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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悠,豈不是招人話柄?宮里人多眼雜,打個噴嚏也能鬧得人盡皆知。即便我和太后清清白白,可若是走了樣地傳到皇上耳朵里,大家都好過不了!”秦廣將個中利害道了一遍,“太后對秦廣的恩德,秦廣當(dāng)然記得。秦廣自以為若要報恩,除了為皇上打好江山之外,別無他法?!?/br>“你倒是考慮得周詳,只苦了她……”許中堂收住話,“你今天的話,我會一字不漏地告訴她,也好讓她安下心?!?/br>“那就麻煩中堂大人了?!鼻貜V也不阻攔,順著許中堂的話道。知道秦廣心意已定,許中堂自知理虧,也不便多說什么。老人家顫顫地抓起斗蓬穿好,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哀嘆了一句:“秦廣啊秦廣,你這血怕不是冷的吧!”秦廣卻抽起嘴角,拱著手道:“秦廣當(dāng)年血氣方剛,少不更事,如今看得多了,也就平和了。血是不冷,只是少了當(dāng)年的匹夫之勇,沒過去那么熱血沸騰罷了?!?/br>許中堂聞言,只是默默搖頭。將不請自來的中堂大人送出大門,秦廣沒精打采地晃到院子里,呆呆地望著那一輪圓月出神。獨自站了一陣,肩上突然增了重量。秦廣回過頭,見燕寧怯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后,又怕又憂。戚戚月光下,那滿是憂慮的面容格外動人。微蹙的眉心,顫抖的唇,單薄的身子小小的,纖弱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痛。燕寧見秦廣盯著自己看,更是羞澀,試著要抽回之前費了許久工夫才鼓起勇氣伸出的手,卻被秦廣一把握住。燕寧愣愣地看向過去從不正眼看她的男人,想要問些什么,卻被他緊緊摟進了懷里。14隱隱地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那音調(diào)細細軟軟,攙了蜜似的溫甜。龍延洛努力睜開眼,眼前模模糊糊的,只感覺有東西一陣陣地晃過,像飄忽不定的鬼影。使勁揉了揉眼睛,視線總算清晰起來。有個人靠在床頭,手里握著什么,像是在確認似的問:“皇上,你醒了?”醒?我睡著了?龍延洛昏昏沉沉地想,張嘴要說話,嘴里卻干得發(fā)不出音來,正苦惱著,有個涼涼的東西靠上了唇,溫?zé)岬乃恍」梢恍」傻鼗M嘴里,甘甜的味道將先前口中的干澀感一掃而空。“皇上?”那人又輕輕喚道。這人是誰?龍延洛有些奇怪。秦廣嗎?不會的,秦廣才不會這么溫柔地伺候自己,更不會老實地稱自己為“皇上”。“我……”龍延洛重重地喘著氣,鼻子里噴出的氣息熱熱的,燒得自己更加難受。“皇上?”皇上……?對,朕是君王,是天子……意識逐漸清晰,朦朧的倦意也隨之消失。龍延洛搖晃著要坐起來,雙手卻軟得使不上力,不知誰的手立刻扶住他的腰背,幫了他一把。好不容易坐端正的龍延洛又喘了口氣,這才想起看看旁邊的人究竟是誰,卻見到了一張自己最不愿看到的臉。婉兒手里拿著一塊黃色的方巾,也不管龍延洛愿不愿意,兀自專著地替龍延洛抹去額頭的細汗。龍延洛揮手要趕他,卻被他躲開了。“皇上剛醒來,怎么不安安分分地休息會兒?好好地鬧什么脾氣?”婉兒柔柔地罵,口氣里沒有半分奴才該有的順從。龍延洛有些氣急,但此時也實在斗不過他,只得不甘愿地作罷。“福隆呢?”“正忙著應(yīng)付那堆想見皇上的人。”婉兒將汗?jié)竦姆浇泶执譀_洗過一遍,繼續(xù)笨手笨腳地給龍延洛擦汗。龍延洛不想看見婉兒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干脆閉上眼求個清靜,卻又想起什么,吐著粗氣問:“朕睡了多久?”“不長,也就三四天吧?!?/br>三四天還不長?龍延洛在心里暗罵。“太醫(yī)說皇上受了風(fēng)寒,幸而不嚴重,調(diào)養(yǎng)幾日就好?!蓖駜捍蟠筮诌值匕崃藦埖首幼诖策叄堁勇逑霐r他,又懶得和他廢話,便由著他去。婉兒倒是毫不在意,端了碗蓮子湯來,倒還記得輕輕吹了一吹,才將勺子湊到龍延洛嘴邊。“朕沒胃口?!饼堁勇鍑@了聲,轉(zhuǎn)開頭拒絕。婉兒卻急起來,沖沖地吼:“這怎么成?睡了幾天,不吃東西哪里來的精神?”龍延洛被這一聲吼震了回去,剛一張嘴,一大勺蓮子便緊接著被塞進了嘴里。龍延洛想罵又罵不了,只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你這是要咽死朕嗎?”龍延洛罵道,卻牽連起一陣頭痛,嘴里依舊澀澀的,嘗不出蓮子的香甜,倒是涌起一股子藥味,“好苦……”“苦?送來的太監(jiān)說是加了糖的,怎么會苦?”婉兒看了看皺起眉喊苦的龍延洛,毫不猶豫地勺了一口蓮子湯塞進嘴里,看得龍延洛當(dāng)下傻了眼。“你……?!”“不苦啊。”婉兒似乎根本沒察覺龍延洛鐵青的臉色,“皇上你有病在身,嘴巴嘗不出滋味,所以吃什么都苦?!?/br>“婉兒……”“怎么,皇上?”“等朕病好了,朕遲早要找人廢了你?!?/br>“皇上這是要閹了婉兒?也好,婉兒從此可以專心做個女人了。”你有來言他有去語。這婉兒膽大得莽撞,似乎生來就是要和龍延洛做對的。龍延洛斗不過他,想要辦了他,又覺得實在沒什么意思。不過話說回來,比起先前那冷冰冰的態(tài)度,婉兒看人的眼神和說話做事都柔和了許多,難道是因為上次嚇昏了龍延洛而心存愧疚?或是知道自己今天這病有一半是起因于他?……怎樣都成,總比對著個不說話的娃娃自言自語要好。只是龍延洛覺得有些好笑,原本以為婉兒是個無情無欲的冰人,誰知混熟之后竟熱情得比真正的女人還讓人頭痛。“皇上,你笑了?”婉兒放了碗轉(zhuǎn)身回來,突然道。龍延洛愣了下,遲疑地收起笑容。“怎么?皇上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婉兒見了,回到床邊坐下,“之前皇上你雖然也笑過,但都笑得跟條吐信的蛇似的,看了就不舒服。還是剛才那樣好,暖暖的。”笑得像蛇?婉兒這話說的龍延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說到蛇,龍延洛倒是記起兒時被蛇咬過的事。詳細的事情都記不分明了,惟有醒來后恍惚間看到的父皇那張擔(dān)憂的面容記憶猶新。細細回憶起來,兒時自己小毛小病不少,每一次父皇都徹夜不眠地陪著自己。每每在睡夢中驚醒,身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