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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太后端坐在席，悠悠地捧起茶小呡了一口，輕輕一嘆：“好茶?！?/br>
龍延洛只是坐著，臉上冷冷的，沒有表情。

太后雖貴為太后，卻也只是40出頭的一個婦人。宮里的奢華讓她的體形顯得圓潤豐滿，倒也因此抹去了這個年齡的女人臉上應(yīng)有的幾道細(xì)紋。太后過去也是一代美人，年紀(jì)輕輕就獨(dú)霸了先皇的心，從一介宮女躍身成為堂堂的國母，兩人的獨(dú)子龍延洛也理所當(dāng)然地成為人見人羨的皇太子。不過明眼人心里都有數(shù)，雖然龍延洛也是因?yàn)樘蟛庞辛私袢盏妮x煌，但這年輕的皇帝對太后卻是能避就避，整整一個月才礙著禮節(jié)不得不上殿探望太后那么一次。母子常常見了面也像是陌路人一般，說不上幾句話就草草道別。

這日轉(zhuǎn)眼又到了看望太后的時候。龍延洛一進(jìn)殿，沖沖地朝太后拜了下，問了幾句“身體可好”便不再說話。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燈，知道兒子不喜歡和自己呆在一起，就硬是要把他留下，活活地讓他難受，自己則悠哉地品著龍延洛按規(guī)矩敬上的茶，不時瞟瞟龍延洛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見太后茶喝得快見底了，龍延洛終于耐不住，起身要告辭。太后像是就等著這時候，不慌不忙地提手在空中一按，令他坐下，道：

“哀家今日有話和皇帝商量?！?/br>
龍延洛不好發(fā)作，只能老實(shí)地坐下等待后話。

“聽說，”太后無視龍延洛暗下來的臉色，不緊不慢，緩緩道，“皇帝將秦廣將軍留在了宮中？”

“是有這事?！饼堁勇逡膊唤忉?，只是簡單扼要地承認(rèn)。

太后斜眼瞅著兒子，彎嘴淡笑，又道：

“那秦廣在外奔波多年，見多識廣，皇帝怕是從他那里學(xué)了不少東西吧？”

忽略太后意有所指的暗示，龍延洛面不改色，冷漠地回道：

“秦將軍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兒臣日夜事務(wù)纏身，還未能與將軍好好敘談一番?！?/br>
太后勾起小指抹了抹眉角，終于開啟了今日這一見的正題：

“這機(jī)會總會有的，皇帝也不用急于一事。只是，皇帝身為一國之君，除卻江山社稷，還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在身，不知皇帝有否好好履行……？”

這話中的意思龍延洛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但只是鎖著眉沒有搭理。

太后見龍延洛顯然是不打算吱聲，干脆主動問道：

“皇帝對后宮的幾位妃子，不知有何不滿？”

“每位都是才貌雙全，只是……”

“自第一批嬪妃進(jìn)入后宮以來，皇帝從未踏入那里半步。勞心為國家忙碌是應(yīng)該的，但確保我族后繼有人也是皇帝你的責(zé)任。”太后瞥了眼龍延洛的下身，淺淺地冷笑，“即便一時忙碌，力不從心，也該叫幾位妃子伺候在旁，不然引得旁人閑言碎語，說出些個不中聽的話，皇帝你恐怕也無力辯駁?！?/br>
老太監(jiān)福隆見主子下不了臺，慌忙湊上太后跟前媚笑：“皇上的男寵……”

“男寵？！男寵能生孩子嗎？！”福隆的話還沒開個頭，太后已經(jīng)將杯子摔到了地上。老太監(jiān)驚得連連后退，一時嚇得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連忙抬手給自己接連賞了幾個響亮的耳光。

“太后不必?fù)?dān)心，兒臣自有主張?！饼堁勇迤沉搜郾淮虻脙深a通紅的福隆，朝太后拱了個手，招呼也不打就甩袖離開。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福隆慌了神，在原地兜了半圈，這才想起先朝太后連磕幾個響頭，趕忙跟著龍延洛出了殿。

太后斜了眼地上茶杯的碎片，冷哼一聲，靠在椅子上久久沒再說話。

“皇上……”福隆顫顫地跟在龍延洛身后，問，“您這是去的哪里？”

“哪里？后宮！”龍延洛不耐煩地吼道。

“皇上，哪有您這樣自己走著去的？您坐上轎子回寢宮休息著，奴才這就給您請去！”福隆說著直往前沖，卻被龍延洛一把攔了下來。

“不用那么麻煩，朕自己去，看一眼就回來?！?/br>
“看”……？福隆心里早猜到皇上只是一時賭氣跑去后宮轉(zhuǎn)轉(zhuǎn)而已，但總覺得心里慌慌的，又亂又難受，似乎方才太后摔杯子時的震驚還留在胸口，許久沒走。福隆說不出個所以然，既然攔不住皇上，那也只能忍著心中的怪異感覺硬著頭皮跟去“看看”。

后宮有好幾十座大大小小的殿組成，剛跨進(jìn)去，眼前赫然立起三座大殿，里面分別住著家世、容貌、才學(xué)最優(yōu)秀的三位妃子。龍延洛也不猶豫，徑直朝離自己最近的那殿走去。殿的上方掛著牌匾，福隆留著心眼看了下，見上書“柔懷宮”三字。福隆記起那是云妃的殿，忙不迭地向龍延洛報(bào)告。

“朕管他是誰的殿！”龍延洛白了不識相的福隆一眼。

福隆只覺得心里越來越不安穩(wěn)，急急忙忙地勸道：“至少讓奴才先進(jìn)去通報(bào)一聲，也好讓云妃有所準(zhǔn)備，別怠慢了皇上您。”

“朕沒那閑情！”龍延洛把多話的福隆瞪了回去，徑自進(jìn)了殿。

福隆趕緊扯著嗓子大叫“皇上駕到——”四周的太監(jiān)、宮女沒見過皇上，但聽得這一聲吼，個個都跪了下來，連呼“萬歲”。龍延洛聽得亂七八糟的呼聲亂作一團(tuán)，只覺得心里更加煩悶，隨便找了個宮女問道：“你主子呢？”

“回皇上，云妃身體不適，在房里休息?！?/br>
“皇上，既然云妃身體欠佳，不妨換位……”福隆的建議立刻又招來龍延洛的一個冷眼。

龍延洛大步往更里面走，七拐八拐了幾步，發(fā)現(xiàn)一間寢屋，只是大白天的卻緊關(guān)著門，顯得格外怪異。兩個年輕太監(jiān)在門口守著，見龍延洛走近，不知天高地厚，伸手要攔，被趕過來的福隆硬聲罵了回去。

龍延洛覺得奇怪，更起了一探究竟的念頭。推門進(jìn)屋，只聽得里頭傳來細(xì)語如嚶的說話聲。福隆躲在皇上身后擦了把汗，沒敢再說話。

“嗯……”

一聲輕哼隱隱飄來，龍延洛似是突然明白過來，一個箭步?jīng)_到拉著簾子的床前，只聽“呲——”的一聲，將那不透風(fēng)的淺綠色絲簾完整地扯了下來。

“啊……！”

床上坐的是云妃，一張姣好的面孔掛著汗，濕發(fā)搭在頰邊，此時早已是花容失色。她上身香肩半露，下身的裙擺被高高掀起，兩條白腿大張，將自己的私處完全暴露在人前。另一個膽大妄為地趴在云妃身上的人端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