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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到了前院,賀云昭入大廳時,何家的人已經(jīng)到了里邊,見她來了,紛紛起身,兩個小的站著不動,被何偉業(yè)狠狠地剜了一眼,遂同賀云昭行了禮。 賀云昭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坐到上首,道:“有什么事趕緊說吧,后院里還有十一二件大事,七八件小事等著我去處理。” 何偉業(yè)厚著臉皮道:“云昭……爹降職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因為你一對兒女打了侯爺?shù)膬鹤勇??!?/br> 一直沒吭聲的何云詩上前一步道:“分明是……” “住口!”何偉業(yè)瞪了何云詩一眼,把人逼了回去,“云昭,以前是爹不對,你繼母待你也不好,我都知道。今日我?guī)麄儊硐蚰愕狼?,行不行??/br> “行啊?!焙卧普训冗@聲道歉等了多久,到底還是賀云昭幫她爭取來了。 賀云昭冷冷地看著面前站著的人,靜靜地等他們的道歉。 何偉業(yè)作揖道:“是為父對不起你,不該偏心使你受委屈?!?/br> 丈夫出門前威脅的話仍舊飄蕩在腦海里,盧淑珍也行了個禮道:“是我這個當(dāng)娘的不好,不該為了錢財坑害你。” 賀云昭把視線挪到了何云詩身上,只見她咬著唇低聲道:“我不該欺負(fù)你,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何耀祖也抹著眼淚道:“我……我也不欺負(fù)你了?!彼呀?jīng)被曹家的兩個小子和武定侯給嚇怕了。這些日子向來疼愛他的父親也沒給他好臉色看,他實在是害怕了。 賀云昭笑望著他們道:“行了,你們都走吧?!?/br> 何偉業(yè)愣神道:“云昭,你這是原諒爹了?” “暫且就這樣吧?!痹彽氖戮徒唤o何云昭,若她在天有靈,但愿她聽得見這些話。 何偉業(yè)追問道:“那爹官職的事……” “這事與我何干?” “你與侯爺相熟,至少幫我說個情。你不知道爹現(xiàn)在天天過的什么日子,衛(wèi)所的人天天擠兌我……”上峰刻意為難,下面的人又總是躲懶,他這一天天的,就沒舒心過。 賀云昭微微揚(yáng)唇道:“罷了,我改明兒去侯府走一遭,侯爺賣不賣這個人情,我便不知道了。” 得了這句話,何偉業(yè)如蒙大赦,帶著妻子兒女麻溜地走了。 何偉業(yè)回了家之后自然松快了許多,盧淑珍卻沒那般痛快,尤其何云詩同她抱怨賀云昭太趾高氣揚(yáng)不把人放眼里,她就愈發(fā)心里憋屈。 想來想去都咽不下這口氣的盧淑珍,拿出二百兩私藏的銀子,找上了韓峰。 韓峰之前得的銀子都享樂完了,這會子已經(jīng)窮的好酒都喝不起了,更莫說天天被父母催著讀書,一分銀子拿不到手,更是煩悶的要命。送上門的錢財,他豈有不要的道理? 遂不等盧淑珍把要求提出來,韓峰看著銀子的面兒就答應(yīng)了。 韓峰次日便把消息傳給了程家大房的大夫人黃氏,說他曾經(jīng)和忠信伯夫人有過肌膚之親,他知道她肩頭有一塊兒紅色的胎記! 一直不曾與賀云昭會面的黃氏,便帶著韓峰和這個“秘密”,登了忠信伯府的門。 這是賀云昭這一世頭一回見著黃氏,只見她四十上下的年紀(jì)保養(yǎng)的卻還不錯,除了眼角有些細(xì)紋,肌膚尚算光滑,穿著八幅紫色綜裙,頭簪金銀玉簪,身后跟著幾個行為穩(wěn)重的丫鬟婆子,坐在修齊院次間的圈椅上。 