài)?!八抉R繁不是簡單角色,你為何甘愿冒險(xiǎn),潛入他身邊?”兩個(gè)念頭在電光火石間閃入白少情腦內(nèi),轟然撞在一起。徐和青和司馬繁同流合污,代替司馬繁來試探他?徐和青為了擺脫司馬繁,也在暗中尋找盟友?兩種推測中只有一個(gè)是真的,選錯(cuò)了,下場會有天淵之別。“確實(shí)如此?!卑咨偾檠壑虚W過冷芒,悠然笑道:“公子身為司馬繁妹夫,是否打算立即揭穿我的身份?”不等徐和青回答,淡淡吐出一句,“但就算你為司馬繁立了這個(gè)功勞,我看司馬繁也未必會將你的夢回表弟還給你?!?/br>搭在白少情脈門上的三根指頭,立即抖了一下。白少情知道自己已經(jīng)選對,含笑不語,只將目光鎖在徐和青臉上。徐和青臉色黯然,緩緩收回右手,嘆道:“不錯(cuò),司馬繁不會還我的。”“但你肯如此,徐夢回死也甘心了。”徐和青霍然抬頭,瞪大眼睛看著白少情,咬著細(xì)白的牙齒,低聲道:“誰敢害他?不不,司馬繁若是敢傷他,我定然會報(bào)這個(gè)仇。你冒充萬里紅藏在這里,想必是司馬繁的仇家。雖然你是能逃過他的眼睛,但你勢單力薄,難成大事。我愿幫你?!?/br>白少情瞅著他,忽然露出玩味的微笑。“你在這里忍辱負(fù)重,難道只為了一個(gè)徐夢回?”這話像針扎了徐和青一下,徐和青晃一下身子。他悶悶皺眉,半天嘆出一口長氣,仿佛把好幾年的悶氣都緩緩?fù)铝顺鰜?,然后看著白少情道:“若他不把夢回?cái)嚭瓦M(jìn)來,我原不想接這個(gè)燙手山芋的?!?/br>白少情不語,靜靜等待他的下文。“這里面的事,牽扯重大?!毙旌颓嚯m然在對白少情說話,眼睛卻轉(zhuǎn)到窗外被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的枝葉傷,似乎在回想極遠(yuǎn)的過去。他正要說,忽然又停下來,“你到底是誰?和司馬繁有何恩怨?”既然賭贏了一次,那就只好繼續(xù)賭下去。白少情,向來是個(gè)賭運(yùn)不錯(cuò)的賭徒。他迎上徐和青的目光,將面具卸下,淺淺笑著拱手,“在下白家第三子,白少情。雖然也算四大家族的后人,從前卻沒有福分見過徐兄?!蹦樕贤康姆涠疽呀?jīng)消退,仍是貌比潘安,粉雕玉琢。他既然承認(rèn)自己是白家人,索性對徐和青改了稱呼,將徐公子改為徐兄。若論倒霉,他們也算難兄難弟。徐和青驀然見他真面目,也不由呆了一呆,喃喃道:“我聽過你的名字,卻不知你竟這般模樣?!?/br>白少情無謂地一笑,順手戴回面具?!艾F(xiàn)在,可以請徐兄解惑了吧?”他此刻內(nèi)緊外松,看似隨意站著,其實(shí)全身功力積蓄待發(fā),耳力集中窺探附近動靜,連老鼠從窗前花壇中匆匆竄過,都聽得一清二楚。“這件事,本來就和武林四大家族有關(guān)。近百年的武林隱秘,都藏在里面?!毙旌颓嘤悬c(diǎn)恍惚,“我本來是不知道的。我自幼不喜學(xué)武,對家中古籍卻極有興趣。家中有一個(gè)老藏書閣,是許多年都沒有人去的塵封之地,我偏偏愛在那里逗留。夢回……他雖不愛那些老書,卻常一起陪我。有一天,我在一堆破破爛爛的廢紙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秘密?!?/br>“天下的秘密,怎么總和破破爛爛的老東西有關(guān)?”徐和青道:“因?yàn)槊孛?,總是越老越可怕。?/br>白少情忖度片刻,問:“和四大家族有關(guān)?”“不錯(cuò)。這廢紙是徐家一個(gè)先輩留下來的,他當(dāng)年也是叱咤武林的人物。而且這個(gè)人,生平?jīng)]有說過一句謊話?!?/br>“從不說謊?這一句要是真的,那世上聽過他說話的人想必不多?!?/br>“不錯(cuò),他生平寡言,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