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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但今夜的月亮卻讓她終生難忘了。夜空中相疊的不靈環(huán)靜靜的將柔和的光芒灑在彼此身上,被照亮的臉龐和眼里點亮的微光讓這一眼仿佛一百年一樣漫長。 然而只是一瞬,下一秒他突然抬手出掌,卷卷只覺得耳畔一陣風刮過,緊接著身后就傳來簌簌亂響的竹葉聲以及夾雜其中的腳步聲。 卷卷這才意識到身后不對勁,她回頭看時一道黑影從她身邊掠過,抓起她的手臂就往竹林深處奔去。 她被帶離的一瞬間,不靈環(huán)從空中分離,世界重新歸于黑暗。失去了唯一的光亮,卷卷看不見他的臉,她正想施法掙脫時突然聽到他的一聲悶哼。 “崇…”卷卷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被他捂住了嘴,在黑暗中她感受到他屏住了呼吸,她于是不再出聲,而他腳步不停,帶著她往竹林深處去。 卷卷正奇怪為什么沒有竹葉的響聲,四周干燥的空氣和獨特的泥土氣息讓她頓時明白過來,敢情崇崎帶著她在地下鉆土呢。 她正想發(fā)表一下不滿,身上的壓力陡然增大,她聽見崇崎悶哼一聲,然而只停頓了一下,他繼續(xù)前進直到身后的風聲都消失不見。 卷卷微微皺眉,剛才那一下明顯是他受了重擊,現(xiàn)在地面上一片黑暗,再加上他們在土里穿行難以被發(fā)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一擊即中,那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你到底是誰呢?卷卷回想著月夜下的那個身影。 他們回到客棧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阿李心神不寧,一下一下的扣著茶盞,看到卷卷回來,立馬迎了上去。 “你去哪里了?怎么渾身臟兮兮的?”阿李撫著她的臉,幫她清理臉上的塵土,擔心又不解。 “當了一晚上的蚯蚓,把竹林的土全松了一遍,能不臟嗎?”卷卷沒好氣的說道,顯然對自己灰頭土臉的造型很不滿意。 “好了,先去換件衣服吧。”阿李拉過她的手帶她上樓,自始至終沒有看崇崎一眼。 崇崎也不在意,卻感覺到另一道視線向他射來。唐棣坐在桌旁淡定自若的飲茶,然而他緊緊握著茶杯的手卻出賣了他。 “唐棣哥,你再用力茶杯都要被你捏碎了。”桃子開始為這只可憐的茶杯求情。 崇崎見此,嘴角浮現(xiàn)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氣定神閑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和卷卷徹夜未歸,直到天亮了才回來,卷卷一身灰頭土臉而他卻未見不妥,任誰都會覺得奇怪的。 看來他對那丫頭很上心啊。崇崎得出結(jié)論,也不打算繼續(xù)賣關(guān)子,反正他喜歡的是阿李,沒必要讓唐棣誤會。 “你和卷卷半夜跑出去挖竹筍了嗎?”這是桃子深思熟慮后得出的結(jié)論,除了吃的,他想不出還有什么能讓卷卷半夜跑出去。 “啊,”崇崎驚愕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你真是和你jiejie一樣的可愛?!?/br> 啪! 茶杯陡然被捏碎,唐棣面無表情,似乎對此毫無所覺。 崇崎笑意不減:“別誤會,半夜我聽到她跑出去,覺得奇怪才跟著她到了竹林。只是這丫頭來歷不淺啊,竟然能把他引來,要不是有千百竿竹子遮掩,我用土遁之術(shù)也未必能回得來?!?/br> “你是說你和卷卷遇到了很厲害的敵人,打不過然后你們就鉆土逃掉了是嗎?”桃子知道阿李似乎不是很喜歡崇崎,但是崇崎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對他就是討厭不起來。 崇崎一笑,算是承認了。唐棣此時終于開口道:“有多厲害?你是魔界司命也不是他的對手嗎?“ “魔界司命么,他也是其中之一,”崇崎笑意斂去,“不止如此,他還是魔帝,莫干城?!?/br> “莫干城?”卷卷從樓上躥下來,換了件衣服明顯神清氣爽多了,“那是他的名字嗎?” “被嚇到了嗎?”唐棣靠近她,“對一個名字那么上心干嗎?” “才沒有呢,”卷卷嘟著嘴表示不滿,“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而已。” “很好聽?”唐棣笑著問她,“有多好聽?” “雖然比起蒲卷卷還差了點,”卷卷認真思考著,“總之比唐棣好聽多了?!?/br> “你再說一遍?!碧崎πσ飧睢?/br> “是,唐少爺,我說莫干城比唐棣好聽多了。”卷卷完全無視他眼里醞釀的暴風雨,“但是混球比莫干城好聽多了啊。” “笨蛋?!碧崎ν奸_眼笑的臉,心一下子柔軟下來,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咳咳,”阿李有些不自然的咳嗽兩聲,“我們可以出發(fā)了?!?/br> “好啊,我們接下來去哪里呢?”崇崎接口問道。 “不好意思,我們并不打算與你同行?!卑⒗钜琅f不看他,冷言道。 “如果你不讓我同行,我就在你身后一直跟著你,這樣無論你走到哪里,一轉(zhuǎn)頭就能看見我,你說好不好?”崇崎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你!”阿李怒目而視,崇崎則一副任你處置的表情,她知道他說得出真的做得到,如果不讓他跟著不知道他還要玩出什么花樣。阿李索性不再理他,率先走了出去。 “三姐等等我?!碧易幼妨顺鋈?,經(jīng)過崇崎身旁時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卷卷經(jīng)過昨晚的逃亡,對他的戒心降低了很多。至少他不是壞人,她這樣想著。 而唐棣對他笑了一笑,顯然他想和他們同行的目的是阿李,加上他們昨天深夜飲酒,他莫名的對他產(chǎn)生了些許好感。 崇崎待眾人走盡,臉上收起了嬉笑的神色,他捂住胸口,稍一催動力量身體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緊咬著牙關(guān)沒有發(fā)出聲音,果然,他在土里鉆行的時候挨了莫干城一掌,現(xiàn)在全身被百魂鎖鎖住,要調(diào)動些許魔息都會痛徹四肢百骸。 他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常,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客棧。 眾人在竹林里穿行。 “這里的土好松軟啊,看起來就像紅棗松糕一樣。”桃子一邊走一邊想象。 “當然啦,我松了一晚上的土呢?!本砭泶藭r不無驕傲的說道。 “那你有沒有挖到竹筍?。俊碧易语@然還是更關(guān)心竹筍。 “竹筍么,昨晚天太黑了沒注意,”卷卷仔細的在地上搜尋著,“咦,桃子快來看,這是什么?” “是竹筍嗎?”桃子湊到她身邊。 松軟的泥土里一棵小綠苗突然探出頭來,漸漸長高。卷卷和桃子認真的看著,綠苗還在不斷長高,然后抬起頭來,一抹火紅閃過。 蛇?。。?! 卷卷和桃子一聲尖叫,連忙后退,卻發(fā)現(xiàn)源源不斷的蛇正從地底鉆出來,將他們包圍了起來。它們不停地扭動著,遠遠看去就像一盤跳舞的綠豆芽。 “怎么會有這么多蛇???”桃子驚慌未定。 “不知道啊,昨晚明明沒有的?!本砭韺⒆约嚎康暮退麄兏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