賀云昭笑望著黃氏,道:“大嫂如何有空來這兒了?” 黃氏笑道:“婆母不肯輕易相見,我們做晚輩的又不好打擾,中秋過后,倍是思念,想來想去,還是想來伯府看看??v使有瞧不上我們的,我們做晚輩的也不能忘了本?!?/br> “大嫂說的哪里話,把伯府的人拎出來挨個地問,哪一個敢瞧不起主子?” “下人自然諂媚,不需鞭子嚇唬著,也不敢說主子的半點(diǎn)不是?!?/br> 賀云昭懶得同她打機(jī)鋒,便道:“若是大嫂要去看老夫人,我這便命人帶你去?!?/br> 黃氏淺笑道:“不忙,我們妯娌兩個還未好好說過話。這回科舉仁哥兒可下場了?怎么半點(diǎn)消息沒聽到?” 程懷仁攀上了平樂郡主這枝高枝兒,哪兒會去參加科舉自找沒趣,自然是等到了年紀(jì)襲爵去吏部領(lǐng)了差事,何苦考不上落榜,給別人奚落他的機(jī)會? 賀云昭便道:“沒有下場,估計要等三年后了?!?/br> “我說呢,要是跟我家老大一起下場,也早該報中舉的喜了?!?/br> 賀云昭應(yīng)和道:“大公子中舉了,那倒真是喜事一樁,看來少不了一頓酒吃了?!?/br> “那是自然……我這里倒是有一樁奇事要問問弟妹?!?/br> “什么事?” “我?guī)Я藗€人來,現(xiàn)在就在伯府外邊的馬車?yán)?,若是弟妹同意,我便叫他來親自見見你,也好聽聽,那奇事到底是怎么回事?!?/br> 賀云昭還不知道黃氏帶的是誰,不樂意聽她賣關(guān)子,便皺眉道:“有什么事大嫂便說吧,何必繞來繞去?!?/br> 黃氏臉色一僵,沒想到賀云昭說話這般直來直往,看了看旁邊的丫鬟們,道:“到底是件與你有關(guān)的事,先叫丫鬟們退下,我再同你說?!?/br> 都這般刻意了,賀云昭若真叫丫鬟退下了,反而是心里有鬼,便道:“無妨,我心如明鏡,有什么奇事怪事,但說無妨,不過只一條,要是敢污蔑到我頭上,不論是誰,可別怪我心硬如石!” 胎記的事都是板上釘釘?shù)?,除非賀云昭把背上的rou剜掉,否則怎么都逃脫不了和韓峰兩個有瓜葛的嫌疑!若是這等流言蜚語從這里傳出去了,堂堂誥命居然出嫁之前便沒了干凈的身子,她這伯府夫人的位置,也坐到頭了! 眼下伯府里沈蘭芝已經(jīng)被收拾妥帖了,謝氏又不管事,黃氏只要收拾的了賀云昭,程懷仁那個不成器的也干不成什么大事,她的手便又可以伸到伯府里來了! 黃氏揚(yáng)唇逼笑,吩咐身旁的丫鬟把韓峰喊了進(jìn)來。 韓峰有些發(fā)怵地沖兩位夫人見過禮,便怯怯地抬眼覷了賀云昭一眼。 賀云昭淡淡地看著他,沖黃氏譏笑道:“就是他?只怕大嫂要白費(fèi)心機(jī)了?!?/br> “什么白費(fèi)心機(jī),不過想聽你怎么說這樁奇事而已,若是弄錯了,這屋里只有咱們妯娌兩個,加自己的貼身丫鬟,也不至于傳出去?!?/br> 說是這么說,若真是翻不了身的事,賀云昭才不信黃氏能守得住話,只要隨便打發(fā)一個丫鬟傳出去,再把責(zé)任推卸下去,便能在外人面前干干凈凈地抽身,也不會落下個刻薄狹隘的名聲。 賀云昭沒什么耐心再對付黃氏這種,看著面上平靜如水,肚子里卻一肚子壞水的女人,還不如盧淑珍那般大吼大叫來得爽快,便道:“是什么奇事,大嫂你倒是叫他說說?!?/br> 黃氏瞧了一眼韓峰,韓峰便道:“我……曾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