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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云昭的表情里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抿唇重重點頭,道:“娘,我知道了!” 賀云昭沖文蘭微抬下巴,她便跟著曹正允一道出去了。 回花廳的路上,賀云昭一直在想,程懷仁到底夢到了哪一步,他對她是什么樣的感情,他為什么要尋找她,又為什么要用皇帝駕崩的事來換她的下落。 今年是賀云昭重活過來的第二年了,前世的事她不是每件都記得清清楚楚,但她對程懷仁他們的恨是一點都沒有削減的,她根本就不相信前世他口中所說的愛她,這一世,她更不相信。 收拾好情緒之后,賀云昭又想著該怎么保護賀云溪,若程懷仁認出了賀云溪,不知道他才采取什么行動,難道重新把“她”娶回家么? 不可能,賀家人不會答應,除非太子順利繼位,賀家被清算,程懷仁才有可能以卑劣的手段逼迫賀家。 賀云昭不可能看著賀云溪再次替她受苦,更不可能看著自己的親人被程懷仁再害一次。 回到花廳的暖閣里,賀云昭和甄玉梅坐在了一塊兒,掩飾好情緒后,便坐著等午膳開席。 一刻多鐘的功夫過后,文蘭便帶著曹正允過來了,他傳話給她道:“娘,爹說他知道了,我還看見他吩咐了小昌好一會兒呢,然后小昌就出去了?!?/br> 賀云昭點了點頭,心想曹宗渭應當也會想到其中關鍵的地方,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曹正允拉著賀云昭的手,輕輕搓揉著,道:“娘,怎么這么冷呀?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賀云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曹正允又道:“餓了也容易犯冷,要不先吃點糕點?” 搖搖頭,賀云昭笑道:“你瞧,你已經(jīng)給我搓暖了,不冷了?!?/br> 曹正允摸了摸,果然暖和了一些。他靠在賀云溪的手臂上,下巴擱在她肩頭,鼓著白嫩嫩的臉頰道:“娘,爹會保護好你和meimei的?!?/br> 賀云昭摸了摸他的額頭,嗯了一聲,道:“我也會保護好你和哥哥。” 內(nèi)院的賓客們用過了午膳,程家出去的迎親隊伍也終于回來了,午時過后,新娘子便踩著紅毯進了芙蓉堂拜堂,甄玉梅和賀云昭都過去瞧了。 新人拜完堂,送入洞房,賀云昭帶著曹正允進去鬧洞房。 因有身孕,賀云昭也不敢真的鬧騰起來,只看著喜婆把喜秤遞給了程懷信,他挑了帕子,讓眾人見到了新娘子的面容,聽著室內(nèi)起哄了一會兒,她便領著曹正允出去了。 新房里還熱鬧著,甄玉梅和裴禾也都出來了。 甄玉梅一邊挽著賀云溪,一邊挽著裴禾,同賀云昭道:“我就愛看年輕人成婚的樣子,新郎新娘都羞答答的。信哥兒性子內(nèi)斂,楊玉藍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兩人喜結連理定能百年好合?!?/br> 這小夫妻倆確實很登對,賀云昭溫溫一笑,表示贊同。 幾人又回到花廳里坐了一會兒,用過了晚膳才從忠信伯府離去。 賀云昭和裴禾懷有身孕,忠信伯府的人刻意照顧著,她們喝的都是較淡的葡萄酒,一天下來雖然身上都有淡淡的酒氣,卻并沒有醉意。 曹宗渭卻像是喝多了,回武定侯府的時候,都不能騎馬了,他把倆兒子趕到后邊的馬車上去,與賀云昭同乘。 賀云昭給他倒了杯茶水,端給他道:“漱漱口?!?/br> 曹宗渭一口飲下,臉頰上有一片紅,眼神卻很清明,道:“不礙事,我特意裝醉了不騎馬的?!?/br> 賀云昭笑笑道:“你的酒量,我是清楚的?!?/br> 他們大婚那日,他不知道喝了多少,夜里不照樣沒少折騰她,她甚至懷疑,就是喝多了酒,反而更厲害了。 曹宗渭攬著賀云昭輕嗅一下,道:“夫人也喝酒了?” “葡萄酒,不礙事,閆太醫(yī)說可以喝的?!?/br> 馬車四平八穩(wěn)地行駛著,曹宗渭挑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天黑了。” 賀云昭嘴角浮著一抹淡笑,道:“再過會兒新娘就能見到新郎了?!?/br> 曹宗渭道:“我送夫人回府,夜里不必等我?!?/br> 賀云昭握上他的手,臉上笑容褪下,道:“我會先睡。我一直在家里等著你?!?/br> 一路無話,到了武定侯府門口,賀云昭下了車,帶著哥倆回了府,曹宗渭坐上馬車去了都督府衙門。 …… 月朗星稀,無風之夜。 程懷仁一遍遍地臨摹著賀云溪的面容,一邊飲酒,一邊執(zhí)筆。他慶幸這一世她不記得他,他們之間還沒有那么多的不愉快,她還不恨他,他還有機會博得她的芳心。 程懷仁發(fā)誓,這一世他會好好愛護她,護好他們倆人的孩子,他最真的愛,只給她一個人。 至于沈玉憐,程懷仁會給她關懷,像兄長一樣,算是對她的補償,卻不會再對她動男女之情。 還有平樂,只待局勢穩(wěn)定之后,他們夫妻之間也不再相互需要,若平樂甘愿,便和離,若不甘放手,他熬也要熬死她! 不知是酒醉了人,還是畫上的人醉了程懷仁,他放下墨筆,看著畫中人傻笑,心里已經(jīng)像螞蟻啃噬過一般,思念的厲害,他可真想再見到她,同她說幾句話?。?/br> 程懷仁還記得她愛吃蘇州菜,帶著甜味,最愛的是那道松鼠魚,還有她不愛吃的是落花生和綠豆糕。 想著想著,程懷仁便意動了,迷迷糊糊進了內(nèi)室,爬上了平樂的床。 平樂今日也醉了,二人過了莫名其妙的一夜,醒來之時,差點沒動手打起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清早的, 程懷仁從平樂的床上落荒而逃,外面伺候的丫鬟看見衣不蔽體的他從內(nèi)室逃離出來,臉上還帶著厭惡。 宜靜進去伺候的時候, 平樂正憤憤地把被子蓋在身上,語氣惡劣道:“他娘的!只當我是被狗咬了!” 低著頭走到架子床邊, 宜靜伺候著平樂起來洗漱。 平樂眼里含淚,憤憤不平地看著宜靜道:“憑什么他敢這樣對我?你說我父親還會不會替我出頭了?” 宜靜扶著她起床,替她穿上衣裳,道:“太子妃還是疼您的。” 平樂嘆了口氣,目露兇光道:“我怎么能比他先低頭, 我要看著他跪在地上求我的那一天!” 宜靜替她穿上緙絲褙子,溫柔的語氣傳到平樂的耳朵里:“三爺心里想著一個,秋水苑還住著一個,他比您難過?!?/br> 平樂忽而笑了,道:“他怕是還想娶賀云溪, 有我做正房,她就等著做妾!” 宜靜面帶淡笑,再未接話。 前院的程懷仁收拾好自己后,便衣冠楚楚地出了忠信伯府,他坐著馬車到了賀家, 遠遠地把車停在賀家附近,望著賀家的大門怔怔出神。 程懷仁可真想再見到她!思來想去,他都沒想出合適的法子,只好