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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就像一只肥肥的沙蠶。聽到卓灼的話,琳瑯只是白了他一眼,轉(zhuǎn)頭繼續(xù)吃著沉沙給她準(zhǔn)備的炙桑葉。 她在沙漠里昏迷了一天一夜,本來以為必死無疑,結(jié)果被眼前這個男子救起。 沉沙溫柔笑道:“她受了傷,我在沙繭里浸了藥,在太陽底下藥效更好發(fā)揮?!?/br> 卓灼挑了挑眉:“這還不簡單,我來幫她烤烤?!痹捯魟偮?,手上一朵火花升起。 琳瑯見他是真的要烤了自己,轉(zhuǎn)頭就想跑,忘記了自己被困在圓圓的沙繭里,結(jié)果東搖西晃,鈴鐺亂響,愣是沒能移動半步。 一道陰影將她覆蓋,琳瑯抬頭,他擋在了她身前,耳邊傳來他的聲音:“這樣會把她烤熟的?!?/br> “看夠了沒有?”身后一個慵懶的聲音一下子把她拉回現(xiàn)實。 “是誰?”她一下子警覺起來,尚未轉(zhuǎn)身,手中紫金鈴已寄出。她轉(zhuǎn)身,草地上正坐著一個紅袍男子,他隨意一接,右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鈴環(huán),臉上依舊掛著不羈的笑容,一如百年前。 卓灼看著琳瑯說道:“比以前厲害了一點,不過,還是太弱?!彼炎辖疴彃伝亟o她。 琳瑯接過紫金鈴,開口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卓灼起身向村子走來,看著天上的沙河說道:“和你一樣,找他?!?/br> 琳瑯看著村子問道:“你可有辦法破解此陣?” 卓灼勾了勾嘴角:“要是能破解我也不會待到現(xiàn)在了,這個陣只能從內(nèi)部瓦解,靠外力的話,我的力量不夠。老頭兒也就布得一手好陣,結(jié)果這次把自己也困進去了?!?/br> 琳瑯略有驚訝:“攻玉先生也在里面?”低頭一想,心下了然,開口道:“好個調(diào)虎離山計,那天傷了我手下的人就是你了?!?/br> 卓灼聞言轉(zhuǎn)頭,看著她道:“你什么時候為他辦事了?” 琳瑯不置可否道:“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卓灼輕笑一聲,并不看她:“那也許下次再見的時候就是敵人了?!绷宅樆仡^看他卻發(fā)現(xiàn)他已離開。 還是這樣不告而別啊,過了百年他還是一如既往,而你呢?她看著天上的流沙,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看到,像百年前一般,她終生所求不過是一個月夜,一場雪。 琳瑯最后看一眼天上的流沙,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離開向北鎮(zhèn)口走去。 唐府門前車馬齊備,蓄勢待發(fā)。車簾被掀開,唐棣看著站在石階的人,心內(nèi)依依不舍,苦笑 道:“爹,兒子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唐老爺說道:“知道了,快走吧。” 卷卷冒出來說道:“唐爺爺,我們走了。等我回來我請你去村子里玩?!?/br> 唐老爺笑道:“好,好,唐爺爺?shù)饶銈兓貋?。路上小心啊?!?/br> 于是馬車啟程,馬蹄達達,逐漸遠(yuǎn)去。唐老爺收斂了笑容,臉色悲傷。管家見馬車已遠(yuǎn),上前問道:“老爺既然不舍得少爺,為什么又非讓少爺走呢?” 唐老搖頭道:“寧陽鎮(zhèn)太小,裝不下他的野心。知子莫若父,他的抱負(fù)我怎么會看不出來呢。不能讓他為了我這把老骨頭老死在這個小地方,況且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再者,我最擔(dān)心的還是他的病,我的直覺告訴我,卷卷可以幫他。如今蒲大夫也不在了,去遠(yuǎn)方尋醫(yī)是他唯一的生機了?!?/br> 唐棣關(guān)上車簾,神情落寞。