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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這個表妹好像也沒變丑很多,比他屋里的那兩個老實丫頭好看很多。 夜色掩蓋之下,程懷仁的欲望蠢蠢欲動,他已經(jīng)是個十五歲的男子了,那種事不是沒干過,可對著屋里的兩個丫鬟實在沒有什么心情,思來想去,還是表妹可愛些。 沈玉憐牽著程懷仁的袖子不放,咬著唇睜著水潤的眸子看著他。 程懷仁呼吸一滯,還是推開了她,道:“表妹,進去吧,我看著你走。” 沈玉憐微微點頭,便轉(zhuǎn)身進去了。程懷仁到底是尊重著她,舍不得傷她,沒得和那些丫鬟爭寵,將來明媒正娶指日可待。 程懷仁回院子之后身上積了些火,欲發(fā)泄出來,可對著那玉枝玉葉他實在提不起欲望。沐浴的時候,大著膽子,終究是一解心中苦悶。 ☆、第三十五章 晚風(fēng)送涼, 樹蔭婆娑,蟬鳴蛙叫,夜開的曇花醉人心魄。 賀云昭今日應(yīng)付他們累了一天了, 曹宗渭使曹正允送來的那封信, 她都還未來得及看。 沐浴之前, 賀云昭把信封壓在內(nèi)室架子床的薄毯之下,遂吩咐丫鬟伺候她梳洗, 在凈房沐浴過后, 才回房點燈,夜讀曹信。 信封面上干凈無字,封皮稍厚, 信上的內(nèi)容一丁點也透不出來,略用膠水沾了沾,看得出沒人打開過。 撕開信封,賀云昭抽出其中松花色織錦信箋,聞著一陣松香味的墨香, 笑了笑。武定侯這糙漢子在細節(jié)上倒是很用心,匆匆寫就的一封信還給她挑好看的信箋, 好聞的墨錠。 可見是用了心的。 賀云昭把兩張花箋上的字瀏覽了一遍,笑容便漸漸淡了。沒想到遇襲那事居然還有內(nèi)幕,程家大房的手伸的可真夠長的!大嫂黃氏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 盧氏和沈蘭芝都被她利用得團團轉(zhuǎn), 她到如今卻還未露過面呢! 紅燭正旺, 賀云昭讀過了信竟然有些舍不得燒了, 又來回一遍,仔細看了看曹宗渭的字。雖然行文潦草,形似行草,卻有隸書之沉穩(wěn)果敢的風(fēng)骨。 賀云昭對他的印象開始有了改變,看來曹宗渭不僅僅是個武將,也許還是個讀書人呢。 摩挲著花箋,賀云昭猶豫之下,還是把它燒掉了,隨著花箋上的水墨繪畫慢慢消失,這封信也徹底銷毀了。 賀云昭把五環(huán)雙福圓扁的黃銅爐搬到蠟燭旁邊,放了些檀香進去燃著,約莫熏了一刻鐘的功夫,聞著室內(nèi)燒紙的糊味兒被檀香味兒掩蓋住了,才起身去把窗戶撐開了一會兒,通了通風(fēng),這封秘信算是徹底消沒了蹤跡。 賀云昭這邊歇息下了,曹宗渭卻才將將到家,而且還未把程懷信帶出來。 程懷信在鎮(zhèn)國寺的一間禪房里的密室里被關(guān)了兩年多,他腿上還有舊傷,右腿已經(jīng)廢了,左腿還能勉強行走,卻是疼痛難忍,而且陰雨天痛苦還會加劇。 玄元應(yīng)忠信伯的吩咐,沒敢讓程懷信見人,更不談給他請大夫,只好自學(xué)醫(yī)術(shù),略微施救,最多能做的,也就是在他犯病的時候給他敷些草藥,減輕疼痛。 腿上的痛還不是最要緊的,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程懷信已經(jīng)不會說話了。 據(jù)玄元所說,程懷信起初被關(guān)到這里的時候還會喊叫,不過因著密室封閉,聲音傳不出去,也無濟于事,約莫一個月后,他也不苦苦哀求,便是那時候開始連話也不說了。 