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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找到了副本的案件卷宗,待他呈到太子和馬元濱手上的時候,□□人皆不由得大怒。 卷上主要一段寫的是:糧草頻缺,鎧甲兵器劣質,嘉興幾近衛(wèi)全軍覆沒,只余抵倭孤兵五名,中有一人途中不治而亡,四處求援不得,欲討糧、兵公道,奈何江浙州府不受此狀,遂冒死上京。人證物證皆在,刑部已查此案士兵所述無誤。 上面的落款寫的是二十一,也就是今天! 馬元濱氣的發(fā)抖,鄧宇通怒道:“嚴大人,你不是說沒有嗎?!這又是什么?!?/br> 嚴鈞氣定神閑道:“我是說‘逃兵’是沒有的,這幾位,可是堂堂正正的戰(zhàn)士,與‘逃兵’沒有半點干系!” 馬元濱黑著臉,壓下怒氣道:“既然卷宗已經(jīng)找到了,該是督察院的事,就讓鄧大人去辦就是了。” 嚴鈞辯解:“這幾名士兵告的軍餉不足,只想討回應得的俸祿,倒沒說要告誰,該算民人案件,刑部自當受理,便不移交督察院了?!?/br> 鄧宇通咬牙道:“他們這一告,不就把朝廷命官都牽扯進來了,理應由督察院審理?!?/br> 哎喲一聲,嚴鈞遺憾道:“那鄧大人你可來晚了一步,卷宗副本上寫著呢,此案已經(jīng)審理完了,就在馬閣老將將到刑部衙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審理完了。” 太子高聲道:“那就給督察院再審一遍不就完事了,今兒你必須得給我放人!” 嚴鈞十分為難道:“稟太子……可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移交到大理寺復核去了,不歸下官管了??!” 太子等人皆顏色大變,居然已經(jīng)交到大理寺復核去了!大理寺卿王大人出了名的古板正直,頗得皇上青睞,向來是誰也不怕得罪,只要交到他手上的案件,必沒有翻盤的余地,只怕今兒就要奏聞天子了! 馬元濱瞪了一眼嚴鈞,原來刑部里鬧的這么一出,就是為著拖延時間,只怕他剛進刑部的衙門,衙門里的官差就把人送往大理寺去了! 馬元濱起身沖九皇子作了揖,又掃了一眼其余同僚,便先一步走了。太子等人當然也不多坐了,趕緊去了大理寺的衙門。 等人一走,九皇子笑贊嚴鈞道:“嚴大人好口才,估摸著這會子大理寺那邊也復核完了?!?/br> 嚴鈞謙虛道:“有九皇子在,下官無畏無懼,才得以拖延時間?!?/br> 九皇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喃喃道:“有侯爺在大理寺盯著,應當能順利把折子送進宮吧?!?/br> 曹宗渭當然不負所托,守著大理寺卿復核完案子,親自送他入了宮。 曹宗渭在宮外候著,等宮里出來了小太監(jiān)傳話告訴他,王大人已經(jīng)見到皇上了,他才折回去,把消息帶給了九皇子等人。 刑部衙門里,曹宗渭辦完這事,欲回家中籌備婚禮之事,九皇子攔下他道:“此事一點風聲都未聽說,不知侯爺從哪里得知的消息?” 曹宗渭道:“江浙一帶有我舊部下,也是偶然得知。新婚在即,下官不多留了?!?/br> 朱熾點頭道:“還是多謝侯爺了。待侯爺新婚,我等必定到場恭賀侯爺?!?/br> …… 曹宗渭回家之后,便趕緊請仁去賀家行了問名和納吉禮,兩人八字十分相合。 二十四日的時候,武定侯府的聘禮已經(jīng)下到了賀家。一百八十八抬聘禮流水一樣地往賀家搬,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一品大員家的嫡出千金說親,都未必能有這么重的聘禮,武定侯府這般態(tài)度,外人都猜測武定侯是十分看重賀家義女了。 賀云昭也感受到了武定侯府的誠意。 二十五日的時候,婚期便定了下來,就在二月初五。程懷仁的婚期定在了二月初二。 賀云昭與曹宗渭的婚期定下之后,曹家哥倆便迫不及待地來給賀云昭送嫁妝了。 賀云昭笑著告訴他們,添箱禮應當在成親前一日才行。 哥倆才不管,父親才下的聘禮,他們怎么能落后了? 曹家兄弟待在拿云居里,粘著賀云昭道:“夫人,您總算要來我們家了!” 曹正麾道:“新院子已經(jīng)修葺好了,我進去看過,很美!夫人一定會喜歡的?!?/br> 曹正允替曹宗渭美言道:“是父親親自設計的,每一處都用了心思,我們想多看兩眼都不行,說要等夫人去了才許我們逛。” 賀云昭聽倆孩子這么說,倒是很期待新院子的模樣了。 …… 二月二十五之后,抵倭孤兵的事兒便傳開了,朝廷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便是內宅女眷也聽說了一二。 皇帝震怒之下,在大殿上嚴責了戶部尚書及太子,并且讓指派了巡按御史去浙江親查此事,由大理寺與刑部下浙江道相輔,必須在二月上旬之前,查個水落石出。 旨意下去之后,□□人手忙腳亂,除了這次的軍餉的事兒要想法子找人背鍋糊弄過去,戶部財政也很可能會被清查,相干官員人人自危,生怕查到自己頭上。 馬元濱不得不丟車保帥,當然早就定好了背黑鍋的人,只不過捏造證據(jù)及讓“犯人”自己認罪還需要時間。 戶部尚書廖先恒雖未被革職,但上早朝的時候天天被皇上挑刺指責,下了朝又被太子與首輔訓斥,回戶部衙門的路上,同品級的官員也要譏諷奚落。除此之外,還日日提心吊膽,生怕被查出其他紕漏要丟腦袋?;氐郊抑衅迌豪闲∮质侨诵幕袒?,問東問西。 總的來說,廖先恒的日子過的糟糕透了,每天都在焦頭爛額之中度過,才短短幾日功夫,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大半,腰身清減,尚是余冬,嘴唇上也燎了泡。 太子和馬元濱的心情也不太好。 太子處理完手頭上一些爛事之后,連補覺的功夫都沒有,便把程懷仁叫到了太子府書房里問話。 程懷仁一入了內書房,太子氣得砸了好幾本書在他身上,吼道:“你不是說二十二日才事發(fā)嗎?怎么二十一日人刑部都把案子審完了?你到底還想不想做太子府的女婿了!” 程懷仁也很奇怪,為什么夢境里的東西會出錯,可要是不對的話,為什么每一件事情又都能對的上。 思來想去,程懷仁都找不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深深地皺著眉頭,程懷仁道:“太子可知道是誰最先得知那幾個孤兵的事?” 太子略加思索道:“這倒不清楚,反正肯定是九弟的人?!?/br> 程懷仁建議道:“事已至此,想必善后之事馬閣老已經(jīng)在準備了,太子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去追查一下,這幾個孤兵到底是如何入京,背后有誰幫忙,又是怎么知道要把事情告到刑部而非督察院的。” 太子有些驚詫地看著程懷仁,他現(xiàn)在才發(fā)覺,這個準女婿,還有點腦子,是個可造之材呢。 當下火氣消減一半,太子道:“我過會兒去問問馬閣老有沒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