他不想讓他爹傷心,因此在他面前各處配合著他,仿佛這次旅行只是到郊外踏青,晚上就會回家一樣。 最輕淺的道別是最心照不宣的苦痛,兩個人天衣無縫的配合著,自欺欺人。卷卷三人看著村子的方向,惘然不語。卷卷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爺爺在村子里對她說的話:“孩子別看,聽爺爺說,你感應(yīng)到的地方藏有巨大的力量,足夠讓村子恢復(fù)原貌的力量,也是讓世人趨之若鶩的力量。你要去找到它,解救村子,這是你的使命?!?/br> 他們收回目光,看著被風(fēng)吹動的車簾。如果他們能預(yù)料到未來,一定會再回頭再多看幾眼,多年后當(dāng)陷在遠(yuǎn)方只能在千里之外回望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這一別就是一生,這里已經(jīng)是他們永世不能回去的原鄉(xiāng)。 前方傳來車夫的聲音:“已經(jīng)出鎮(zhèn)了,接下來往哪邊走啊?” 卷卷深吸一口氣:“一路向北!”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啊 ☆、初遇琳瑯 清鈴響動,琳瑯在鈴聲中出現(xiàn)在鎮(zhèn)口。 她自顧自的往前走著,身后黑影攢動,再一眨眼,排列整齊的黑衣妖眾已跟隨在她身后。 “有異常嗎?”琳瑯開口道。一名小妖回道:“寧陽鎮(zhèn)商賈往來頗多,馬車出入頻繁,難以辨別。” 琳瑯又問道:“剛才有輛馬車看起來不像一般的商車,那是誰家的?” 小妖回道:“那是寧陽鎮(zhèn)的最大茶商唐府的馬車,唐府的少爺唐棣今日出發(fā)遠(yuǎn)行,尋醫(yī)問藥?!?/br> 又一名妖眾說道:“我聽到那馬車?yán)镉信说穆曇簦f什么’向北’。” 琳瑯聞言,沉默不語。 卷卷和桃子掀開車簾,此刻正倚在車窗邊。馬車正行駛在一塊平地上,除了中間的車徑,附近的地上長滿了綠色的野草,時值夏日,草木郁郁蔥蔥,高可及膝。四周地勢頗高,山丘被密密麻麻的茂樹填滿了,依稀可見黃色的地皮。 大家看到生機勃勃的自然風(fēng)光,陰郁的心情都舒緩了很多。尤其唐棣終日深居府內(nèi),難得親近自然,見到這番景象眼里透出好奇和欣喜,嘴角不自覺的彎起。 卷卷看到了,對唐棣說道:“這里啊,沒有我們的村子好看呢?,F(xiàn)在村子有好多顏色,草是青的,樹是綠的,花是黃的。雖然是夏天,可是一點都不覺得熱,小溪里的小魚現(xiàn)在都是肥肥的,我坐在水車上玩水的時候它們就游過來啃我的腳趾甲?!?/br> 卷卷說的眉開眼笑,眼睛瞇起來像彎彎的小月牙。她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唐棣似笑非笑的神情,卷卷撇撇嘴說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相信嗎?” 唐棣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怎么會,地杰人靈,可見一斑?!本砭聿[著眼盯著唐棣說:“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是你說出來的話一定不是好話?!?/br> 唐棣看著卷卷,笑著說:“我說,人丑就要多讀書?!?/br> 卷卷一聽這話,立刻炸毛了:“死混球,要不是我答應(yīng)了唐爺爺要照顧你,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扔出去,埋到地下再長一次。” 桃子和阿李對兩人的爭吵已經(jīng)司空見慣,都不理睬他們。 唐棣一臉黑線,說道:“我還沒淪落到要讓一棵菜來照顧我。還有,不許再叫我混球?!本砭碚f道:“可是你本來就是混球啊,不叫你混球叫什么?” 唐棣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叫我爹爺爺,那當(dāng)然要叫我叔叔了?!?/br> 卷卷指著唐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