日子再一久,程懷信便只曉得吃飯睡覺,或是有時候發(fā)起瘋來,亂砸東西,甚至傷害自己。 玄元得空了便去與他講經(jīng),使他心神寧靜,程懷信心病好轉(zhuǎn)了些,人也安靜了下來,不再隨意發(fā)瘋,也不自殘,但也不跟人交流,包括玄元,他也鮮少同他說話。 曹宗渭去見程懷信的時候,嘗試著跟他說要接他出去,沒有得到任何反應(yīng)。這和他預(yù)想的迫不及待的場景相差十萬八千里。 不是沒想過強行把人帶走,但曹宗渭知道,心死的人就像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士失去了求生之心,便是后面來了援兵,也未必能重新提起士氣。這樣的程懷信和廢人沒有區(qū)別,如果指望他繼承爵位,不如直接把程家從公爵里除名算了。 曹宗渭只能選擇耐心溝通,直到提起了謝氏,程懷信的眼珠子才有些反應(yīng)。 找到了關(guān)竅之處,他又嘗試著告訴了程懷信一些忠信伯府的狀況,并且說了這件事完全是由新忠信伯夫人賀云昭一手促成——不管程懷信聽不聽得懂,倘若將來有朝一日他能繼承爵位,這個人情就算在賀云昭頭上,她也好多一道護身符。 密室里邊,一個說,一個聽,就這么過了幾個時辰,曹宗渭已經(jīng)饑餓難耐,才不得不回程。走之前他給程懷信留下了話,假使他想有出去報仇的那一天,就一定要振作起來。 曹宗渭走后,玄元又進去了一趟,什么也不做,只是繼續(xù)講經(jīng),而程懷信依舊面無表情。 …… 曹宗渭回到家中天已經(jīng)黑透了,都督府的公文他并未處理完,只得叫丫鬟把飯擺在書房里邊,匆匆進了食填飽肚子,便開始看文公。 正執(zhí)筆批閱衛(wèi)所上報的一些事務(wù),書房門口,還沒有門一半高度的曹正允搓揉著眼睛迷瞪瞪地走進來了,迷迷糊糊沖著書架子喊了聲:“爹,您回來了?” 曹宗渭把狼毫筆擱在白瓷筆山上,一手覆在曹正允的腦袋上,扭了小半圈,正對著自己,冷著臉道:“喊錯了,你爹在這兒呢?!?/br> 曹正允似乎還沒清醒過來,眼睛半睜不睜地含糊道:“沒錯,是爹,不是父親……是爹……” 曹宗渭心頭一熱,這孩子以前見著他都怕,有時候遠遠地看見他就老老實實站著,像個畏主的下人一樣,態(tài)度一絲不茍地喚他“父親”。父子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親熱了起來,小家伙總粘著他喊“爹”,而非父親。 細想之下,曹宗渭發(fā)現(xiàn),大概是從賀云昭出現(xiàn)在曹正允面前之后。 曹宗渭懷抱著曹正允,溫聲哄道:“累了怎么不去睡?硬熬著等我回來?!?/br> 曹正允打了個哈切,清醒了許多,雙眼淚蒙蒙地道:“我睡了,方才聽見丫鬟喊醒我,說您回來了,便穿了衣服起來了?!?/br> 難怪連衣襟都沒翻好,曹宗渭替兒子理好衣裳,摸著他的腦袋道:“等我回來是因著什么事?” “信呀!信我送到了?!?/br> “夫人怎么說?” “夫人沒來得及看,估計今晚會看?!?/br> “為什么來不及看?” “因為……嘻嘻嘻。”曹正允還未說完,就捂嘴笑了起來。 曹宗渭煩悶的情緒被兒子的笑一掃而空,莫名地跟著笑了,敲了敲他的腦袋道:“小兔崽子,你怕是在那里吃糕點耽誤了夫人的功夫是吧?” 生怕父親責(zé)怪,曹正允一邊擺手一邊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