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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家這般喊叫,本該是極不體面規(guī)矩的一件事,偏生何云詩打著“孝道”的名頭訓斥賀云昭,旁人聽了只會覺著meimei盡孝,jiejie薄情寡義。 賀云昭下了馬車,走到何云詩跟前,在她耳邊低聲道:“你難道不知道你舅舅怎么死的嗎?不如回去問問你母親?” 退開一步,賀云昭大聲道:“自你母親坑害我后,我早與她,與何家斷絕了關(guān)系,莫說是你舅舅死了,就是你母親死了,又與我何干?” 何云詩不信三舅的死會和自己母親有關(guān),又記恨著賀云昭攪和了她的婚事,便愈發(fā)氣盛,柳眉倒豎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不仁不孝!” 何云詩的弟弟何耀祖也從巷子里邊竄出來,手里拿著一塊石頭眼看著就要沖賀云昭砸過去,被人用鹿皮水袋砸中了手腕,手里的石頭一掉在了地上。 十歲的何耀祖疼得哎喲一聲,復(fù)又撿起石頭,欲再砸賀云昭。 曹宗渭跳下馬來,快步進入巷口,走到何耀祖跟前,擰著他的手腕子面若冰霜道:“你若再敢砸她,我就把你的手擰斷?!?/br> 何耀祖嚇得哇哇大哭,何云詩才反應(yīng)過來,弟弟被人欺負了,轉(zhuǎn)身跑了過去。 曹宗渭往巷子外走,與何云詩擦肩而過,目不斜視,絲毫不把這對姐弟放在眼里。 曹宗渭沖賀云昭見了禮,抱拳道:“夫人可需要我?guī)兔???/br> 賀云昭搖搖頭道:“多事之地,侯爺先回去吧,我能處理好?!?/br> 曹宗渭又朝那對姐弟看了一眼,才翻身躍馬而上,沖賀云昭點點頭,道:“我才從別莊回來,這便要回衙門了?!?/br> 賀云昭頷首見他離去,才走到何云詩面前道:“你若真心孝順你舅舅,便不會在他入殮停棺之日大鬧一場,借他的死來顯出你的孝順。你這樣他在地府里豈不是要寒了心?” 巷子那邊,盧家的人漸漸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都往這邊趕了過來。 好在盧淑珍先一步跑到兒女跟前,有些畏懼地看著賀云昭,不敢說話。 賀云昭冷冷道:“管好你的孝順女兒,倘若她再對我出言不遜,我便叫盧家的人知曉你弟弟的死因!” 何云詩還想還嘴,被盧淑珍制止了,并且強行拖了回去。 何云詩邊走邊問到底怎么回事,盧淑珍心虛地罵了女兒兩句,不許她多問,見了從盧家趕出來的人,又立即換了臉色,把人都打發(fā)回去了。 何云詩心有不甘地往巷口看了一眼,她都聽去忠信伯府送訃文的人說了,賀云昭坐上馬車去了賀家,而并未來盧家吊喪。好不容易派人守著巷口,終于看到賀云昭來了盧家這邊,她才沖出來訓斥長姐,想博得個孝順的好名聲,挽回一局,沒想到不僅被賀云昭看穿了她的心思,還被親娘給攪和了! 何云詩一直把這件事憋到夜里從盧家回去,才躲著人問盧淑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盧淑珍見瞞不過去,又怕女兒多想,便把那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還哭喪著臉道:“她害得我的乖乖女親事都毀了,我怎么能放過她,娘不給你報這個仇,心有不甘!這事你別叫你外祖家人知曉了,不然我少了娘家依仗,以后你和你弟弟親事都難說了?!?/br> 何云詩憤懣道:“娘,我如何忍得下這口氣!難道就讓她這般逍遙快活了?我卻……” 賀云昭嫁去了忠信伯府做誥命夫人,何云詩的婚事卻還沒著落。賀云昭雖然形同與守活寡,可身份地位在那里,榮華富貴也是唾手可得,怎生不令人艷羨? 何云詩十分不服氣,心道一定要比賀云昭嫁得好! 轉(zhuǎn)念一想,前一樁婚事毀了便毀了,不過六品小官之家,要不是看著他們家的郎君考中了秀才,她才不會答應(yīng)相看呢! 何云詩抱著盧淑珍的手臂道:“娘,我不管,咱們不能放過何云昭!” 盧淑珍眼里兇光畢露,道:“我的弟弟因她而死,我自然不會放過我她!你放心,咱們不能收拾她,自有人收拾她!” 何云詩驚喜道:“娘你什么意思?” 盧淑珍陰測測地笑道:“她雖然高攀嫁到忠信伯府,但是還有一樣把柄捏在我手上。之前我以為她還是那般好拿捏,輕敵了才弄出這許多事。而且前些時那人也沒回來,聽說他現(xiàn)在又回了京城。我就不信,何云昭這回還不栽跟頭!” “可是……娘您不怕她把三舅舅的事鬧出來?” “這事鬧開了于她名聲有什么好處?她也就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何云詩還欲細問,盧淑珍不悅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別管那么多了,你只要曉得,娘會給你籌謀好前程就行了?!?/br> 何云詩便也不再問了,又沖盧淑珍撒嬌道:“娘,憑什么她都二十歲了還嫁的那么好,我不服!劉家那門親事我看毀了便毀了,便是他們不毀,我還瞧不上他們呢!” 盧淑珍見女兒不再為前事傷心,便順著她的話道:“要說起來,劉家的親事我也不大滿意,不過一個秀才就敢給咱們臉色看,過段時間給你相看舉人老爺,讓他睜大狗眼瞧瞧!” 何云詩囁嚅著沒答話。 盧淑珍想了想,道:“正好今年也要科舉,讓你爹多看幾個讀書人,借住在咱們家,等到中秋過后放榜的時候,哪個中了舉人你就挑哪個,或是好幾個中了的,你就挑最有才華的先把親事定了,說不定來年還能中進士呢!” 要借住在別人家中的多是貧寒學子,何云詩心比天高,嘟噥道:“我不要他們!” 盧淑珍苦口婆心道:“你爹的官職不高不低,還是個武將,給你說六品文官家里才算門當戶對,便是這樣人家都眼睛飛到頭頂上去了。新科舉子雖然家世差些,你卻是陪他一路青云直上的人,將來夫妻才和睦!” 何云詩噘著嘴道:“這可要等到猴年馬月去,難道就不能撿那現(xiàn)成的嗎?” “現(xiàn)成的?哪兒來的現(xiàn)成的?” 何云詩絞著帕子,紅著臉道:“賀家大公子近日不也在說親嗎?我聽說他相看了幾個文縐縐的姑娘都不大滿意,據(jù)說就是喜歡武將家的姑娘?!?/br> 賀鎮(zhèn)東可是三品官,比何偉業(yè)高了好幾級,在京城里,這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呢。 何云詩異想天開道:“何云昭不是跟賀家有交情嗎?讓爹出面去說,只讓她給咱們牽線搭橋就是,旁的不用她費心。將來我嫁的好了,跟劉家的親事,我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何云詩可以不計較,盧淑珍卻不可以,從她被賀云昭讓人從伯府扔出來之后,她徹底把這個繼女給恨上了! 不過賀家小郎君聽說確實不錯,如果他一直尋不著良配,沒準就降低對女方家世的要求了。 盧淑珍還真動了讓丈夫去說動繼女牽線的心思,畢竟是一家人,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